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前面就告诉过大家,齐僖公在当时的那个周天下,多少也算小有成就,至少也多次会盟诸侯啊。齐国,也算强悍的国家。他老人家在为自己选择女婿的时候,并没有要求国力的相当。
他的标准其实就一个:人品好,事业心强。
在为宣姜选择女婿的时候,左挑右选,好不容易瞄准了有为青年卫国世子姬伋。但是,不好意思的事实是,姬伋的确就是有为青年,但姬伋却有一个混蛋至极的老爸。
姬伋没有娶成宣姜,宣姜倒提前变成了卫后。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齐僖公如同吞了一只苍蝇,自认倒霉。
但是,他老人家手上还有一朵沉鱼落雁的鲜花:文姜。
这朵花,可千万千万别再插在牛粪上了。
之所以叫“文姜”,这意思就是,本“姜”,除了貌美如花之外,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如此的一块“姜”,齐僖公更是宝贝得不得了。眼瞅着文姜也到了那个女大当嫁的年龄,齐僖公当然就得为自己的这一宝贝女儿,物色女婿。
有了上一次宣姜的前车之鉴,这一回的姑爷挑选,齐僖公就暗自下了决心。不仅仅要姑爷本身是否有为青年,是否出类拔萃,还得看看姑爷的老子,千万千万别再混蛋至极。
这一次,齐僖公再一次发扬了他老人家鹰隼似的犀利眼睛,也再一次地瞄准了一位有为青年。这青年,不比急子逊色,也同样地出类拔萃,在当时天下的青年翘楚中,不可争议地就是那么几位少有的佼佼者。
这位青年,就是著名的:公子忽。
更为关键的问题是,公子忽的老子,在当时的那个天下,更是一位特别靠谱儿的牛人。
如同前文中说到的急子一样,公子忽也不是本作品重点描述的对象。但是,与前文说到的道理一样,为了这部作品的顺畅和清晰,我必须提到公子忽,也包括提到围绕公子忽的那个悲壮的故事。
我们在后文中,将会讲到周王室东迁之后,周平王的孙子周桓王被诸侯郑国欺负的故事。
那个欺负周天子桓王的郑国君主,就是:郑庄公。
牛吧?
这位郑庄公,按辈分说,本人还是周桓王叔爷,按职位讲,曾经出任周王室政府总理(卿士)。在当时周王朝的那个天下,基本上就是权倾朝野。连周桓王都敢欺负,肯定就是一个叱咤风云的主儿。包括齐僖公本人想要觐见周桓王,也得郑庄公引荐。
这也说明,郑庄公在当时的那个周天下,其身份地位,永远都无人敢于小觑。
郑庄公的故事,还有很多,那个著名的成语“黄泉相见”的主角,就是郑庄公。黄泉相见的另一主角,是郑庄公他妈——这中间,却暗含了一个同室操戈的悲凉的故事。
在描述了这段故事之后,左丘明先生的原语是这样“曰”的:不及黄泉,不相见也(《左传·鲁隐公元年》)。
这个悲凉的故事,还为我们浩瀚的人文历史,造就了另一个鼎鼎有名的成语。这个成语,就是在告诫我们后人,做人,应该坚守本分和原则,得守住底线。
不设底线,不守本分,将会自取灭亡。
这个成语就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不过,这一系列的故事,我将在后文中以倒叙的方式,呈现给我亲爱的读者们。在这里,我要告诉大家的,其实还是公子忽。因为,公子忽刚好就是郑庄公的世子。
又是一个封国的下任国君。
这一下,儿子老子,通通的靠谱儿。
无论怎样说,齐僖公选择姑爷的眼光,还当真就是天下一流。按齐僖公的想法,自己的女儿,己是天下绝世美女,况且,我齐国还是大国,郑国尽管郑庄公牛逼哄哄,但毕竟国力要小了很多。如今我亲自求亲,公子忽还不屁颠屁颠欢欢来迎?
使者是派过去了。但是,非常非常的不好意思,得到的回话,却让齐僖公大跌眼镜。公子忽就“曰”了:人各有偶,齐大,非吾偶也(《左传·鲁桓公六年》)。
这意思是说:每个人都有合适的配偶,齐国是当今的大国,大国的公主,不是我这样的小国公子合适的配偶。
而且,公子忽还用《诗经》明志:自求多福。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自由自在的追求爱情,才是人生的最大幸福。本同志就是要追求自己的幸福。为什么一定要找一个大国来做靠山,难不成我还要吃软饭吗?
他的原话是:在我而己,大国何为《左传·鲁桓公六年》?
啊,原来坏就坏在,齐国正好就是大国。
齐僖公暴晕。
从姜太公开始,历经N多代的齐国君主的励精图治,N多代的齐国人民的齐心协力,好不容易把齐国整成一大国,难不成还错了吗?
但人家有志青年,不愿吃你这一口软饭,你待怎地?
后来,北戎骚扰齐国,郑庄公就派了公子忽带着郑国的军队,急速增援齐国。一仗打下来,居然全歼戎兵,公子忽灵巧的指挥加杀敌的勇敢,基本上就是完美的表演。看得齐僖公更是异常欢喜,恨不得首接就抓起来,送进婚房就与宝贝女儿拜堂。
于是,言辞恳切,再次求亲。
唉,这公子忽一根筋,再次拒绝。
据说,当时郑国的政府总理(上卿)祭足[1]就在旁边敲边鼓:公子啊,现如今周王室衰竭,群雄并起,国际国内形势,通通的异常复杂。如果你能与齐国这样的大国联姻,对外,其他的诸侯不敢对咱们小觑;对内,你有齐国这样的大国撑腰,其他的公子也不敢觊觎你的世子地位。
公子忽的确有志气,他的回答,居然掷地有声:本公子不吃软饭。
祭足晕菜。
公子忽尽管有为青年,但在当时那个纷繁复杂的国际形势下,的确不具有强国领导人成熟的政治头脑。显然,他得为他的固执埋单。
如果这位公子没那么一根筋地固执,我中华民族的历史,也多半就得重写。
呵呵,早就说过,历史没有如果。
这可苦了文姜,更苦了文姜她爸。
一时半会儿,又到哪里寻找可以与公子忽媲美的有为青年?
文姜毕竟色艺双全,要命的问题,居然还是天下无双。在当时的那个天下,要找一个可以与之相配的有为青年,还真不容易。齐僖公也是郁闷得要命,两个宝贝女儿,还是两个天下的公认美女,一个嫁错了郎;还有一个,左挑右选,却砸在手里了。
因为公子忽太有骨气。
还因为,这天下的公子忽实在太少,竟然仅此一人。
其他的公子,倒是不少,但齐僖公居然通通的对不上眼。人要英俊,才要八斗,艺高胆大,而且还正好就是封国的下一任国君。
我靠,这样的人,哪里找?
一不留神,文姜的婚事,就给耽误了下来。
也不知姜老人家上辈子做了些什么造孽的事情,为什么两个宝贝女儿,通通的命运多舛?
俗话说,红颜多薄命。
真的是这样吗?
其实,根据后续发生的故事,这句话肯定不准确。
因为,这两位“姜”的命运,通通的好得要命。
那么,文姜的最终命运将会怎样,她能如愿以偿地——嫁出去吗?
别急,稍事休息一下,在往后的篇幅里,我自会一一道来。
[1] 祭足,姬姓,祭氏,字仲,郑国祭邑(今河南郑州市郑东新区)人,春秋时期著名政治家、谋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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