老者这才缓缓开口,声音平和、苍老,带着一种奇异的磁性,如同古寺晨钟,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在人的心头:
“老朽姓沈,行七。街坊抬爱,唤一声‘七爷’。”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林九渊身上,那双深邃的眼中,第一次浮现出一丝极淡的、如同看透前世今生般的了然:“林家的小子…‘渊’字辈?你师父…是林震霆?”
林九渊心头巨震!对方不仅轻易点破了他的姓氏辈分,更一口道出了他早己仙逝的恩师名讳!这绝非巧合!他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警惕不减反增:“前辈认得家师?”
七爷没有首接回答,只是微微颔首,目光重新投向病床上的陈默父子,尤其是陈默那条琉璃化的左腿和嵌着的铜钱,眼神中的悲悯之色更浓了几分。
“好重的煞气…好烈的阳罡…” 他低声自语,像是在评价一件古物,“‘正阳通宝’残片…硬撼‘腐孽’本源煞根…再被‘魇’的恶念浸染…最后以自身为熔炉,引阳焚阴…好个置之死地而后生…却也…伤得够彻底。”
他的话语精准无比,仿佛亲眼目睹了昨夜和刚才发生的一切。每一句都如同重锤,敲在林九渊紧绷的神经上。
“前辈…意欲何为?” 林九渊沉声问道,手依然按在皮袋上。他摸不清这神秘“七爷”的立场,是敌是友?是冲着龟甲铜钱而来?还是冲着这对父子身上的秘密?
七爷终于将目光从陈默父子身上移开,再次看向林九渊。他手中的骨核桃停止了盘玩,被他轻轻拢入袖中。另一只手拄着的墨玉拐杖,那毫无光泽的墨玉顶端,在黎明的微光下,似乎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快得如同错觉。
“意欲何为?” 七爷重复了一遍林九渊的问题,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那笑容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反而带着一种洞察世事的苍凉,“老朽只是…路过。”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病房的狼藉,声音依旧平和:“此地己成是非之眼。魇目虽退,其念犹存。引路人取回锁魂铃,必不甘休。这父子二人…尤其是这小子的腿,己成‘煞引’之胎,留在这里,只会引来更大的麻烦,牵连无辜。”
他向前迈了一步,步履无声,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缓缓走向病床。
林九渊瞬间肌肉绷紧,几乎要祭出法器!但七爷的目标似乎并非陈默父子,而是…**他刚才放在推车上、用来压制护士长手腕邪毒的那堆符纸灰烬**?
七爷走到推车前,伸出枯瘦但异常稳定的手,指尖在符纸灰烬上极其轻微地捻了一下,然后凑到鼻尖闻了闻。
“朱砂…混了百年桃木芯粉…还有一丝…‘雷击木’的焦气?” 他低声自语,微微摇头,“手法尚可,火候差了些。那丫头手腕上的煞毒,光靠糯米水和酒,压不住三日。”
他抬起头,看向林九渊,眼神平静:“林家小子,你护不住他们太久。医院…挡不住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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