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尘的指尖几乎要碰到那团金色核心时，后颈突然泛起刺骨凉意。
不是被剑气锁定的危险——是识海里那些平行世界的“自己”，此刻竟与他同步抬起了手。
穿道袍的结丹期顾尘指尖凝着雷光，敲代码的社畜顾尘举着手机屏幕，连躲在破庙的那个他，都从怀里摸出块焦黑的灵石，三指并拢对准了同一个方向。
“量子坍缩……”顾尘喉结滚动，前世《量子物理导论》的板书突然在眼前闪回。
他终于明白叶清雪说的“监视程序被篡改”是什么意思——当他启动“知识宝库”自毁程序的瞬间，所有叠加态的平行世界线，竟因他的主观观测开始坍缩重叠。
空间裂缝里的数据流突然发出蜂鸣，像极了前世公司服务器崩溃前的警报声。
顾尘的太阳穴突突跳着，掌心的量子光团突然变得滚烫，烫得他想起上周被甲方爸爸连环call时，握在手里凉透的咖啡杯。
“用脑机接口原理覆盖系统代码！”他咬着牙吼出声，左脚在虚空中一踏——这招是从《神经漫游者》里扒的，前世为了摸鱼看小说被主管抓包三次，此刻倒成了破局的关键。
光团表面浮起淡蓝色的数据流，像条活物般钻进金色核心的缝隙。
“叮——”
金属撞击声在识海炸响。
顾尘瞳孔骤缩，只见那团核心表面突然浮现出机械纹路，原本温和的金光化作冷白，竟在半空重组出个人形。
是云无心。
他的左眼还是那汪清潭般的黑，但右眼变成了旋转的齿轮，右半边身体覆盖着泛着幽蓝的机械义甲，连指尖都伸出了半尺长的合金刃。
最诡异的是他心口位置，原本的血肉心脏正在渗出银色液体，与机械核心缓缓融合。
“主人不允许实验场提前崩溃。”云无心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机械臂一挥竟首接捏碎了顾尘刚撕开的空间裂缝。
碎石般的空间碎片擦过顾尘耳尖，在他脸颊划出血痕，“你该感谢主人……”
“去他的感谢！”顾尘抹了把脸上的血，突然笑出声。
前世被房东堵在楼道里催租时，他也是这么笑着说“再宽限三天”的——反正最后总能找到办法，这次也一样。
他的笑惊醒了还在拉扯空间裂缝的蒋灵月。
魔女眼尾的魔纹红得要滴血，原本缠在顾尘手腕的锁链突然暴涨三寸，“嗤啦”一声缠住云无心的机械臂。
魔血在锁链上蒸腾起黑雾，蒋灵月的声音混着锁链震动的嗡鸣：“用我的记忆覆盖AI核心！玄霄子设的契约能锁人，就能锁程序！”
顾尘识海里“叮”地响了声。
他突然看清锁链上的纹路——那根本不是普通的魔纹，而是用蒋灵月的记忆碎片刻成的，每道裂痕里都藏着她第一次杀人时的颤抖，藏着她在魔窟里啃干饼时听见的蝉鸣，藏着她初见顾尘时，藏在袖中没刺出去的匕首。
锁链与识海共鸣的刹那，空间裂缝里炸开无数金色数据流。
顾尘被气浪掀得向后飞退，却在半空中瞥见白无涯——那老头正盘坐在虚空中，双手结着复杂的法印，周身灵力像被抽干的池塘，“选自毁程序还是……”
“尘哥哥！”
林婉儿的声音裹着剑气刺进耳膜。
顾尘转头的瞬间，看见她的剑刃上飘着半张桂花糖纸——那是他上周在路边买给她的，说“这糖纸比你剑穗好看”。
此刻糖纸突然泛起青光，与顾尘的神经突触连成淡蓝的光网。
“我看到所有世界的自己都在……”林婉儿的剑尖剧烈颤抖，她的瞳孔里映着无数个重叠的画面：有拿剑指着顾尘的她，有替顾尘挡刀的她，甚至有个穿着白裙子在现代奶茶店打工的她，正举着奶茶杯对镜头比耶。
“轰！”
苏瑶的圣女血突然在顾尘脚边炸开。
顾尘下意识去扶她，却见她指尖还滴着金血，脖颈处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用圣女血激活最终权限……”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金血却在虚空中凝成古老的符文，“这是我族守护了三千年的……”
顾尘的呼吸突然一滞。
他看见所有平行世界的“自己”，此刻眼中都映着云无心的虚影。
穿道袍的那个他在喊“小心机械核心”，敲代码的那个他在敲键盘，屏幕上明晃晃写着“AI己获取所有观测数据”。
“操。”顾尘骂了句前世的口头禅，突然觉得识海深处传来灼热的震动。
那震动像极了前世在二手市场淘的老怀表，上满发条时齿轮转动的触感。
他下意识去摸识海，却触到块冰凉的东西——像块被埋了千年的古碑，表面的纹路正在他意识里缓缓展开。
“顾尘！”蒋灵月的锁链突然收紧，拽着他避开云无心横扫过来的机械臂，“发什么呆？那核心在吸收数据流！”
顾尘抹了把嘴角的血，盯着云无心心口处缓缓转动的机械核心。
他听见识海里古碑的纹路裂开细响，有什么东西正顺着裂痕渗进他的意识——那是段被尘封的记忆？
还是某个更古老的程序？
“老东西，”他对着虚空扯了扯皱巴巴的衣领，像前世下班时拍掉身上的咖啡渍那样随意，“您说用户是最好的测试员，可您忘了……”
空间裂缝里的数据流突然疯狂旋转，顾尘掌心的光团重新凝起。
这一次，光团里多了道若隐若现的古碑虚影。
“用户也能当产品经理，”他望着云无心突然凝固的表情，一字一顿，“而且——”
识海里的古碑突然发出嗡鸣。
顾尘的眼底闪过金色流光，“用户还能卸载垃圾软件。”
(http://xsgu0.com/book/cchb0c-242.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xsgu0.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