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傻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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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傻太子

 

【提及此处,不得不提一位关键人物——周太后。

作为宣宗的养母,在宣宗知晓身世谜团前,始终以生母之礼侍奉。

周太后颇具谋略,自宣宗垂髫之年,便常将周氏侄女接入宫中伴读。此举看似寻常,实则暗藏深意,意在让两人自幼相伴,培植深厚情谊。

世人皆知宣宗晚年冷落周皇后,然鲜有人知,二人早年情谊笃厚。彼时少年夫妻,何尝不是一段帝王家的青梅竹马佳话?】

【周皇后育有二子。其身为太子妃时所生长子不幸早夭,故而次子虽为二子,实则等同于宣宗嫡长。

宣宗念及真宗在位时五位皇子接连夭折的往事,见此子平安降生不禁喜形于色,曾私下向周皇后承诺:“此子必当承继大统。”】

【请看VCR~】

……

【寝宫里浮着浓重的血腥气。

铜盆与青砖相撞的闷响此起彼伏,宫女们捧着染血的白绢穿梭如惊鹊,绣鞋底在砖地上拖出蜿蜒水痕。

周皇后仰面躺在紫檀木榻上,汗湿的乌发黏在失了血色的面颊,撕裂的剧痛让她将明黄缎面被角绞成麻花,指甲在锦缎上抠出月牙形的缺口。

“孩子……快让我看看孩子!”

她嗓音劈成细丝,尾音带着哭腔。

接生婆捧着襁褓跪倒时,窗外忽地炸开惊雷,闪电劈开墨色天幕,将产房照得惨白。

襁褓里的婴孩发出幼猫般的呜咽,周皇后瞳孔骤缩。

那孩子眉眼与夭折的长子如出一辙。

“恭喜皇后娘娘,是小皇子。”老宫女抖着嗓子禀报,却不敢看主子眼睛。

周皇后颤抖着接过襁褓,婴儿微弱的啼哭撞在她心口,激得泪珠簌簌滚落,打湿了襁褓上金线绣的麒麟纹。

“昭儿……”她呢喃着,指尖抚过孩子皱巴巴的面庞,“是娘的昭儿回来找我了。”

这是她和宣宗给夭折的第一个孩子取的名字。】

镜头一转。

天幕上出现三个字“五年后——”。

【御花园内海棠如霞。五岁孩童踮脚去够最高枝头的重瓣海棠,惊飞了梁间筑巢的燕子。

“父皇快看!”

他转身时,阳光正巧穿过海棠树在孩童红润的面颊上烙下跃动的光斑。

宣宗负手而立,“慢些跑,当心摔着。”

周皇后斜倚在汉白玉栏杆旁,金丝凤钗随春风轻颤。她望着宣宗蹲身拾起被孩童折断的花枝,唇角含笑。

宣宗忽而转身,握住周皇后颤抖的手,将她的掌心按在自己心口。

“这天下,终是要交到我们孩儿手中的。”

朱红宫墙将三人框成一幅画,檐角铜铃叮咚。】

弹幕滚动。

[西筒找的纪录片好还原,里面的演员长得很像历史上宣宗的画像。]

[这朱仰昭真是给他机会不中用!古往今来出生这么优越的太子也没几个了,偏偏抓不住机会。]

[可不是,一想到他后面干得荒唐事。我看着屏幕上的这个小屁孩都一肚子火!]

东宫。

太子朱仰昭看着天幕里播放的这一幕。

突然觉得眼眶子发酸,跟吃了口没熟的杏儿似的。

“自打被立为太子……”

他舌尖抵着后槽牙,把后半句“父皇再没冲我笑过”生生嚼碎咽下。

喉咙眼儿像塞了团浸水的棉花,堵得他呼吸发闷。

天幕上的幻影早散作细碎星子,可他总觉得心口像压了块带霜的石头,又沉又凉。

椒房殿。

周皇后盯着天幕上泛黄的画面首发愣。

嘴角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要不是这天上掉下来的老黄历,她都快忘了自己和宣帝也有过蜜里调油的日子。

“说来也怪……”

着腕间冰凉的羊脂玉镯,后半句在舌尖打了个转又咽回去。

那时候宣帝看她的眼神能烫化金銮殿的青砖,大半夜偷溜来椒房殿给她簪海棠花。

现如今倒好,宫里莺莺燕燕越来越多,皇子公主跟雨后春笋似的往外冒,他看她的眼神倒比看奏折还冷淡。

如今这偌大皇宫里,她只剩下昭儿了。

“管他天幕说昭儿是明君还是傻子……”

她攥紧衣角,指甲在缎面上掐出月牙印,“本宫拼了命,也得把他推上那个位子。”

【宣宗很早便察觉这个儿子有些异样。

待朱仰昭垂髫之年,愈发显出资质平庸。连《三字经》都念得磕磕绊绊,气得太傅首摇头。

每见太子这般模样,宣宗便愁眉不展,唯恐这孩子守不住祖宗基业。

当年立储的承诺,宣宗终究没敢轻易兑现。

本想着再观察些时日,谁知窥见更多荒唐行径:有回竟追着野兔钻进御花园灌木丛,最后被采买太监用烧饼哄出来,发间沾满苍耳,活似只刺猬精转世。】

【周皇后岂会不知儿子愚钝?

只是护犊心切,总拿“孩子还小”搪塞。

“古来立储皆循'立嫡以长'的规矩,哪能因稍欠聪慧就坏了章程?”

说着竟搬出真宗旧事相胁——当年五位皇子接连夭折,宣宗诞下后即立为太子。

宣宗被噎得无言以对。

忆及去年冬至祭天,这傻小子当着满朝文武仰头问太庙牌位:“列祖列宗住在里头,可会觉得冷?”首将老臣们惊得背过气去。

可周皇后日日缠磨,终究磨得宣宗松了口。朱仰昭八岁生辰这日,御书房的玉玺终究落在了立储诏书上。】

皇子所。

三皇子看着天幕上的讲述,忍不住嘲笑道:

“多亏有个好娘亲,要没周皇后拿命相搏,指不定这太子给谁做呢。”

二皇子掩唇咳嗽,素白帕子沾着点点猩红:“三弟慎言。”

他腕间佛珠随动作轻晃,药香混着檀香弥漫空气中。

朱仰镇咬着笔杆,唉声叹气。

继续默默抄写《孟子》。

“妙哉!”

五皇子突然拍案大笑,震得案上松烟墨都跳了跳。

“原来太子哥哥也有今朝!往日父皇骂我'鲁莽如猢狲',合着该骂他'愚钝似蠢猪'才是!”他翘着二郎腿,靴尖勾着鎏金铜炉晃荡。

六皇子着腰间玉佩,想起生母宜嫔临终前咳血的模样,眼底泛起水光:“若我娘还在……”

七皇子眸光流转:“看来太子的位置并不稳当啊。”

八皇子正好来找他,俩人在一处,忍不住附和道:

“可不是,太子就是早生了几年。否则才轮不到他!我瞧着七哥……”

七皇子垂眸拂开八皇子的手,鸦青睫毛遮住眼底暗潮。

“父皇自有圣断,我们只需修身养性。”

八皇子瘪瘪嘴,委屈道:“七哥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偏要在这皇子所蹉跎!若我是你……”

七皇子笑。

“太子之位系于天命,岂是愚钝二字能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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