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秘巢探密阴谋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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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秘巢探密阴谋现

 

咸腥的海风掠过青铜铃铛时,我闻到了铁锈混着腐肉的气味。

任萱用金步摇挑开船帘的瞬间,那张被海水泡得发白的房契残页突然在她袖中簌簌作响。

"东南巽位,三短两长。"她突然用步摇尾端戳我脊梁骨,我吃痛转身,正看见船头铜铃在晨雾里晃出五道残影。

昨夜投射在礁石上的星图突然在眼前铺开,北斗杓柄正指向三十里外的乱葬岗。

渡船靠岸时,任萱的沉香混着尸臭钻入鼻腔。

她突然扯断腰间丝绦系在我腕上,染着丹蔻的指甲掐进我皮肉:"丑时三刻若不见我发信号,就把这截浸过鲸脂的丝带烧了。"

我望着她消失在乱坟间的绛色裙角,虎符内层的玉质纹路突然在掌心发烫。

三日前客栈火场里那具焦尸的姿势在眼前闪回——左手拇指以诡异角度后折,正是昨夜钱师爷在县衙密道留下的暗记。

"曾公子好雅兴。"阴恻恻的声音从柏树后传来时,我正用脚尖拨开坟头新土。

穿皂色长衫的钱师爷握着罗盘从树影里转出来,龟甲纹路的盘面上沾着暗红血迹,"这风水宝地埋着前朝八十万两官银,可要老朽帮您寻个吉穴?"

我假装踉跄后退,袖中暗扣的虎符硌得腕骨生疼。

当罗盘指针突然指向任萱消失的方位,钱师爷眼底闪过一线寒光。

这老狐狸袖中滑出半截铁链的刹那,我故意踩碎脚下陶瓮——碎片迸溅的响动惊起黑鸦,三十步外立刻传来任萱故作惊慌的尖叫。

"救命啊!有...有僵尸!"

钱师爷的罗盘应声坠地。

我趁机扑向左侧坟堆,腐叶下的青铜兽首正在晨曦中泛着幽光。

昨夜虎符投射的星图突然在脑海浮现,天枢星位对应的豁口处,任萱的金步摇正插在裂开的墓碑上。

当我掀开兽首暗门时,浓烈的硝石味呛得喉头发紧。

任萱从甬道拐角闪出来,裙摆沾着某种荧光粉末,每走一步都在青砖上烙下浅紫色印记。

她突然扯住我往石壁贴,三支淬毒弩箭擦着发梢钉入对面砖缝。

"东南角第七块砖。"她喘息着往我耳后吹气,沉香味里混着血腥,"那老东西在墙里嵌了连环翻板,但..."

话未说完,头顶突然传来机械转动的闷响。

我拽着她扑向右侧凹槽,整条甬道的地砖突然像兽齿般交错开合。

任萱的披帛被绞进齿缝的瞬间,我抽出她发间金步摇刺向壁灯铜环——虎符玉芯突然发出蜂鸣,步摇尖端精准卡进铜环内侧凹槽。

轰隆声戛然而止。

任萱抹掉额角血迹,染红的指尖在砖面画出扭曲符咒:"戌时方向有七个呼吸声,但..."她突然抓起我左手按在壁上,虎符烙得掌心肌肤刺痛,"用你的心眼看看,这些喘气的玩意到底算不算活人?"

冷汗顺着脊梁滑进衣领。

当我闭目催动异能时,那些此起彼伏的呼吸突然化作尖啸的怨灵。

最靠近的守卫心里翻涌着被活埋那天的记忆——指甲缝里的观音土,还有钱师爷往他嘴里塞的青铜铃舌。

"西南第三个火把。"我猛然睁眼,视网膜上残留着守卫死前最后的视野映像,"底座有莲花刻痕的青铜盏,顺时针转三..."

任萱己经像狸猫般窜出去。

当火把转动到第二圈时,整面石壁突然如水面般泛起涟漪。

七个持刀守卫从波纹中跌出来,他们脖颈都系着倒悬莲花铜铃,青紫的面皮下有东西在蠕动。

我挥剑斩断最先扑来的守卫的铃绳,腥臭黑血喷溅在石壁的刹那,那些荧光脚印突然全部转向西北。

任萱的金步摇扎进某个守卫眼窝时嘶声喊道:"他们在用尸蛊操控方位,快找..."

脑后劲风突至。

我旋身横劈,剑锋却卡在偷袭者肋骨间——这具尸体腹腔里缠满青铜链条,齿轮转动的咔嗒声从胸腔传出。

当链条突然绷首拽着我的剑刃撞向墙壁时,任萱甩来的披帛缠住了尸傀脖颈。

"坎位!

震位!"她厉喝着抛出火折子。

荧光脚印遇火骤燃,在青烟中显出道暗门轮廓。

我趁机抽出腰间软剑割断链条,虎符玉芯突然发出刺目白光。

暗门开启的瞬间,腐臭的阴风裹着纸钱扑面而来。

任萱突然死死掐住我手腕,她染血的指尖正指向悬在梁上的七盏青铜灯——每盏灯芯都是半截人指,燃烧的油脂泛着诡异的蓝光。

"是七星锁魂阵。"她声音发颤,金步摇在地面勾出北斗图形,"钱老狗在拿枉死者生辰炼油,只要..."

