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史实,始见于《春秋》。但《春秋》对这一事件的记载,却非常的简单,就一句:十有一年,冬,十一月壬辰,公薨。
详实的记载,最初见于《左传》。相传,有一位因瞎眼而号左丘明的先生,为了解释我们伟大圣人孔子的作品《春秋》,而作《左传》以注解。
因为《春秋》的记事,太过简略。
简略到,就是古代的同志,也看不大懂。
《左传》,其实起到了对《春秋》的补充及释惑的作用。
历史上,对《左传》的作者,一首以来都存有颇多的争议。但是,我中华民族最卓有成效的史学大咖司马迁和班固,尽管并非同一时代的革命同志,生长的环境与生活的经历,包括接受教育的状态和程度,各不相同。
却犹如约好的一般众口一词,通通的一口咬定,该作者,就是左丘明无疑。
其实,左丘明何许人也,本就存有诸多惑疑。
有一种说法,左丘明是鲁国的史官。只不过,鲁国的史官却如何传承了孔子衣钵,并大获圣人真传?却没有进一步的证据给予证明。
当然,还有另一种说法,左丘明本人,就是孔子3000子弟之一,所以也该他补充与解惑。更有学者举证指明,他就是孔圣人著名的弟子:子夏。
因为,长久以来,他就呆在孔子的身边,包括跟着孔同志周游列国流离颠沛,受到我中华民族最伟大圣人的耳濡目染。
他得到了孔圣人真传。
但是,无论孔子还是左丘明,都与鲁隐公不是同一时代的人。鲁隐公生存的年代,是春秋之初,而孔子的出生,己经到了春秋的尾声,到左丘明面世,更是后续的时代。
他们相隔的时间段,应该有小N百年。也就是说,孔子也好,左丘明也罢,这段史料的来源,应该都是从当时各封国史官的记录而来。
是否有空穴来风的道听途说?
这个,我们不得而知。
我一首都在考虑一个问题,公子翚的挑拨离间,无论是他在鲁隐公面前,撺掇干掉公子允;还是他在公子允面前,搬弄鲁隐公的是非。
按常理分析,通通的都应该是一件非常隐秘的事情。
经验告诉我,阴谋诡计的事情,一定不会满世界张扬宣传。
很明显的就是,公子翚肯定不会大肆宣传。
保密唯恐不及。
鲁隐公会到处说吗?显然也不会,如果他真把这事说了出去,他老人家也就不会死于非命,公子翚也不可能得到公子允(鲁桓公)的信任。
那么,是鲁桓公(公子允)说出来的?
这更不可能,他甚至到死都不知道,他是被公子翚笼进了坑里。
如果他知道公子翚最初的目的,是撺掇鲁隐公干掉自己,就算他大度到还不恨到咬牙切齿,但至少也不会任命公子翚干总理吧?
另外,谋害兄长的事件,他会满世界宣传?
除非,他不想做人。
他不会脑神经出问题了吧,喜欢遗臭万年?
也就是说,这一事件,三位当事人,通通的都不会主动交代,当然鲁隐公死翘翘了,也无法交代。那么,疑问就出来了,我们的史官,为什么就知道这件史事的来龙去脉?
而且,细节清晰。
难道是公子翚安排的杀手,突然有一天想明白了,异想天开地要著书立说,而且还满世界发行?于是就发放到了史官的手里?但是,就算杀手想要著述而扬名立万,他或者他们又如何知道公子翚撺掇鲁隐公、忽悠公子允一节?
甚至,连鲁隐公心中所想,史官们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前面就说了,鲁隐公其实非常的看重公子翚的能力,他老人家之所以没有提拔他,是希望把这个人情送给公子允,待公子允登上国君高位之后,由公子允将公子翚提拔为政府总理。
如此一来,公子翚对公子允除了感激涕零之外,剩下的当然就是忠心耿耿。
厚道啊。
但这样的心思,鲁隐公居然没对任何人说起。
我就没有明白了,既然未对任何人说起,一件隐埋心底的好意,史官们是如何知道的?而且,一桩桩一件件,甚至一字一句包括心中所想,都清晰明了的给记载了下来?
他们偷听?窥探?千里眼顺风耳具有“狗仔”刺进心脏脑髓的功能?
难不成,有后世好事者偷偷穿越,为鲁隐公和公子允安装了针孔监控?
或许,也许会有人联想到,是否存在某种超越当时技术条件、和信息的记录方式。但这显然只是想象中的假设,无法作为严谨的历史依据。
在我们浩瀚如湮海的人文历史中,一首都有正史野史之分。所谓正史,其来源就是史官所记;所谓野史,当然就是不受政府认可的道听途说,或者小道消息。
在这里,我想告诉大家的是,我们所看到的正史,肯定的并非通通的完全真实;我们所听闻的野史,也未必完完全全的都是杜撰。
我个人认为,历史的真实性,最为重要的还是:证据。
当然,因时间的太过久远,史料也因各种原因的损毁,以至残缺不全,证人证据也无从查找。但是,所发生的事件,在推理上至少应该符合逻辑嘛。
这段故事,无论正史野史,仅从三个当事人都不会向外界主动交代的前提看,其真实性,不可争议地,存有显然的疑点。
因为,史料的来源,无法找到逻辑的契合点。
《春秋》也好,《左传》也罢,都是儒家学派的重要典籍。这两部典籍所记述的事件,不可争议地,都带有强烈的儒学立场和观点。
还是那句话,这个世界的话语权,永远都掌握在强者手里。不好意思,在往后的N多个千年里,儒学的思想,还当真就把中华民族的思想,通通地给统一了起来。
强吧?
所以,我们今天能够看到的这个事件,就是儒家学说的版本。
我个人认为,鲁隐公被杀而死于非命,肯定就是不争的事实。但是,被什么人杀,因为什么事被杀?其实没人知道。
坦率地讲,就算有史料的记载,但的确没有“出土文物”的佐证。
这一事件的主谋凶手的指认,就不是板上钉钉钉的定论。
总之,这应该是一件千年疑案,对公子翚、对鲁桓公、对妫大夫全家。
按无罪推理的理论讲,对凶手的认定,其实简单到仅仅只有两个字。
这两个字就是:证据。
也就是说,根据无罪推定的原则,在缺乏确凿证据的情况下,我们不应该、也无权无理由,轻易将某一具体人物,指认为凶手。
历史研究,也必须建立在充分证据的基础之上,而非单纯的推测或立场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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