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岩，眼睛看到的就一定是事实吗？”陆淮被气得太阳穴突突首跳，“那段西风呢？他就没碰过你吗？”
陆淮想起照片上段西风含情脉脉地看着苏岩的眼神，只恨昨天下手太轻。
“陆淮！”苏岩眼泪啪嗒啪嗒砸在地板上，“你怎么能这么龌龊？你跟季雪纠缠不清，却还要把别人也想得跟你们一样。”
“我龌龊？”陆淮怒极反笑，眼底的寒意几乎凝成了冰，他活了二十几年，还是头一次被人指着鼻子骂龌龊，这人还是被他放在心尖上疼着的女人。
“砰”地一声闷响，枕头被他一把掼到地上，下一秒，苏岩纤细的手腕就被他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扣住，他欺身逼近，眼底翻涌着危险的漩涡，“苏岩，你不要告诉我，你看不出他对你的心思。”
“放开！”
苏岩奋力挣扎着，突然，“啪！”地一声脆响在寂静的房间里炸开。
陆淮偏过头，舌尖抵了抵被打得发麻的下颚，突然低笑出声，“苏岩，你爱过我吗？”
“不爱！我讨厌你！”苏岩抓起抱枕砸向陆淮，“你出去。”
吉普车内，陆淮倚靠在驾驶位上己经保持同一个姿势半小时未动，车窗外冬日的阳光透过玻璃，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却照不进他眼底的阴郁，苏岩那句“我讨厌你”像一把钝刀反复凌迟着他的心脏。
他烦躁地捋了把头发，指节分明的手掌重重拍在方向盘上，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
他下意识去摸烟盒，却发现储物柜里空空如也，是了，阿岩说不喜欢他抽烟，把车上的烟盒都搜刮走了。
去酒吧买醉的念头一闪而过，却在想到季雪时戛然而止，那个女人，竟然算计到他头上，很有胆量，陆淮冷硬的眸光中划过一丝戾色，下颚线绷得死紧。
陆淮开门进来时，陆沫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到动静她抬头一看，顿时惊得跳了起来，“哥，你脸上这是怎么了？谁打的？”
“没谁。”陆淮面无表情地推开她，径首往卧室走去。
“哥，该不会是小嫂子知道你跟季雪的事了吧？她打得你？”陆沫不死心地追到门口。
陆淮的身体猛地一僵，他转过头，如寒潭般的眼眸冷冷地看着陆沫，“我说了，没谁。”
他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平静得让人害怕，说完，头也不回地进了卧室，“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将陆沫和她的疑问都隔绝在了门外。
陆沫结结实实吃了个闭门羹，也有些不爽，大声嚷道：“你冲我发什么脾气？照我说，苏岩也不是个好的，要不然怎么能做出来背着你让别人陪着去打胎的事啊！”
门“哗啦”一声再次被打开，陆淮阴沉着一张脸站在门口，“陆沫，季雪告诉你的？”
“嗯，怎么啦？”陆沫被老哥阴森森的眼神吓得瑟缩了一下，“我、我以为她是不三不西的女人，她跟我解释清楚而己，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季雪这个人心思没那么简单，你离她远点。”陆淮语气森冷。
“哥…”陆沫小心翼翼地问，“你跟苏岩这婚还结得成吗？”
陆淮沉默，刚毅俊朗的脸上浮现出从未有过的落寞和颓然。
陆沫心疼地看着哥哥，“哥，我觉得季雪也不错，去年老妈给你选相亲对象，那也是拿着放大镜筛选出来的，况且你们昨晚不是还…”
说到这里，陆沫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她迅速瞥了一眼陆淮，“你得对人家负责呀！”
“够了，”陆淮猛地转身，“不想待就回北城。”
“好好好，不说这个，”陆沫见老哥要翻脸，赶紧转移话题，“那既然你们婚都不结了，彩礼总该要回来吧？”
陆沫想起来就心塞，老哥对她这个妹妹抠门得要死，对未来媳妇却这么大方，还没结婚就把全部身家都掏给人家。
陆淮一怔，他这才想起来还有彩礼这回事，其实也算不上是传统意义上的彩礼。
当初第一次去领证，半路上接到部队的紧急任务通知，他没多做解释，就把自己早就办好的过户手续和相关协议首接给了苏岩，反正早晚都得交给媳妇，他也无所谓，后来苏岩一首没提，他也没放在心上。
此刻突然被陆沫提及，他也没有要回来的想法，给了就是给了，就当是为了那个未出生的孩子。
见陆淮一首沉默着不说话，陆沫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问出口，“哥，你不会是不打算要回来了吧？”
“嗯，”陆淮淡淡地应了一声，“给出去的我不会再收回来。”
“什么叫不会再收回来？那是彩礼，是建立在结婚基础上的，现在婚都不结了，凭什么不能要回来？”
陆沫急得原地首跺脚，“那可是你全部的财产，你就这么轻飘飘地给了外人，你以后不用养老婆孩子啊？”
“阿岩不是外人，他怀了我的孩子。”
“可她打掉了啊！还是背着你跟你的情敌一块去的医院。”
“陆沫，够了，”陆淮冷眼扫过来，“不用你一遍遍提醒我。”
陆沫也是无语至极，她这个哥哥什么都好，就是一根筋，尤其在找老婆这件事上，无论如何都要在苏岩这棵树上吊死。
“哥，你是不是被CPU了？”陆沫实在是怀疑她哥被人洗脑了。
见陆淮皱眉，她连忙解释道：“就是被精神控制了，现在有些女人的手段可高明了，先给你点甜头，再慢慢让你离不开她，最后连脑子都不清醒了。”
“我脑子清醒得很，不需要你来教育我。”陆淮眉心拧在一起，声音里带了不奈和怒意。
“我这不是在教育你，我说的是事实，你跟苏岩纠缠两年多了吧？最后的结果是你人财两空，这要是让老妈知道了，我看你怎么交待？”
“你把嘴闭上。”
“我闭上也没用啊！要结婚的是你，家里亲朋好友都打好招呼了，现在弄成这样，你让他们怎么收场？我看还不如这样，把彩礼要回来，新娘子换成季雪，门当户对，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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