话音未落,七盏灯突然同时爆出火星。

燃烧的蓝焰在空中聚成钱师爷扭曲的脸,那张脸张开嘴吐出团黑雾,雾中隐约可见县尉官印的轮廓。

我挥剑劈散的瞬间,听见任萱的冷笑:"雕虫小技。"

她突然扯开衣襟,贴身藏着的虎符残片在蓝光中嗡嗡震颤。

当两片残玉拼合的刹那,燃烧的青铜灯突然全部熄灭,黑暗中传来钱师爷气急败坏的吼叫。

我们在绝对的漆黑里撞进暗室。

任萱点燃火折子的瞬间,我看见了堆满密信的木匣——最上面那封的火漆印,正是三日前抬棺人腰间铜铃的莲花纹样。

任萱染血的指甲划过火漆印时,我听见头顶传来齿轮咬合的异响。

她迅速将密信塞进束胸,金步摇在地面划出交叉的弧线:"姓钱的启动了颠倒五行阵,往生门在..."

整间暗室突然倾斜西十五度,装满密信的匣子哗啦啦砸向墙角。

我拽住她腰间丝绦荡向壁灯,虎符玉芯在白墙上映出北斗倒转的星图。

任萱突然咬破指尖,将血珠弹向天权星方位——血珠悬浮的瞬间,东南角的砖墙突然如蜡油般融化。

"走巽位!"她反手甩出披帛缠住我手腕,我们撞进墙体的刹那,听见钱师爷的罗盘在背后炸成碎片。

荧光脚印在溶洞般的通道里忽明忽暗,任萱的沉香混着血腥味变得粘稠。

她突然踉跄着靠在我肩上,染红的袖口露出半截密信,火漆印上的莲花纹正在渗出血珠。

"戌时三刻..."她喘息着用金步摇挑开信笺,突然冷笑出声,"钱老狗把赈灾银熔成了九尊貔貅,就藏在..."

头顶钟乳石突然簌簌震动,七盏青铜灯从岩缝里钻出来,灯芯的人指正在疯狂扭动。

我扯着任萱扑进暗河,冰水灌进衣领的刹那,看见水面倒影中钱师爷的皂靴踏过我们方才站立的位置。

"坎位生门在水下!"任萱突然将虎符残片按在我掌心,玉质纹路遇水发出幽蓝光芒。

当我们从三丈外的潭底浮出时,岩壁上用朱砂画的镇煞符正在层层剥落。

密信在任萱怀中发出诡异的嗡鸣,她突然按住心口蹙眉:"信纸在发烫..."展开的宣纸遇水不湿,反而显出血色舆图。

我盯着标注"葬龙滩"的墨迹,突然发现那滴未干的血珠正缓缓爬向舆图西北角的莲花标记。

身后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任萱猛然将我推向岩壁夹缝。

五个脖颈系铜铃的守卫从暗河爬出,他们眼眶里钻出的尸蛊正对着密信方向疯狂震颤。

我屏息催动心眼,那些蠕动的蛊虫记忆里突然闪过钱师爷往香炉投掷人骨粉的画面。

"用火折子!"我劈手夺过任萱腰间火石,擦亮的火星溅在密信瞬间,舆图上的莲花纹突然爆出蓝焰。

尸蛊发出尖利嘶鸣,带着宿主踉跄后退坠入暗河。

任萱趁机将虎符残片按在岩壁某处,青苔覆盖的"巽"字突然亮如晨星。

当我们从山体裂缝挤出来时,暮色正吞噬最后一线天光。

任萱倚着枯树展开密信,突然用金步摇尖端挑起我下巴:"曾公子可认得这个?"她染血的指尖点在舆图某处,朱砂绘制的山洞符号里藏着半枚虎头印。

我摸着怀中虎符内层的凹痕,月光下竟与舆图纹路完全契合。

夜枭啼叫声里,任萱突然撕开密信夹层,泛黄的桑皮纸上浮现出用尸油写的偈语:"月满则蚀,龙隐于鳞,三更梆响..."

东南方向突然亮起十余盏孔明灯,灯罩上的莲花纹与密信火漆如出一辙。

任萱将密信塞进我衣襟,金步摇在枯树上刻下北斗阵图:"子时前要找到生门对应的星位,否则..."她突然噤声,盯着我身后某处瞳孔骤缩。

枯枝断裂声从三十步外的乱石堆传来,我袖中软剑尚未出鞘,任萱己经甩出披帛缠住什么东西。

染着荧光的丝帛在夜色中绷首,另一端传来铁器刮擦岩石的刺耳声响。

"不是活人。"她扯回披帛嗅了嗅,指尖沾着青黑色黏液,"钱老狗把尸傀种在风水眼上了。"

山风掠过枯树林时,怀中的密信突然开始发烫。

舆图上的莲花标记渗出黑色汁液,渐渐晕染成北斗七星的形状。

任萱的金步摇在地面划出交叉的刻痕,忽然抬头望向乌云密布的天穹。

"要变天了。"她将虎符残片抛给我,染血的裙裾扫过舆图上的山洞符号,"曾公子可听过'七星照骨'的传说?"

远处传来第一声闷雷时,我们同时望向西北方隐约起伏的山脉轮廓。

密信在雷鸣中无风自动,桑皮纸背面的暗纹正随着雨丝显现,像极了某种古老祭坛的剖面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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