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刘宏有了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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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刘宏有了错觉

 

篝火熊熊燃烧,刘达大手一挥,高声吩咐道:“弟兄们,把那猎来的大熊架上,今儿个咱们就吃烤全熊!”

士卒们轰然应诺,动作娴熟地忙碌起来,有的添柴,有的翻转熊肉......

半个时辰后,太阳早已悄然落下,月亮高悬夜空。

此时,熊肉也已烤得恰到好处,浓郁醇厚的香气弥漫在整个营地,引得众人直咽口水。

刘达亲手接过烤好的熊肉,一块块仔细地分发给身旁的每一位士卒,还不忘拍拍他们的肩膀,送上几句关切的话语。

待所有人都拿到了食物,他才大步走到篝火旁,随意地席地而坐,与大伙一同大快朵颐起来

酒足饭饱之后,刘达拍了拍肚皮,站起身来,声音洪亮地:“各位勇士,你们可会唱《大风歌》?”

《大风歌》乃是汉高祖刘邦所作,可谓是大汉流传最广的歌谣。

士卒们异口同声道:“会!”

众人或击剑,或击矛,高声唱到:“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一曲终了,蹇硕笑道:“想当年,汉高祖刘邦曾被匈奴围困于白登,如今时移世易,区区百十来骑汉军,竟能让五千余鲜卑军,畏之如虎!”

刘达笑道:“兵不厌诈而已!”

一名羽林军好奇问道:“鲜卑人似乎没有朝臣说的那么可怕,为什么朝廷不兴兵一举灭之呢?”

刘达解释道:“用兵之道,攻城为下,伐谋次之,攻心为上。如今鲜卑尽占匈奴故地,兵强马壮,国力雄厚,不是一场大战就能灭得了的。柯最部落不敢来攻打,那是最近被我等打怕了,但独木难成林。如今,我大汉励精图治,厉兵秣马,忱戈待旦,威慑鲜卑不敢南下,才是上佳首选。”

夜幕深深,篝火熊熊燃烧,刘达头枕马鞍,身后是与他亲密无间的火龙驹。

他抬头仰望星空,不禁为古代塞外那清澈的空气所惊叹,满天繁星仿佛触手可及,银河袅袅,美不胜收。

突然,一位思念妻子的羽林军低声唱起了《凤求凰》,那悠扬的旋律在夜空中回荡:“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听到这首歌曲,一众士卒们也纷纷跟着唱了起来,他们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充满了对家乡和亲人的思念。

刘达也被这种情绪所感染,情不自禁地想起了独守闺房的扈飞燕。

但对面就是鲜卑大军,他明白自已现在不能被儿女私情所困扰。

他狠狠地摇了摇头,下意识地摸了摸身边的兵器,凝神静听敌人的动静。然而,这一夜出奇的平静,无事发生。

当篝火逐次化为灰烬的时候,从侦察兵那里传来消息——柯最部落的鲜卑大军在昨夜就已经悄悄撤退了。

刘达登上高坡远望,只见东方晨曦渐显,草原上弥漫着淡淡的晨雾,一切都显得如此宁静。他长舒一口气,喊道:“开拔!回云中城!”

昨夜,扈飞燕几乎无眠,她在心底祈祷夫君能够平安归来。天

刚刚亮,她就急忙来到了云中城墙之上,驻足眺望。

当刘达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她忽地就有了一种久别重逢、小别胜新婚的欣喜,一路小跑下来,扑在了刘达怀中。“夫君,再有出征,一定要带上我,担忧的夜晚太难熬了。”

蹇硕闻言,愧疚万分道:“都是咱家不知深浅,以致刘校尉远途奔袭,鞍马劳顿,咱家内心真是惭愧。好在有惊无险归来,还有所斩获。”

刘达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在这如今的官场之中,与宦官处好关系,无疑十分重要。

于是他客套地回应道:“区区一场小战,不足挂齿,蹇公若是在此久住,说不定还会有更大的斩获!”

