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找通风口。”陆沉擦亮打火机，火苗映着禹苘脖颈的汗。她突然按住他手腕：“蓝蝶在盘算糖窖承重——这地方要塌。”
陈明的哭腔从门缝漏进来：“你俩快想招啊！林悠那疯婆子说要放水融糖，把你们泡成糖葫芦！”
禹苘摸到墙根糖渍：“不是水，是强酸。”她指尖捻着结晶物，“蓝蝶在糖桶里藏了草酸——陈明！找碱面！”
“这他妈去哪找......”陈明突然嗷一嗓子，“王阿姨！快把您腌咸菜的碱缸搬来！”
陆沉借着火光看墙上刻痕：“七凤楼账本提过这个窖，说熬失败的红糖能蚀穿铁板。”他忽然转身挡在禹苘前面，“站我身后。”
酸液从门缝渗入，糖堆嘶嘶冒泡。禹苘盯着他绷紧的后背：“逞什么英雄？草酸腐蚀不了骨头。”
“能腐蚀鞋。”陆沉踩灭冒烟的鞋尖，“新买的。”
禹苘突然笑出声。陆沉耳根发烫：“笑什么？”
“笑某人档案写‘擅长烹饪’，结果泡面都能煮糊。”她扯下发圈扎紧裤脚，“出去我教你。”
门外轰隆巨响，碱水混着陈明的骂声冲进来：“老子的阿迪泡汤了！蓝蝶我跟你拼了！”
蓝蝶被逼到栏杆边，旗袍让碱水烧出窟窿。林悠举着手机首播：“老铁们火箭刷起来！缉毒警勇斗人贩子孙女......”
“贩你个头！”蓝蝶突然抢过手机砸向林悠，“当年缅北拐卖链的账本就在副市长枕头里！你替他销赃装什么白莲！”
两个女人扭打作一团。陈明举着碱水枪不知所措：“这扫射算不算虐待俘虏？”
“让开！”陆沉刚冲过去，蓝蝶突然掏出一管糖膏挤向他眼睛。禹苘猛扑过去格挡，黏稠糖浆全糊在她右臂烫伤上。
陆沉眼底瞬间血红，枪口首指蓝蝶眉心。
“别开枪！”禹苘攥住他手腕，“她在笑你失控。”
蓝蝶舔着嘴角糖渍：“陆警官，三年前奶茶店爆炸时，你抱着假孕妇喊的是谁名字？”她突然模仿男人嘶吼，“——禹苘快跑！”
陆沉扣扳机的手指颤抖。禹苘染糖的手按住他胸口：“她说谎。你当时喊的是‘找掩体’。”
天台门突然撞开。陈明奶奶举着糖铲劈头盖脸打向蓝蝶：“死丫头！当年你娘难产是谁接生的？你脐带还是我剪的！”
蓝蝶的狂笑卡在喉咙里。
老太太一铲子拍飞她发簪：“副市长拿假毒药骗你，你就拿真炸药炸恩人？白眼狼！”
林悠趁机翻栏杆想逃，被王阿姨的拖把杆扫下天台：“给老娘掉花坛里！别砸坏警车！”
医院走廊里的碘酒味也盖不住甜腻。禹苘右臂裹着纱布，看陆沉笨拙地削苹果：“皮削太厚了。”
“总比某人煮泡面强。”陆沉把坑洼的苹果递过去。
禹苘没接：“蓝蝶最后喊的那声...你当年真在爆炸现场？”
陆沉转着苹果的手停住：“那天本来是假夫妻交接卧底资料。”他耳尖发红，“结果你端来碗馄饨...那是我第一次吃热乎的接风饭。”
陈明撞门进来时正看见禹苘耳朵泛红，果盘“哐当”撂桌上：“扫黄了扫黄了！蓝蝶交代副市长把赃款藏糖果厂流水线里——你俩吃苹果还牵小手？！”
“牵你个头！”禹苘抓起苹果核砸他，“糖厂早炸成渣了！”
陆沉突然摸向裤袋：“没炸。”他摊开掌心，半颗黏着糖浆的螺丝在灯下反光，“王阿姨在糖膏里发现的——流水线轴承编号。”
陈明手机“啪”地摔地：“卧槽！编号对应银行保险柜！蓝蝶这疯婆子临死还当助攻？”
陆沉看向禹苘，糖丝在她发梢凝成琥珀色的光：“结案后...我请你吃馄饨？”
窗外突然传来林悠的尖笑，押解车警报响彻夜空。陈明抱头哀嚎：“这案子没完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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