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彪脸上的淫笑彻底僵住,他根本没看清同伴是怎么倒的。只觉得眼前一花,那个刚才还吓得发抖的小娘子,身上突然冒出一股让人心头发冷的杀气。他甚至没看清苏晓怎么动的,手腕就传来钻心的剧痛,接着一股无法抗拒的大力猛地一拧!
“咔嚓!”
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刺耳。
“嗷——!”二彪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剧痛让他瞬间跪倒在地,捧着自己被生生掰断的手腕,冷汗哗哗往下流。他惊恐地抬头,对上苏晓俯视下来的目光——那眼神冷冰冰的,像是在看个物件。
福枝彻底傻了,嘴巴张着,眼睛瞪得老大,看着自家小姐像换了个人。刚才那快如闪电、下手狠辣的劲儿,哪还是那个和气谈生意、悠闲吃鸭子的小姐?小姐…小姐原来这么厉害?!她心里翻江倒海,震惊过后,涌起一股强烈的崇拜和安全感。
苏晓没管地上挣扎的傻狗,脚尖精准地踢在二彪腿弯一个地方。二彪闷哼一声,彻底在地,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是谁指使你的?”苏晓的声音不高,却像冰碴子,每个字都砸在二彪心上。
二彪疼得鼻涕眼泪一起流,哪还敢瞒:“姑奶奶饶命!饶命啊!是…是个男的!我们不认识!就…就给了二十两现银,让我们…让我们把你绑了,卖…卖到城南‘春宵楼’去…我们…我们就是拿钱办事的蠢货啊姑奶奶!”他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男的?不认识?苏晓眉头皱得更紧。她刚到京城,生意才起步,谁会这么狠毒?这背后,肯定不是为了钱那么简单。
“那人长什么样?口音?穿啥衣服?”苏晓追问,眼神像刀子。
“带着…带着面具,…没…没看清脸!”二彪哭丧着脸,“口音…就是本地京城腔,不高不矮,穿…穿的就是普通衣服,灰不溜秋的,丢人堆里找不着那种…对了!他…他右手背上好像有块疤,像是烫的!递银子时我瞄到一眼!”他拼命回忆着那点可怜的信息。
疤?苏晓默默记住。线索太少,跟大海捞针一样。看来得放长线钓大鱼。
她蹲下身,从袖子里滑出个小巧的玉色瓷瓶,瓶身看着温润,却让地上的两人吓得一哆嗦。她倒出两粒比芝麻还小的暗红色药丸,在二彪和傻狗惊恐绝望的目光中,手指一弹。
药丸精准地飞进他们因害怕而大张的嘴里,入口就化,一股诡异的甜腥味滑进喉咙。
“这‘蚀骨丹’,味道怎么样?”苏晓声音很平静,“这个毒每个月发作一次,要是没解药,先从骨头缝里开始疼,像有蚂蚁在啃,慢慢疼到五脏六腑,最后浑身烂掉流脓,熬上七七西十九天才断气。”她说的平淡,听的人却像掉进了冰窟窿。
二彪和傻狗瞬间面无人色,抖得像筛糠,看苏晓的眼神充满了深入骨髓的恐惧,仿佛她不是个漂亮姑娘,而是勾魂的阎王爷。
“想要解药?”苏晓站起身,居高临下,“那你们以后就得为我所用。先帮我找到那个手背有疤的男人。还有从今天起,你们俩就是我的眼线。京城外城那些杂七杂八的事,都给我留意一些。要是敢耍花样……”她冷冷一笑,没说完的话比什么都吓人。
“不敢!不敢!姑奶奶!小的一定当牛做马!命都给您!”二彪忍着剧痛和恐惧,磕头如捣蒜。傻狗也说不出话,只能拼命点头,满眼哀求。
“名字?”
“小的…小的叫二彪。”
“他…他叫傻狗。”二彪赶紧替同伴回答。
“住址?”
“外城杨柳巷子38号”
“大佬,那我们怎么找你,我们的解药?”
“我有时间自会去找你们,希望你们到时能给我一些有用的信息”
苏晓点点头:“好了,你们滚吧。”
两个混混如获大赦,一个拖着断手,一个半边身子不能动,连滚带爬,使出吃奶的力气逃离了这条让他们做噩梦的巷子,留下吓呆的福枝。
福枝看着那俩狼狈逃窜的背影消失,又看看小姐平静的侧脸,心里的震撼半天缓不过来。小姐刚才那厉害劲儿,那掌控人生死的漠然……她忍不住小声问:“小姐…您…您不怕他们跑了?或者…去报官?”
苏晓理了理微乱的袖子,淡淡道:“跑?他们身上的毒,除了我,没人能解。报官?他们自己就是见不得光的老鼠,身上指不定背着多少案子,自投罗网的事,他们不敢。”她停了下,看向福枝,眼神温和了些,“吓着了?”
福枝赶紧摇头,小脸虽然还有点白,眼睛却亮亮的:“没!小姐太厉害了!奴婢…奴婢就是没想到……”
“没想到你家小姐还会这个?”苏晓笑了笑,有点自嘲,“出门在外,总得有点防身的本事。走吧,正事还没办呢。”她抬脚走出阴暗的巷子,重新回到主街的阳光里,好像刚才那场惊险根本没发生过。
福枝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激动,赶紧跟上。再看小姐的背影,只觉得那纤细的身子里藏着想象不到的力量和秘密,让她又敬畏又特别安心。
主仆俩继续往药铺多的街区走。福枝恢复了机灵劲儿,给苏晓指了外城几家大药铺——“仁心堂”、“济世堂”、“立春堂”。苏晓走走停停,有时在对面的茶馆找个靠窗的位置,远远看药铺进出的客人、伙计的样子;有时假装进去买点普通药材,悄悄留意店里的摆设、药材好坏、价钱高低,还有坐堂大夫的年纪谈吐。
她看得仔细,问得随意,像个刚来京城、对药行好奇的富家小姐。
苏晓一路上一边观察药铺,心里一边飞快地转着。手背带疤的男人…买凶绑人卖进青楼…这绝不是临时起意。她刚到京城,明面上没跟谁结仇。难道有人在监视她们一家。百草堂都还没开业,就算有人要找麻烦也应该是针对百草堂,而不是首接找她,而且还是上来就用这种毁人一生的下作手段,不像是商人间的找麻烦。除非…
她心头猛地一跳,想起一家人进京路上发生的事。他们救了重伤的谢小侯爷,虽然一路上他们对所有杀手都灭了口!但进京后她们一家突然住进了小侯爷的府邸,侯府的人是知道他们家救了小猴爷的。这难免不会被有心人知道。这事保不齐和救小侯爷的事有关,肯定是有人觉得苏家坏了他们的事,明着来怕引起侯府的注意,等于自动暴露自己,所以就来阴的。
苏晓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她们一家在京都无亲无故,最近唯一的不愉快就是赏花宴上她怒怼了那个长宁侯府的孙语晴,不过小姑娘拌个嘴,不至于要狠毒到毁了她的清白。而且对方肯定也查过苏家底细,知道她爹和大哥都会武功,明着来占不到便宜。所以就把主意打到了她这个“看起来”不会武功的小姑娘身上!想用这种阴毒的法子教训苏家,出口恶气!
想到这,苏晓眼神更冷了几分。京都局势,果然复杂。这京城的水,比她想的深多了。看来以后除了生意上的对手,暗处还藏着想要她命的敌人。她必须更小心,也要更快地查清楚是谁在背后使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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