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像融化的白巧克力,均匀地铺在烘焙坊的木质操作台上。
雨薇第三次推门而入,左手端着草莓拿铁,右手在吧台上轻轻一按——粉色录音笔滑进杯垫下,指示灯正对着顾言的操作台。
“今天教什么新品?”
她晃着手机,屏幕上是小满昨天发的朋友圈:“顾主厨的‘情绪马卡龙’会读心!开心是贝壳纹,难过是褶皱边~”
顾言正在筛柠檬黄的糖霜,指尖的淡金色微光若隐若现:“情绪马卡龙的裙边是心情的镜子。”
他示范着在面糊上画出螺旋纹,糖霜接触空气的瞬间,竟凝成贝壳状的凸起,“比如现在小满的心情——”他抬头看正在偷吃杏仁碎的小满,耳尖微微发红,“是带着坚果香的浅金色。”
小满差点被杏仁碎呛到:“喂!你又偷偷读我的情绪!”
她举着沾满糖霜的勺子追过来,“那你现在是什么颜色?是不是……”
她突然凑近,盯着他耳垂的红痣,“草莓色的害羞?”
顾言猛地转身,撞得糖霜罐发出轻响:“胡闹。”
他迅速调整呼吸,深紫色糖霜在掌心聚成褶皱边——那是他每次被调侃时的“伪装色”,却在小满看不到的角度,耳尖红得比糖霜草莓还要鲜艳。
雨薇坐在角落,假装刷手机,余光却盯着操作台上的互动。
当顾言转身取烤箱手套时,袖口擦过杯垫下的录音笔,几星淡金色的时光碎屑突然附着在笔身,像撒了把碎钻。
她记得上次检测到的时空能量波动,正是这种微不可察的光芒。
“叮——”烤箱铃响,顾言取出烤盘,十二枚马卡龙整齐排列,裙边呈现出不同的纹理:柠檬黄的贝壳纹、浅粉的蕾丝边、深紫的褶皱……“难过时吃深紫,”他把装着深紫马卡龙的盒子推给雨薇,“能中和咖啡的苦。”
雨薇接过盒子,指尖触到盒盖的樱花纹——和顾言腕间的灼痕一模一样。
她突然想起陆深昨天发的信息:“拍到顾言后背有樱花状疤痕,和我父亲实验室的时空烙印一致。”
当晚,雨薇在心理咨询室回放录音。
前半段是小满的笑闹和打蛋器的嗡鸣,首到23分17秒,背景音突然出现齿轮转动的轻响,接着是顾言极轻的低语:“结界裂缝在冬至会扩大,必须在那之前……”
录音笔的电流声突然尖锐,像是被时空能量干扰。
“必须在那之前怎样?”
雨薇对着空气低语,手指划过录音波形图,发现杂音段的频率和顾言制作马卡龙时的糖霜波动完全一致。
她想起白天看见的时光碎屑,突然意识到:顾言的异能具象化时,会无意识释放时空能量,成为录音笔的“显影剂”。
犹豫再三,她将录音片段发给陆深,附加分析:“他的异能与烘焙材料深度绑定,糖霜能具现化情绪光谱,时光碎屑是能量外溢的表现。”
回复几乎是秒回:“做得好,下周末带你去郊区仓库,那里有顾明修(顾言父亲)的旧实验室。”
陆深的头像闪烁着冷光,雨薇盯着对话框,突然想起今天见面时,他穿短袖露出的 forearm 有片星形疤痕——和顾言腕间的灼痕,形状惊人地相似。
“雨薇?”
小满的视频通话突然切入,背景是烘焙坊暖黄的灯光,顾言正在收拾操作台,袖口滑下露出半截灼痕,“你今天拿的深紫马卡龙,顾言说要配热可可喝,不然会苦到失眠哦。”
雨薇看着屏幕里顾言转身时的背影,想起陆深实验室里的时光机器设计图,心脏突然抽痛。
她想起父亲曾说:“时空守护者的烙印,是星图与樱花的共生。”
而陆深的星形疤痕,分明是半幅残缺的星图——和顾言的樱花灼痕,恰好拼成完整的时空符文。
“知道啦,”她对着镜头笑,指尖却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给陆深发去最后一条信息:“陆深,你父亲当年参与的时空实验,是不是和顾明修有关?”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雨薇听见窗外狂风呼啸,像是时光钟摆发出的警告。
而千里之外的实验室里,陆深盯着手机屏幕,嘴角勾起冰冷的笑,无名指的机械戒指正与顾言的时光碎屑产生共鸣——那是启动时光陷阱的最后信号。
烘焙坊内,顾言突然抬头,望向雨薇所在的方向,腕间的灼痕微微发烫。
他看见小满正在给深紫马卡龙系丝带,发梢沾着的糖霜,竟在灯光下聚成“危险”二字——那是她异能的新觉醒,在替他预警即将到来的、关于时光的背叛与救赎。
烤箱的余温还在空气中游荡,老座钟的钟摆轻轻晃动,将雨薇录音笔里的糖霜秘语,连同陆深的阴谋,一起揉进了即将到来的、布满时光碎屑的冬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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