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林妩不欢而散。
我气得冒雨下了车，缩在公交车站瑟瑟发抖。
最终还是林野找到了我。
“你和林姨吵架了？”
我别开脸，“不用你管。”
林野把我灌水了的鞋子脱了下来，想脱我的裤子又忍住了。
他在车上找了一条毛巾扔给我，别开眼，耳朵有点红。
“衣服脱了，先裹上。”
车里开了暖气，我依然很冷。
林野似乎叹息了一声，过来把我一双冰块一般的脚放到了他的怀里温着。
小时候，家里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大冬天的，我在一床单薄的被子下面瑟瑟发抖。
每每这个时候，林野总是会在外面跑几圈，把自己搞得暖烘烘的时候再钻进被窝，然后把冻成冰棍的我塞到他怀里。
我缩了缩，不想回忆往事，却被他半搂着抱到了怀中。
他着我的下巴，语气温和，但语句强势。
“小骨头，你乖一点，最近不太稳，我们先送你出国。”
又是这样，总是这样。
所有的温情，都不过是因为林妩的一句话。
在他心中，我永远是不懂事的那个。
需要处处被人照顾，需要他们时时刻刻担心。
林妩说什么我就应该遵照执行！
那一瞬间，我忽然想戳破这一年来所极力维持的平静。
我从林野身上滚了下来，“林野，你有病吧。你需要去讨好她你就自己去，不要拉上我。”
“林默，你又在胡说什么，我是为了你好。”
“我不需要！”
我推开林野，“少自以为是了。怎么了，现在尝到甜头了么？鱼和熊掌都想要了是吗？”
“林默！你给我闭嘴，不准这样说自己！”
他厉声喝住我。
可是那一刻，我真的太过委屈。
那些该说的不该说的，我全部喷泻而出。
“我偏不！林野，你还在装什么好哥哥？这半年，你不是一直在查是谁在我身上留痕迹吗？你不要告诉我，你的那批手下都是吃闲饭的，他们会查不出那个人是谁？还是你那天晚上喝醉了，第二天起来连自己干没干女人你都不清楚吗？”
轰隆——
我笑着看向林野，撕开了这么久维持的虚假平静。
我不是蠢货，那次生日喝醉后林野见我奇怪的表情，时不时来学校关心我，我不是不懂。
而是装做一个妹妹而已。
一个不让他担心，放他自由，让他幸福的妹妹。
可是，太烦了。
他总是借着关心的名义来烦我。
给不了我的，那就干脆全部都不要了。
事实上，我想过撕破脸后林野的反应。
会生气，会不理我，甚至会杀了我。
但唯独没想过，他把我带回了家，囚禁了起来。
我和他打了起来。
但几巴掌下来，林野不但不生气，反而蹲下来问我手痛不痛。
“林野，你他妈的有病！”
“我是有病，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不过你也有病，敢上哥哥的妹妹，你敢说你没病？”
“……”
林野拿绳子绑住我的手，但试了一下发现绳子很快磨红我的手腕后，又换了布巾。
我挣了几下，被他轻而易举按住。
他揉了揉我的脑袋，像是安抚一个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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