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政局门口的梧桐树被风吹得沙沙响，陈明拿着两本结婚证追出来：“你俩跑这么快赶投胎啊？喜糖呢？合照呢？”
陆沉把证件塞进防弹背心夹层：“喜糖在证物科存着，沾了X-19解毒剂那盒。”
禹苘突然拽住两人往石柱后躲：“九点钟方向，戴渔夫帽的那个在拍我们。”
陈明眯眼瞅了瞅：“看着像户籍科新来的实习生……哎你轻点！”
禹苘反剪住偷拍者的手腕，相机屏幕亮着加密符号：“实习生会用军方级加密？说！谁派你来的？”
“痛痛痛！是禹总让我……”
陆沉突然夺过相机砸向地面，存储卡在空中被他一刀劈成两半：“你爸在监狱还能搞小动作？”
禹苘盯着碎片里的微型芯片：“这不是监狱的货色。看电路布局，像三年前星海号上的……”
手机铃声打断她的话，法医小吴在电话里尖叫：“苘姐快来！你爸的遗体……遗体不见了！”
***
停尸房冷气开得刺骨，小吴指着空荡荡的解剖台：“监控显示昨晚十点十七分，有个清洁工推着运尸车……”
“停尸房哪来的清洁工？”陆沉用紫外线灯扫过地面，“看这鞋印纹路，和上次港口袭击案的一样。”
禹苘突然掀开隔壁尸袋，寒雾中赫然露出林医生的脸：“哟，老熟人在这冰镇呢。”
陈明吓得撞翻器械架：“卧槽！这妖婆怎么死不瞑目啊？”
“因为她根本没死透。”禹苘掰开尸体眼皮，虹膜闪过数据流，“仿生人替身，关节处有接缝。”
警报器突然爆鸣，通风口喷出绿色烟雾。陆沉扯下窗帘浸入消毒液：“捂住口鼻！这是神经麻痹剂！”
混乱中，禹苘的银镯射出一道激光，在墙上烧出逃生路线：“跟我来！地下车库有辆改装救护车！”
轮胎摩擦声刺破夜空，陆沉单手把方向盘打到死：“后头三辆越野车，车轮印和民政局门口的……”
“是军用防爆胎。”禹苘给冲锋枪上膛，“陈明！把你屁股底下的火箭筒递过来！”
陈明死死抱住武器箱：“这是我拿年终奖换的！局长知道了非扒我……啊啊啊你轻点抢！”
爆炸气浪掀翻追击车辆，后视镜里突然出现摩托骑手。陆沉猛踩刹车：“你爸？！”
禹东海摘下头盔，脸上的尸斑正在消退：“苘苘，X-19的终极秘密是细胞再生，我把自己冷冻在……”
禹苘一枪打爆他后视镜：“假死这招用两次就腻了。说吧，这次又要我救哪个克隆体？”
摩托突然加速冲下高架桥，空中传来扩音器的回声：“来老码头19号仓库，给你看场好戏。”
***
生锈的卷帘门缓缓升起，二十个透明舱体在蓝光中浮现。每个舱里都是正在老化的禹东海克隆体，最年轻的己经满脸皱纹。
“这是你妈最后的实验。”真禹东海从阴影走出，皮肤像融化的蜡烛，“她改良的X-19需要至亲的……”
陆沉突然甩出电磁锁：“需要你个头！上次说抽血，上上次要骨髓，这次是不是要脑浆？”
警报声炸响，克隆体们集体睁开眼睛。陈明举着防爆盾后退：“这些怎么跟丧尸片似的！”
禹苘突然抢过父亲手中的控制器：“妈在日记提过，真正的解药需要逆向基因链……”她将银镯嵌入操作台，“也就是把我的DNA反序输入！”
整座仓库开始震动，克隆体们发出非人惨叫。禹东海扑向总闸：“住手！你会毁了我二十年……”
陆沉一记扫堂腿把他放倒：“毁的就是你！”
玻璃舱接连爆裂，蓝色液体漫过脚踝。陈明边跑边骂：“你们家和解方式真环保，动不动就炸房子！”
海风灌进坍塌的屋顶，禹苘在残骸中捡起母亲的工作牌：“背面刻着经纬度……北纬32°19′，这不就是……”
“星海号最初沉没点。”陆沉抹了把脸上的血，“你妈到底留了多少套娃线索？”
手机突然收到加密邮件，全息投影展开李心梅的影像：“苘苘，当你看到这段视频，说明妈妈失败了。但请记住，X不是编号……”
海浪声突然灌入耳膜，真正的星海号残骸正在海平面浮现。陈明抓着望远镜鬼叫：“船头甲板上有人！在挥白旗……等等，是婚纱？！”
禹苘耳后的三颗痣突然刺痛，记忆如潮水涌来——二十年前的母亲节，妈妈抱着她在甲板上跳舞，说要把最珍贵的礼物藏在……
“我知道终极答案了。”她夺过摩托艇钥匙，“陆沉，敢再求次婚吗？这次要在真相面前。”
陆沉把戒指套在她沾血的手指上：“改天行吗？你爸的克隆体快追上来了。”
陈明在后面疯狂射击：“你俩能不能等逃出生天再秀？我弹药要打光了！”
夕阳把海面染成血色，星海号的汽笛鸣响穿越二十年时光。当摩托艇撞上甲板瞬间，整艘船亮起无数蓝光——每盏灯都是母亲亲手叠的千纸鹤。
禹苘踹开船长室的门，八音盒正在播放完整的《致爱丽丝》。褪色的航海日志自动翻开，最后一行字被泪水晕染：【我的小战士，要带着笑活下去】。
陆沉突然从背后抱住她：“哭什么？该哭的是那些王八蛋。”
“谁哭了？”她反手把鼻涕蹭在他警服上，“是海风太咸……”
追击的快艇在五百米外爆炸，陈明在救生筏上竖大拇指：“烟花秀不错！份子钱抵了啊！”
咸涩的夜风里，真正的秘密随着星海号永远沉入深渊。而两只带血的手，终于握住了同一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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