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阳光洒在工人文化广场上，将积雪映照得闪闪发亮。
广场中央传来一阵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声。两人循声望去，只见一群人围成一个大圈，里面有个精瘦的老者正在表演抖空竹。那空竹在他手中上下翻飞，时而高抛，时而低旋，发出"嗡嗡"的响声，看得人眼花缭乱。
"真厉害！"冉秋叶踮起脚尖，却还是被前面的人挡住视线。
楚卫东看了看周围，拉着她走到一处稍高的台阶上："这里看得清楚。"
从这个角度，能清楚地看到老者将空竹抛向高空，然后一个转身，稳稳接住。围观的人群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叫好声。
"卫东？真是你啊！"
一个粗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楚卫东回头，看见赵大勇、林西儿和李满仓三人正挤过人群朝他们走来。
"大勇？你们也来看表演？"楚卫东惊喜地迎上去。
赵大勇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小子从内蒙古回来也不说一声，哥几个还等着你喝酒呢！"说着，目光移向冉秋叶，眼中闪过一丝促狭，"这位是......"
"冉秋叶，红旗小学的老师。"楚卫东介绍道，"这是我战友赵大勇、林西儿和李满仓。"
冉秋叶落落大方地点头致意："你们好。"
"哦——"三人异口同声地拖长音调，互相挤眉弄眼。
林西儿用手肘捅了捅楚卫东："行啊，不声不响就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姑娘。"
"什么时候喝喜酒啊？"李满仓也跟着起哄。
楚卫东笑了笑没有反驳，冉秋叶羞得低下头，手里的风车转得更快了。
楚卫东看到后赶紧转移话题："你们吃饭了吗？要不一起？"
"不了不了，我们可不当电灯泡。"赵大勇识趣地摆摆手，"改天再聚，记得请我们喝酒啊！"
三人又调侃了几句，这才嘻嘻哈哈地离开。走远后还能听见他们故意提高的声音："冉老师真漂亮！""卫东这小子有福气！"
"你别介意，他们就是爱开玩笑。"楚卫东有些尴尬地解释。
冉秋叶抿嘴一笑："你战友挺有意思的。"
两人继续在广场上闲逛。前面有个卖糖人的摊位，摊主是个白发老人，正用熬化的糖稀在石板上画出各种动物图案，引得一群孩子围观。
"买一个？"楚卫东问道。
冉秋叶摇摇头："太甜了，牙受不了。"顿了顿，又小声补充，"不过小时候可喜欢了，每次看到都走不动道。"
楚卫东二话不说走到摊前："老师傅，能画个兔子吗？"
老人抬头看了看冉秋叶，笑眯眯地点点头，手上的铜勺舀起糖稀，在石板上飞快地勾勒起来。不一会儿，一只活灵活现的糖兔子就做好了，用竹签粘着递了过来。
"给，小兔子。"楚卫东把糖人递给冉秋叶。
冉秋叶接过糖人，眼中闪过一丝怀念："我爸爸以前也常给我买这个......"话没说完，突然停住了，眼神黯淡下来。
楚卫东知道她父亲早逝的事，轻轻握了握她的手："以后我给你买。"
冉秋叶抬头看他，眼中泛起一丝，但很快又笑了起来，小心地舔了舔糖兔子："好甜。"
正说着，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妇女尖声叫道："我的钱包！有小偷！"
楚卫东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瘦小的身影正飞快地挤过人群，手里攥着一个红色的钱包。
"站住！"楚卫东本能地喊道，同时把糖人和风车塞到冉秋叶手里，"你在这等着！"
说完，他一个箭步冲了出去，灵活地在人群中穿梭。那小偷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有人追来，跑得更快了。
"让一让！抓小偷！"楚卫东边跑边喊。
路上的行人纷纷避让，有人试图阻拦小偷，却被对方一把推开。楚卫东加快速度，眼看距离越来越近，那小偷突然拐进了一条小巷。
楚卫东紧追不舍，在巷口一个飞扑，将小偷按倒在地。两人在地上滚了几圈，最终楚卫东凭借体格优势，将对方牢牢制服。
"放开我！"小偷挣扎着，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脸上脏兮兮的，眼睛里满是惶恐。
"老实点！"楚卫东拧住他的手腕，夺回钱包，"年纪轻轻不学好！"
这时，几个听到动静的路人也围了过来，有人去叫了巡逻的警察。很快，一个穿着制服的民警赶到现场。
"怎么回事？"民警严肃地问道。
楚卫东亮出自己的工作证："我是红星轧钢厂保卫科副科长楚卫东，刚才看到这小子偷了一位女同志的钱包。"
民警检查了工作证，态度立刻恭敬起来："楚科长，多谢您帮忙。这小崽子是惯犯了，上次就跑掉了。"
"保卫科有执法权，需要我协助做笔录吗？"楚卫东问道。
民警摇摇头："不用了，您去忙吧，这里交给我就行。"
楚卫东点点头，临走前看了眼那个被铐起来的少年，忍不住对民警说："同志，这孩子还小，能教育就教育吧。"
回到广场，冉秋叶正焦急地张望，看到他回来，明显松了一口气："没事吧？"
"没事，小偷抓住了。"楚卫东拍拍身上的灰，从她手里接过糖人和风车，"钱包也还给失主了。"
冉秋叶掏出手帕，轻轻擦去他脸上的尘土："你呀，这么冲动，万一对方有刀怎么办？"
楚卫东握住她的手："保卫干部嘛，看到这种事不能不管。"
正说着，那位丢钱包的中年妇女匆匆赶来，连声道谢："同志，太谢谢你了！这里面是我上个月刚领的工资，要是丢了可怎么办啊！"
"应该的。"楚卫东摆摆手，又对周围围观的人群说，"大家出门一定要看好自己的钱包，过年期间小偷多。"
这件事很快在广场上传开，不少人认出楚卫东就是刚才抓小偷的"保卫科干部"，纷纷投来敬佩的目光。有人甚至鼓起掌来。
"没想到你还是个英雄。"冉秋叶眼中带着笑意。
楚卫东哈哈一笑："什么英雄，就是碰上了。"
两人继续在广场上逛了一会儿，看了杂技表演，听了相声，还尝了各种小吃。不知不觉，己经到了正午，广场上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累了吗？"楚卫东关切地问。
冉秋叶摇摇头，但微微发红的鼻尖和略显疲惫的眼神出卖了她。
"我们去喝点热的吧。"楚卫东指着广场边的一家国营饭店，"听说这里的羊肉汤很不错。"
饭店里人不多，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楚卫东点了两碗羊肉汤和西个烧饼，又要了一壶热茶。
"今天开心吗？"楚卫东给冉秋叶倒了杯茶。
冉秋叶双手捧着茶杯取暖，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很开心，好久没这么放松了。"
羊肉汤很快端上来，奶白色的汤上飘着翠绿的葱花，香气扑鼻。楚卫东把更多的羊肉捞到冉秋叶碗里："多吃点，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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