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西合院的中院摆上了两张八仙桌，各家各户拎着小板凳陆续聚了过来。
易中海背着手站在台阶上，目光扫过众人，清了清嗓子道："今天开这个会，主要是讨论两件事——第一，咱们院的水费分摊问题；第二，秦淮茹家的困难补助申请。"
话音刚落，刘海中就咳嗽一声，挺着肚子道："老易啊，水费的事好说，但补助款可是街道办批的，咱们院里讨论不合适吧？"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慢悠悠道："老刘说得对，街道办既然批了，咱们再讨论，那不是质疑组织决定吗？"
秦淮茹低着头坐在角落，手指绞着衣角，眼眶微红。她身旁的贾张氏却瞪着眼睛，嘴里嘟囔着："我们家东旭走了，厂里就给那么点抚恤金，现在连点补助都要被人说三道西？"
楚卫东坐在父亲旁边，冷眼旁观。他注意到许大茂正偷偷往秦淮茹那边瞟，而傻柱则攥着拳头，一副随时要跳出来打抱不平的样子。
易中海摆摆手："大家别误会，街道办批的补助是街道办的事，咱们院里再商量商量，看能不能多帮衬点。"
楚卫东心里冷笑。易中海这招高明，既卖了人情给秦淮茹，又能在院里树立"道德模范"的形象。
果然，傻柱第一个站起来："秦姐家不容易，我出五块钱！"
许大茂撇撇嘴："傻柱，你一个月工资才多少？装什么阔？"
傻柱瞪眼："许大茂，你少在这阴阳怪气！"
眼看两人要吵起来，易中海赶紧打圆场："行了行了，大家都是好心。这样吧，各家量力而行，愿意帮的就帮，不强求。"
楚卫东没吭声。他知道，这时候谁不掏钱，谁就会被扣上"没同情心"的帽子，随后拿出1毛钱交到了易中海的手里。
散会后，楚卫东刚回屋，就听见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卫东兄弟，睡了吗？"秦淮茹的声音柔柔的，带着几分怯意。
楚卫东拉开门，见她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棒子面粥站在门口，脸上带着几分局促。
"秦姐，有事？"
秦淮茹抿了抿嘴："今儿开会，我看你没说话……是不是觉得我们贾家占大家便宜了？"
楚卫东淡淡道："补助是街道办批的，合情合理，我没意见。"
秦淮茹眼眶微红："卫东兄弟，你是明白人。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东旭走了，就靠我那点工资，实在……"
她说着，身子微微前倾，衣领下的锁骨若隐若现。
楚卫东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秦姐，院里人都帮衬着，日子会好起来的。"
秦淮茹见他不接招，咬了咬唇，低声道："卫东，你在保卫科，能不能……帮我打听打听，东旭那事儿，厂里到底怎么定的？"
楚卫东眯了眯眼。贾东旭的死因，厂里档案写的是"违规操作"，但秦淮茹显然不信。
"行，我留意着。"他含糊地应了一句。
秦淮茹感激地点点头，临走时"不小心"碰了下他的手，低声道："卫东，姐记你的情。"
楚卫东关上门，冷笑一声。这女人，手段倒是不简单，不过确实是别有一番风情。
第二天上班，楚卫东跟着老马继续熟悉厂区。走到废料场时，老马突然压低声音："小楚，贾东旭那事儿，别深究。"
楚卫东挑眉："马叔，这里头有说法？"
老马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才低声道："贾东旭死前，有人看见他跟李怀德的人接触过。"
楚卫东心头一跳："李主任？"
老马摇摇头："不确定，但废料场那批钢材，账面和实际对不上。"
正说着，远处传来许大茂的声音："哟，楚保卫，这么认真啊？刚上班就查案？"
楚卫东抬头，见许大茂推着自行车，车后座绑着个鼓鼓囊囊的麻袋。
"许哥，这是去哪啊？"楚卫东笑着问。
许大茂眼神闪烁："去乡下放电影，厂里任务。"说完，急匆匆骑车走了。
老马盯着他的背影，冷哼一声："这孙子，肯定又倒腾东西去了。"
楚卫东若有所思。许大茂、李怀德、贾东旭的死、账面对不上的钢材……这些事，似乎隐隐有一条线连着。
晚上回家，楚卫东刚进院，就被易中海叫住。
"卫东啊，来，喝杯茶。"易中海笑眯眯地递过搪瓷缸。
楚卫东接过，没喝，只是捧在手里："一大爷有事？"
易中海叹口气："卫东，你是退伍军人，觉悟高。咱们院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各家有各家的难处。你如今在保卫科，能不能……帮院里人谋点福利？"
楚卫东心里冷笑。易中海这是想让他利用职务之便，给院里人搞物资。
"一大爷，保卫科只管厂里安全，物资分配不归我们管。"
易中海摆摆手："哎，我不是让你犯错误。就是厂里有时候有些残次品或者边角料……"
楚卫东打断他："一大爷，这事要犯错误的。"
易中海脸色微沉，但很快又挤出一丝笑："行，你刚上班，谨慎点好。"
等楚卫东走远，易中海的眼神冷了下来。
楚卫东刚进屋，傻柱就堵在了门口。
"楚卫东，秦淮茹家不容易，你别欺负她。"傻柱瞪着眼，拳头攥得咯吱响。
楚卫东挑眉："我欺负她？"
傻柱压低声音："她刚才从你这儿回去，眼睛红红的，你是不是说什么难听的了？"
楚卫东气笑了："傻柱，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欺负她了？"
傻柱哼了一声："我警告你，别打她主意！"说完，转身走了。
楚卫东摇摇头。这傻柱，被秦淮茹拿捏得死死的，还自以为在英雄救美，难怪结局那么惨，不过也怪不的别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他关上门，从空间里取出一本笔记本，把今天得到的信息一一记下：
1、贾东旭的死可能和李怀德有关
2、废料场的钢材账目有问题
3、许大茂频繁往乡下跑，可能在倒卖物资
4、易中海想拉他下水
合上本子，楚卫东眼神微冷。这西合院的水，比他想的要深得多，水浅王八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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