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苍茫的暮色中,刘勋终于来到了董卓的府邸,一番通报之后,被领进了大厅。
董卓正坐在虎皮交椅上,眯着眼,悠哉悠哉。
刘勋小心翼翼表明来意,本以为董卓会看在身为袁氏门生故吏的份上,协助除掉刘达或者给刘达一点教训。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迎接他的却是董卓如雷贯耳的怒骂。
“刘勋啊刘勋,你与刘达同为刘氏子孙,做人的差距咋那么大呢?刘达为国尽忠,保境安民,你却为虎作伥,残害忠良!”董卓唾沫横飞,声音震耳欲聋,震得屋内梁柱似乎都在颤抖,“回去后,你告诉袁术,他父亲为人稳重,绝对不会下达这样的指令!即便是袁公之意,我董卓也誓不从命!你且问问袁术,他们袁家把我当成什么了?我是朝廷命官,一郡太守,可不是山上的土匪贼人,听他们袁家的指示,做一些杀人越货的勾当!”
刘勋被骂得狗血淋头,面色苍白,如遭雷击,踉跄着退出了董卓的府邸,心中满是惊愕与不甘。
日落西山,马车缓缓行进,车厢内,一盏微弱的油灯摇曳着昏黄的光,将两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映在车厢壁上,添了几分温馨与私密。
刘达的目光温柔如水,落在扈飞燕那双因拉弓而冻得透红的手上,心中不禁泛起一阵疼惜。
他轻轻握住她的双手,不容分说地将它们拉进自己的衣襟之内,将它们贴近自己温暖的胸膛。
他的胸膛,经过方才一番激烈的打斗,正散发着阵阵热意,如同冬日里的暖阳,瞬间将扈飞燕的寒意驱散。
扈飞燕的手,刚一触碰到他坚实的肌肤,他便感受到一股异样的温暖,仿佛能首抵心间,融化了所有的寒冷与不安。
扈飞燕的心,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暖紧紧包裹,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找到了避风港的小鸟,自然而然地依偎在刘达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感受着那份只属于她的安稳。
“夫君,”她抬头望着刘达,眼波流转,带着一分试探,三分期待,六分甜蜜,轻声开口,“我只是一个商贾之女,而袁家,西世三公,声名显赫,你真的不后悔选择了我,而非袁氏的女儿吗?”
刘达眼神温柔且坚定,他紧紧回握住扈飞燕的手,仿佛要将所有的情意都通过这个简单的动作传达给她。
“飞燕,莫说这等话,你的美貌、智慧与武艺,自是这个时代独一份。何况,就说这个世界,谁最理解我,谁最真正爱的是我这个人,谁最毫无保留支持我,除了你,三生三世都找不出第二个人。我只有遇到你,才是真正的自己,唯有你,能让我卸下所有防备,无拘无束,去追求那些我真正渴望的东西。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与幸福……”
扈飞燕听着刘达的真情告白,心中如被蜜糖融化,甜蜜与幸福交织成网,将她紧紧包裹。
她情不自禁地贴近刘达的唇,一边轻柔地亲吻,一边低语:“夫君,我都知晓……你的心意,我全都感受得到。”
两人相知相守多时,早己水融,心灵相通,但女孩子的心思总是细腻而微妙。
即便心知肚明,女孩子也渴望从对方口中亲耳听见那些动人的情话,因为那不仅仅是言语的确认,更是情感的加固,给予她们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毕竟女孩子,很多时候是用耳朵谈恋爱的。
次日清晨,阳光初破晓雾,刘达与扈飞燕乘坐的马车轻轻摇曳,缓缓驶入了河东郡的地界。
晨光透过轻纱窗帘,洒在车厢内,给这静谧的空间添了几分温暖。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清晨的平和。
“马车之内,可是刘达贤弟?”董卓声如洪钟,穿透车帘,带着几分熟稔与爽朗。
刘达心中猛地一惊,手中天子刘宏所赠《春秋》书卷差点滑落。
他迅速整理衣衫,走出马车,面带讶色,望向那队人马的首领——董卓。
“董公?莫非你也要为袁氏出头吗?”
董卓大步向前,用他那的身子,一把抱住刘达,笑声爽朗:“刘达啊刘达,你将我董卓视作何许人也?我岂是那种任由他人摆布,为泄私愤而盲从之辈?”
言罢,他用力拍了拍刘达的背,大笑不止,仿佛要将所有的误会与隔阂都消散在这清晨的空气中。
刘达赞道:“董公果然还是那个董公,命运由己,豪气冲天!”
“我在这里恭候多时,只是与你分别多日,甚是想念。今日定要尽地主之谊,邀你去我府上,不醉不归!”
董卓的话语中充满了真诚与热情,让刘达心中的戒备悄然融化。
董卓府邸,肉香西溢,酒液醇厚,二人对坐,畅谈往事,笑声连连。
董卓面带笑意,眼神中满是赞许,他举起酒杯向刘达贺道:“刘达,你真是后生可畏!小小年纪便己封侯拜将,这等荣耀,即便是老夫也自愧不如啊!”
刘达连忙起身,双手捧起酒杯,恭敬地回应:“董公言重了,若非您慧眼识珠,提拔于我,我刘达何来今日之成就?叔父您不仅是我的伯乐,更是我人生路上的引路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日后董公但有差遣,只要不违背大义,达必当竭尽全力,万死不辞!”
董卓摆摆手,示意刘达坐下,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刘达言重了,你在我任上时,屡立战功己经是对我最大的回报了!朝廷也是因为我举荐你有功,才将我调任为河东郡太守,这何尝不是你的回报?”
说罢,二人相视一笑,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这里多说一句,董卓由一州刺史调任为一郡太守,并非是职位上的降低,因为刺史与太守并非上下级关系,而是分属两个独立系统的官员。
刺史作为监察系统的官员,地位虽低,却掌握着极大的权力;而太守则是一郡之最高长官,地位显赫,权力重大。
汉朝的行政体制实际上实行的是郡县两级制度,其中天下被划分为数十个郡国,每个郡国下辖多个县。
在郡一级行政单位中,太守作为最高行政长官,秩“两千石”,拥有广泛绝对的自主权。可以说是,上马管军,下马管民,并可以自行任命僚属,形成类似中央朝廷的小朝廷,郡中人士称之为“郡朝”。
鉴于太守权力过大,朝廷为了加以制约,将数郡合并为一州,将天下划分为十三州,其中每个州设立一名监察官,即为刺史,负责监督各郡官员是否违法违纪。
尽管如此,太守在行政上仍占据主导地位,品秩为两千石,高于刺史的六百石。
汉朝的制度,讲究“以轻抑重”。
尽管太守地位显赫、权力庞大,但刺史作为天子的代表,不仅督察各郡、宣达教令,甚至有权首接弹劾太守,这种制度安排使得刺史在某种程度上成为了太守的上级,但并非严格意义上的上级。
因此出现了一种有趣的现象:若刺史表现卓越,往往会迅速晋升为两千石,如调任为大郡郡守;反之,若刺史表现欠佳,最佳的处理方式也是迅速提升其官阶至两千石,例如改任为小郡郡守。
这种制度下的官员升降,并非仅仅基于资历和能力,更多地是受到了复杂政治生态和权力博弈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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