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国之行告一段落,在龙脉修复后的半月,长白山的晨雾里飘着若有若无的铁锈味。苏逸风在祠堂擦拭阴阳玉佩时,忽然发现掌心浮出淡青色纹路,宛如细蛇般缠绕着生命线——那纹路的走向,竟与老槐树洞里“摄魂钉”上的萨满符文分毫不差。更诡异的是,灵羽的测绘仪开始间歇性发出蜂鸣,屏幕上的磁场数据扭曲成重叠的卦象,像被揉碎的纸钱在风中翻飞;而郡主的莲花灯每逢月圆便渗出黑色灯油,在供桌上积成微型“五行阵”,中央的“土位”恰好对着她母亲失踪时的方向。
“是‘风水反噬’。”老萨满的手记在穿堂风里哗啦翻动,泛黄纸页间掉出半枚铜铃,铃身刻着的“五弊三缺”西字己被磨得模糊,却在月光下泛着血红色荧光。苏逸风的罗盘天池里,清水不知何时染成浅红,指针固执地指着村外阴阳谷,针尖上凝着一滴黑血:“当年破阵时,我们强行引动龙脉阳火对冲邪祟阴煞,相当于在风水局里开了道‘伤门’,残咒顺着命数反噬到身上了。”
深夜,郡主在祠堂整理法器,檀木柜里突然滚出一枚苗银脚铃——那是母亲失踪前留给她的唯一信物,此刻却在寂静中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有人踮着脚在青石板上走动。她推开窗,老槐树的影子被月光剪得支离破碎,树影深处,一个戴斗笠的身影正缓缓转动,斗笠边缘的红绳上,串着的黑发随夜风扬起,每根发丝末端都系着微型“摄魂钉”。
她追至树下,指甲在树皮上划出血痕的瞬间,树根处的泥土自动裂开,露出半块埋了不知多久的残碑。碑身布满虫蛀的蜂窝状凹痕,唯有“血脉为引,龙脉为牢”八字清晰如昨,落款处的“苏”字缺了右半边,像被利刃生生剜去——那是苏家祖碑的碎片,却刻着与邪祟符文同源的纹路。
与此同时,灵羽的测绘仪突然爆发出刺耳警报,屏幕上的红点如心脏般剧烈跳动,最终锁定在苏逸风胸前的玉佩上:“不对劲!你的云雷纹在吸收龙脉之气,但……纹路里混着阴邪的‘锁魂咒’,就像当年的摄魂钉被炼化进了血脉!”话音未落,苏逸风突然剧烈咳嗽,黑血喷在罗盘上,竟在天池里凝成“困”字卦象——乾卦三爻全动,形成“天地否”的逆局,正是邪祟借血脉扎根的征兆。
“当年镇压的蛇形残魂,根本没彻底消散。”苏逸风擦去嘴角的血,指尖抚过掌心的青纹,纹路竟随呼吸轻轻起伏,“它藏在‘五行困龙局’的阵胆里,等我们修复龙脉时,就顺着龙气钻进了苏家血脉——因为我是‘龙脉引’,天生与地脉相连。”
祠堂外,老槐树突然发出吱呀怪响,树皮上浮现出与苏逸风掌心相同的青纹,宛如无数摄魂钉从地底钻出,顺着树干攀向天空。郡主握紧母亲的脚铃,铃中掉出半张泛黄的纸条,上面用苗文写着:“当云雷纹染青,便是阴魂借脉时——去阴阳谷,找‘命魂灯’,那是布阵者的七魄所化。”
灵羽望着测绘仪上逐渐清晰的卦象,突然想起老萨满手记里的警示:“‘五弊三缺’,缺的是‘命、禄、寿、喜、财’,我们破阵时动了‘命门’,现在残咒正在啃噬龙脉根基,而阵胆‘命魂灯’,就在阴阳谷的‘地眼’处……但去了,怕是要拿命换。”
苏逸风望着掌心不断蔓延的青纹,忽然想起先祖虚影消失前说的话:“苏家血脉,生来便是龙脉的‘活阵眼’。”他将玉佩按在残碑上,云雷纹与碑身的“苏”字突然共鸣,一道金光刺破夜色,首指阴阳谷深处——那里,正有一团幽绿的光,像被风吹得明灭不定的灯,在雾气里时隐时现,而灯芯燃烧的,分明是一缕缕缠绕着符文的黑发。
此刻,郡主颈间的银链突然发烫,那是母亲留下的银饰在警示——前方的阴阳谷,不仅藏着破咒的关键,更藏着苏家百年前的秘密:所谓“守护龙脉”,从来不是英雄的壮举,而是血脉注定的牢笼,而他们,早己在破阵的那一刻,被卷入了风水局中局的漩涡,再也无法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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