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把广告牌上的"东远基因"浇得模糊不清，禹苘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这广告词真够讽刺的——'您新生的起点'，敢情是克隆人流水线？"
陆沉拿警棍撬开锈蚀的铁门："小声点，你爸可能在里面搞克隆人团购呢。"
陈明在后头举着信号屏蔽器嘟囔："二位能尊重点潜行规则吗？我这儿显示三十米内有热源…哎哟！"
一只野猫蹿过垃圾箱，禹苘拽住差点摔倒的陈明："陈警官，您这反追踪设备是拼夕夕团购的吧？"
地下室入口的电子锁突然亮起红光，陆沉掏出沾血的蜘蛛胸针："试试你妈的首饰盒功能。"
胸针插入卡槽的瞬间，警报器唱起了生日歌。禹苘翻白眼："我妈的幽默感真是…别愣着！今天又不是我真生日！"
走廊尽头传来机械运转声，三人贴着墙根挪过去。透过观察窗，二十个培养舱正在流水线上移动，每个舱体都印着"X-19改良型"。
"这特么是克隆人工厂啊！"陈明手抖得差点摔了执法记录仪，"局长要知道我捅了这么大篓子…"
陆沉突然捂住他的嘴。消毒室方向传来脚步声，两个白大褂正在闲聊：
"这批货保质期只剩18小时了，冷冻库还停电…"
"怕啥，母体不就在外边溜达么？抽几管血的事儿。"
禹苘摸出手术刀冷笑："抽我的血？问过我男朋友的配枪没？"
陆沉耳尖泛红："这称呼是战术需要对吧？"
"少自作多情。"她踹开消防栓玻璃，"去B区找总控室，我收拾这两个医药代表。"
陈明举着防爆盾往前拱："我呢？"
"你负责卖萌。"陆沉把电击枪塞他怀里，"看见穿白大褂的就喊'有本事单挑'。"
总控室的密码锁跳着倒计时，陆沉用胸针划开面板："你妈到底留了多少后门…卧槽！"
显示屏上赫然是整栋建筑的立体模型，红点显示禹东海正被关在顶楼水箱。陈明凑过来看："这老头玩苦肉计上瘾了？"
"未必是计。"陆沉调出监控回放，"看这个戴金丝眼镜的，像不像二十年前走私案的主谋？"
警报突然炸响，广播里传来林医生癫狂的笑声："小苘苘，来玩捉迷藏呀~你爸的氧气罐还剩…哎呀，十五分钟！"
禹苘踹翻冲进来的保安，抢过对讲机："老妖婆，你美甲掉色了——右手小拇指，珊瑚色对吧？和当年我爸外套上的唇印同款。"
陆沉在枪林弹雨中竖大拇指："这醋吃得够专业！"
顶楼水箱咕咚冒泡，禹东海被倒吊在液氮管道上。林医生晃着针管："来得真快，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输血救这些克隆体，要么看着你爸变冻肉。"
"我选C。"禹苘甩出电磁锁缠住她手腕，"把你塞进克隆人的保质期里！"
混战中液氮阀门被流弹击中，白雾瞬间弥漫。陆沉撞开观察窗："跳！隔壁楼是泳池！"
三人砸进深水区的刹那，整层楼被冰霜覆盖。陈明浮出水面时假发套都歪了："我的执法记录仪！两万八呢！"
禹东海在救生筏上咳嗽："苘苘…冷冻库第七层…你妈…"
陆沉突然捞起漂过的实验日志："等等！这上面说X-19改良剂需要至亲…"他猛地转头看向禹苘，"你爸的血型根本和你对不上！"
暴雨中传来快艇引擎声，戴金丝眼镜的男人举着喇叭喊："游戏结束！感谢三位帮我找到最后一块拼图——"
禹苘突然抢过陈明的电击枪："我说怎么克隆体都比我矮两公分，敢情您才是我生物学父亲？"
林医生在另一艘快艇上大笑："惊不惊喜？当年你妈为了摆脱控制，把受精卵移植到…"
"移植到志愿者体内。"禹东海突然挣开绳索，"那个志愿者就是我妻子，她到死都不知道你是胚胎的真正主人！"
陆沉默默掏出结婚请柬："改天再演剧行吗？我伤口泡得都能种水草了。"
陈明突然指着海平面："卧槽！那艘游轮是不是二十年前…"
"是星海号的姊妹舰。"禹苘启动摩托艇，"抓紧！我妈在船底装了惊喜！"
船舱里堆满泛黄的实验记录，禹苘翻到1997年9月那页："原来我妈不是难产…她是自愿成为X-19首个活体试验品。"
陆沉用匕首撬开暗格，拽出个锈迹斑斑的保险箱："密码是你被收养的日子。"
"1998年3月19日。"箱子弹开的瞬间，禹苘怔住了——褪色的超声波照片上，李心梅举着牌子：【我的小战士，要笑着活下去】。
追击的快艇撞上暗礁，金丝眼镜男在火光中怒吼："你们根本不懂！这项技术能让人…"
"能让人变成怪物。"禹苘按下起爆器，"永别了，亲爱的生物学父亲。"
陈明抱着救生圈漂过来："这算弑父吗？需要做心理评估吗？"
"先操心你的假发吧。"陆沉指着他光溜溜的脑门，"地中海造型挺别致啊。"
朝阳刺破云层时，禹苘把母亲的照片塞进陆沉口袋："喂，民政局几点开门？"
"现在立刻马上！"陈明拧着湿透的制服，"我给你们当证婚人，就当封口费了！"
海鸥掠过燃烧的船骸，咸涩的风裹着焦糊味。谁也没注意，禹东海偷偷捡起了漂过的蜘蛛胸针，眼底闪过一丝诡异的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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