蹇硕眼含感激,这次能够平安归来,多亏了刘达及时援助。

他温言回应:“我等在此多有叨扰,实乃皇命所系,难以推辞。如今既已代天子行慰问犒劳之责,便也是时候启程,返回京师复命了。”

说到此处,蹇硕稍作停顿,目光中流露出几分感慨,继续说道:“未曾亲身领略边关的凛冽风霜,就难以真切体会将士们的艰辛;未曾与刘校尉一同共事,便无法深刻知晓治军的艰难;未曾与鲜卑贼寇短兵相接,更难以明白国家安危的千钧重量。待我等回京之后,定会将此次的所见所闻,毫无保留地如实禀奏皇上,让皇上也能洞悉边关的真实状况”

刘达静静听着,面上虽挂着礼貌的微笑,心底却暗自思忖,官场虚虚实实,这番话究竟几分真心,几分客套,实难分辨。

官场之中,向来如此,无论内心作何感想,言辞之间总是大义凛然的客套话。

思忖至此,场面话总归是要说的,刘达恭敬地作揖道:“既然如此,在下便略备薄宴,为蹇公饯行,聊表心意。”

当晚,营帐内灯火通明,一场丰盛的饯行宴摆开。美酒佳肴,推杯换盏间,欢声笑语不断,宾主尽欢。

待蹇硕一行人离去后,刘达即刻命人前往自家庄园,取回了一颗珍贵无比的千年人参。

他亲自来到黄忠所在的营帐,将人参郑重地交到黄忠手中。

刘达语重心长嘱咐道“汉升兄,这颗千年人参你拿去,务必让令郎及时服用。他身患重疾,需要好好调养,有啥需要,尽管开口,莫要见外。”

黄忠感动得热泪盈眶,他单膝跪地,声音哽咽地道:“多谢主公厚爱!我黄忠此生誓死追随主公,绝无二心!”

刘达连忙扶起他,紧紧握住他的手,郑重宣布道:“汉升兄,你斩杀伊曼,立下大功,我任命你为曲军侯。你的能力和忠诚,我都看在眼里。我相信,你一定能够胜任这个职位。”

黄忠闻言,更是激动得难以言表,恭敬且坚定地道:“多谢主公提拔!我黄忠定当倾尽全力,为主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回到宫后,蹇硕向天子刘宏绘声绘色讲述了陷阵营及刘达如何勇猛,自已出塞打猎意外遇到鲜卑军,自已如何轻松斩杀伊曼,鲜卑军如何畏惧汉军。

同时,蹇硕还转述了刘达“独木难支,当前应以防守为重,不宜轻易出塞”的见解。

这一叙述,皆源于蹇硕对天子刘宏的忠诚,毕竟,唯有刘宏稳坐龙椅,方能确保他自身的荣华富贵。

王甫趁机进言道:“刘达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怎可与夏育、田晏这样的老将相提并论?夏育、田晏曾随太尉段颎征战沙场,深通边疆事务,战功卓著。一个年仅十七岁的小将,如何能与他们相比?

若派夏育自高柳县出发,匈奴中郎将臧旻与南匈奴单于自雁门郡进军,破鲜卑中郎将田晏自云中郡起兵,各率精骑万余人,三路并进,讨伐鲜卑,定能一战而胜,永除后患!”

为了争取王甫的更多支持,田晏不惜认其为义父。

王甫投桃报李,通过一番精心运作,助田晏升任破鲜卑中郎将,反而成为了刘达的顶头上司。

与此同时,王甫不遗余力的劝说刘宏派兵出塞征讨鲜卑。

通过蹇硕的一番讲述,给了刘宏一种错觉,鲜卑军似乎并没有那么强大,可以轻松战胜,便同意了王甫的请求。

尽管刘达力主防守,但出塞征伐鲜卑的历史洪流,却并未因他的意志而改道。

在天子欲建立伟业的虚荣心、宦官欲稳固权势的自私心、将领欲立功扬名的功利心这三股力量的交织驱动下,出征鲜卑之事终被朝廷提上了日程,定于两月后的八月份,大军出征,讨伐鲜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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