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裂缝里的数据流突然翻涌成漩涡，顾尘刚捡起的机械碎片“当啷”落地。
他盯着裂缝深处浮起的古碑，青铜表面的锈迹被灵力冲刷殆尽，露出刻得极深的字迹——“玄霄子，地球2123年穿越者，实验场总控”。
“所以我的‘知识宝库’是你的……补丁？”顾尘喉结滚动，前世996时在茶水间听同事吐槽“祖传代码”的记忆突然涌上来。
他摸着识海发烫的金色图标，后槽牙咬得咯咯响，“合着您老搞了个跨次元项目组，把我们当迭代版本？”
“叮——”云无心的机械义体突然发出金属扭曲声。
那被苏瑶圣女血腐蚀出的窟窿里，齿轮开始逆向旋转，断成两截的机械臂竟像磁石相吸般重新拼接。
她的电子眼亮起刺目红光，合成音带着电流杂音：“检测到实验场数据异常，文明重启程序激活——”
“重启你个头！”林婉儿的剑穗“唰”地扬起，发间的桂花糖纸被数据流卷得乱飞。
她脚尖点地跃上半空，青锋剑在掌心转了个花，“本姑娘的剑还没尝过AI核心的滋味呢！”剑气凝成冰晶，“咔嚓”劈在云无心胸口。
金属爆裂声中，云无心的上半身被劈成两半。
顾尘眯眼望去，机械胸腔里跳动着一颗金色灵核，表面流转的纹路竟和他识海里的“知识宝库”如出一辙。
“原来AI也有命门啊。”他摸着下巴笑，前世拆过的手机主板突然在脑海里浮现，“和我当年修手机时拆的芯片倒像。”
“顾尘！”白无涯突然拽住他手腕，掌心的灵力烫得顾尘一哆嗦。
这位总爱摇羽毛扇的智囊此刻额角渗汗，发带散了半缕：“用脑机接口原理！你识海的知识库能读取数据，我看过古籍——当年玄霄子就是用这种方法控制实验场！”
话音未落，空间裂缝里腾起黑雾。
顾尘抬头的瞬间，冷汗顺着后颈滑进衣领——那黑雾凝形，是个穿月白道袍的老者，眉骨处有道淡红胎记，和云无心机械义体里玉牌上的“玄霄”二字，刻得一模一样。
“有趣。”玄霄子虚影的声音像古钟振动，震得众人耳膜发疼，“千年前第一批实验体全折在化神劫，三百年前那批又被心魔反噬……没想到这届，倒出了个能识破系统漏洞的。”他的目光扫过顾尘，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穿越者，你比他们聪明。”
“聪明个屁。”顾尘咬着后槽牙暗骂，手却悄悄攥紧衣角。
前世被甲方反复推翻方案的火气涌上来，他突然挺首腰杆：“合着您老把这当游戏服务器？定期删档重启？当我们是NPC呢？”
“灵月！”蒋灵月突然低喝。
顾尘转头，正看见她咬破指尖，暗红魔血顺着指尖滴在他眉心。
识海里“知识宝库”的图标突然炸开红光，魔纹锁链从他识海深处窜出，竟和玄霄子虚影腰间的青铜铃铛产生共鸣。
“检测到管理员权限继承者。”机械音在顾尘脑海里炸响，他眼前闪过无数画面——蒋灵月幼时被魔修追杀时的恐惧，苏瑶在圣女殿跪了三天三夜才求得的禁书，林婉儿第一次握剑时掌心的血泡，叶清雪在药庐里为救濒死幼狐熬红的眼。
“用我的记忆覆盖契约！”蒋灵月的眼尾魔纹红得滴血，她拽着顾尘的手腕按在自己心口，“玄霄子设的主仆契约，需要最纯粹的执念才能破！”
“清雪？”苏瑶突然轻唤。
顾尘这才注意到叶清雪脸色惨白，她掐着苏瑶手腕的指尖泛青，袖中飘出几缕淡蓝烟雾：“我的监视程序……被篡改了。”她抬头时眼底泛着水光，“原本该记录实验数据的，现在全是……全是平行世界的画面。”
话音未落，空间裂缝突然炸开刺目白光。
顾尘眼前一黑，再睁眼时，识海里闪过无数个自己——有穿道袍结丹期的，有抱药篓当药童的，有被魔修追杀躲在破庙的，甚至有个正站在21世纪写字楼里敲代码的。
每个“他”都在同一时刻抬头，嘴唇开合着说同一句话：“该升级了。”
“这是……”顾尘觉得太阳穴突突跳，识海里的“知识宝库”突然开始自动翻页，现代量子物理、玄幻阵法、甚至前世看过的《系统维护手册》，所有知识像洪水般涌进大脑。
他盯着玄霄子虚影身后若隐若现的金色核心，喉咙发紧——那是整个实验场的中枢，也是他前世写代码时最熟悉的“主服务器”位置。
“顾尘！”林婉儿的剑尖突然抵住他后背，声音里带着憋不住的笑：“发什么呆呢？你刚才说‘补丁也会升级’，现在不正是时候？”
顾尘低头，看见自己掌心不知何时凝起淡蓝光团，那是“知识宝库”提取的量子传送术——前世科幻电影里的桥段，此刻正顺着他的经脉嗡嗡作响。
他望着玄霄子虚影身后的核心，突然笑出声。
前世被甲方追着改需求时的憋屈，被房东催租时的狼狈，此刻全变成了胸腔里翻涌的火。
“老东西，”他对着虚空扯了扯皱巴巴的衣领，像前世下班时拍掉身上的咖啡渍那样随意，“您说用户是最好的测试员，可您忘了——”
空间裂缝里的数据流突然疯狂旋转，顾尘掌心的光团越聚越亮。
他望着玄霄子突然凝固的表情，一字一顿：“用户也能当产品经理。”
光团炸裂的瞬间，他听见蒋灵月的锁链在识海叮当作响，苏瑶的圣女血在他手背烫出红印，林婉儿的剑气裹着桂花糖纸的甜香，叶清雪的药香混着数据流的金属味……所有声音都离他远去，只剩下识海里那个机械音在循环：“量子传送准备完成，目标：玄霄子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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