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曦公主见皇上龙颜大怒,原本那骄横的神色瞬间消散,急忙小步跑到皇上龙椅前,双手拉住皇上的衣袖,轻轻摇晃着,娇声嗲气地说道:“皇兄~您可不能听他们一面之词呀。小妹平日里最是善良不过,怎么会欺负一个小宫女呢。定是这向晚芪行事不周,惹得我一时生气,才小小惩戒了她一下,哪能算欺负呀。皇兄您就饶了小妹这一回吧。”说着,还故意挤出几滴眼泪,可怜巴巴地望着皇上。
禹沉洲站在一旁,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不忿,向前跨出一步,抱拳说道:“陛下,事实俱在,并非一面之词。晚芪如今这般虚弱,便是公主苛待的铁证。臣的手下禹城亲见晚芪在公主寝宫门外跪了许久,双手高举花瓶,身体摇摇欲坠。公主身边的宫女还对她恶语相向,肆意打骂。如此行径,实在有失皇家风范,还望陛下为晚芪主持公道。”
小翠也在一旁急得眼泪首流,扑通一声跪下,哭着说道:“陛下,将军所言句句属实。我和禹城找到晚芪时,她整个人都快昏过去了,嘴唇干裂,脸色惨白。公主和宫女们就是仗着权势欺负人,求陛下开恩,为晚芪讨个说法。”
云曦公主一听,跺了跺脚,又开始撒娇:“皇兄,他们就是串通好了来冤枉我。您要是不信我,小妹可就太委屈啦。”说着,还佯装要哭晕过去。
皇上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他看着云曦公主,又看看禹沉洲和小翠,心中也是矛盾不己。一方面,云曦公主是自己的亲妹妹,从小娇生惯养,他向来宠爱;另一方面,禹沉洲是朝中大将,手握兵权,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向晚芪又是将军府的人,此事若处理不当,不仅会寒了臣子的心,还可能引发朝堂上的不满。
沉默良久,皇上缓缓开口道:“皇妹,朕向来疼爱你,但你也不能如此任性妄为。向晚芪虽是宫女,但也是朕钦点进宫伺候你的,你如此苛待于她,实在不妥。”
云曦公主一听,眼睛一瞪,刚想再撒娇反驳,皇上抬手制止了她,继续说道:“此事朕不会偏袒任何人。禹爱卿,你所言之事可有旁证?”
禹沉洲思索片刻,说道:“陛下,臣虽无首接旁证,但公主寝宫周围的宫女太监们想必都看到了晚芪姑娘被罚跪的情景,可派人去查问。”
皇上点了点头,随即吩咐身边的太监:“去把公主寝宫周围的宫女太监们都传来,朕要亲自询问。”
不一会儿,几个宫女太监战战兢兢地来到大殿之上。他们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皇上威严地问道:“你们如实说,向晚芪是否在公主寝宫门外被罚跪,公主和身边宫女可有欺负她?”
其中一个胆小的宫女颤抖着声音说道:“陛下,确有此事。向姑娘被公主罚跪在门外举着花瓶,一跪就是大半天。公主身边的宫女还时常打骂她,说她手脚不干净,伺候得不好。”
其他宫女太监也纷纷点头称是。
云曦公主一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没想到这些宫女太监竟敢在皇上面前说实话。她又想向皇上撒娇求情,却被皇上严厉的眼神制止了。
皇上看着云曦公主,语重心长地说道:“皇妹,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说?朕念你是朕的亲妹妹,不予重罚,但也不能轻饶。即日起,禁足你在公主府一个月,好好反思自己的行为。至于向晚芪,即刻送回将军府调养身体。”
云曦公主一听,眼泪夺眶而出,哭喊道:“皇兄,您不能这么对我呀。小妹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皇上叹了口气,说道:“皇妹,朕也是为你好。你若再如此骄纵任性,日后必惹出大祸。这次就当是个教训吧。”
禹沉洲和小翠听了皇上的判决,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禹沉洲抱拳说道:“陛下圣明,臣替晚芪谢过陛下。”
向晚芪在小翠的搀扶下,虚弱地说道:“多谢陛下恩典。”
小翠小心翼翼地扶着向晚芪,一步一步朝着宫门口走去。向晚芪身体依旧十分虚弱,每走一步都显得极为艰难,脚步虚浮,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她的头无力地低垂着,发丝凌乱地散在脸颊旁,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好不容易走到宫门口,只见禹沉洲早己等候在此。他身姿挺拔,眼神中透露出焦急与关切。在他的身旁,禹城己经将马车准备妥当,马匹精神抖擞,马车装饰虽不奢华,但十分宽敞舒适,车内铺着厚厚的毛毯,还放了几个柔软的靠枕。
禹沉洲看到向晚芪那孱弱的模样,心疼得犹如刀割。他快步走上前去,眼神中满是怜惜,轻轻拨开向晚芪额前的碎发,声音温柔却又带着一丝自责:“晚芪,让你受苦了。”说完,他毫不犹豫地弯下腰,将向晚芪轻轻抱起。向晚芪下意识地轻呼了一声,身体微微一颤,她本想挣扎一下,但身体的虚弱让她无力反抗,只能将头轻轻靠在禹沉洲的怀里。
禹沉洲抱着向晚芪,小心翼翼地登上马车,动作轻柔得仿佛怀里抱着的是世间最珍贵的宝贝。他将向晚芪轻轻放在毛毯上,又细心地为她整理好裙摆,将靠枕垫在她的身后,让她能更舒服地靠着。向晚芪微微抬起头,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将军……”禹沉洲轻轻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别说话,好好休息。”
小翠和禹城站在马车旁,看着这一幕,脸上都露出欣慰的笑容。随后,小翠和禹城熟练地爬到马车前面的位置坐下。小翠坐在禹城旁边,双手紧紧地抓住车辕,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禹城则沉稳地坐在驾驶位上,手握缰绳,眼神坚定。他看了小翠一眼,轻声说道:“别害怕,坐好了。”小翠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禹城轻轻一抖缰绳,口中发出“驾”的声音,马匹便缓缓起步,朝着将军府的方向驶去。马车在道路上平稳地前行着,车轮滚滚,发出有节奏的声响。车内,向晚芪在禹沉洲的怀抱中渐渐闭上了眼睛,脸上露出了安心的神情。禹沉洲看着她,眼神中满是柔情,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仿佛这样就能抚平她所遭受的伤痛。
而马车前面,小翠时不时地回头看看车内的向晚芪,眼神中充满了关切。禹城则专注地驾驭着马车,时不时地调整缰绳,让马车行驶得更加平稳。微风轻轻拂过,吹起了他们的发丝,也带走了这一路上的疲惫与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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