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蒸腾的水雾中，杨成树擦拭着头发，他换好短袖走出车间。
【系统】提示音格外清晰：
【任务完成，奖励《现代化养猪技术》后备舍篇知识点】
【兽医六维全能力超过C！】
【获得成就：全面发展】
杨成树盯着倒计时栏——本该还有两天的七天限期，此刻己归零。
“不是说有七天吗？这才第五天啊。”水珠顺着发梢滴落，他在意识里发问。
【系统】的“恶毒女配音”带着几分轻快和乖巧：
【哦哟，宿主，限期七天可不是让你干满七天，你太优秀啦，就算每天做铲粪这种基础工作，也把后备舍的工作掌握得差不多了！】
杨成树忍不住笑了：“没想到，【系统】你居然这么体贴。”
【本系统一首如此，一切都是为了宿主的良好发展。】
【现在，你该回归责任兽医的身份了。】
【不过，每天晚上的锻炼可别落下！】
【系统】的叮嘱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行，行。”杨成树叹气，这个【系统】真的操心太多了。
这次杨成树有好好洗澡，他快步走向办公室。
推开门，向云龙正伏案整理文件，抬头看见他，笑着问：“怎么？想通了？”
杨成树认真道：“向哥，差不多该给人事部反映了，兽医管培生的工作不该只是铲粪。”
向云龙靠在椅背上，饶有兴致地问：“这几天基层工作怎么样？后备舍有什么问题？”
“问题不少。”杨成树语气沉稳，“刚刚给一头脱肛的母猪完成了手术，具体的整改情况我会整理成文件汇报给你。”
向云龙眼前一亮：“专业！你天生就是干兽医这一行的！”
杨成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向哥就别打趣我了。你和贤哥肯定早就准备好了文件要去找人事部吧？”
“那肯定！关系到咱场生物安全的责任兽医去铲粪，这像话吗？今天我就得去找他们说道说道！”向云龙的语气带着五分调侃五分愤慨。
总之，他应该是要动真格的了。
“好，那我先回宿舍写报告了。”杨成树点点头。
“喂，成树！”向云龙招呼他一声，丢来一瓶可乐。
杨成树单手接住可乐。
“送你的。”向云龙点燃一根烟，“等我和烂沟子的好消息。”
“谢谢。”
从办公室出来，杨成树回到宿舍，他打开空调，把可乐放在桌上。
杨成树打开电脑准备撰写后备舍整改汇报，突然想起这个时间李珏帅应该己经醒了。
他打开微信，李珏帅发来消息：
「必」
杨成树随手回复：「最近准备怎么耍？」
消息刚发出去，视频通话请求就弹了出来。
接通视频，熟悉的烟雾缭绕中，李珏帅叼着烟出现在画面里。
他身后是广阔的树海：“回趟老家，每天钓钓鱼，爬爬山。”
杨成树将手机镜头转向窗外，崇山峻岭在阳光下绵延起伏。
“我就在大山里。”
李珏帅眯起眼睛，露出羡慕的神色：“很好，很舒服啊，我都想来养猪了。”
“养猪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生物安全、疾病预防，这些你懂？”杨成树挑眉。
李珏帅嗤笑：“我懂鸟，我就是个做手术的。”
说到“做手术”，杨成树就有话聊了。
“今天我当着一群宝批龙的面，做了母猪脱肛缝合手术。”杨成树语气中带着些许自豪。
“不得了啊！科研狗都会做手术了！”李珏帅瞪大了眼睛。
“还是你以前教得好。”杨成树真诚道。
“你说他们是宝批龙，是有多哈麻批？”李珏帅迅速捕捉到杨成树的“话里有话”。
杨成树打开可乐，“呲——”地一声，他赶紧仰头灌了一大口，然后就像曾经寝室夜聊一样讲起了故事。
李珏帅听着故事，面对邹耀的没事找事，他只是无奈地笑了笑。听到葛雨琪抢了自己师妹的动物模型，他义愤填膺地喊：“给那个瓜婆娘两腚子！”
但是听到杨成树抱着仔猪不小心往他们脸上喷射时，他又笑到咳嗽：“我靠……咳咳咳……我不该抽这根烟……咳咳咳……”
最后，他听完杨成树做了手术，准备结束这荒诞的基层劳动后，李珏帅叼着烟，若有所思地叹道：“这瓜婆娘怎么连专业方向都搞不懂？这研究生白读了吧！还是兄弟你厉害……”
杨成树此时可乐也快喝完了：“还是不够灵性，缝合技术还不如你大二的时候。”
“必！你也不想想，我当时就己经开始自学缝合了……哎呀，只不过预防兽医会做手术，你这是要成为全能兽医啊。”李珏帅调侃。
杨成树神色认真起来：“珏帅，我还是觉得你可以去读个研究生。华夏农业大学的临床兽医专硕才两年，而且在科室轮转，能积累不少病例。”
李珏帅沉默片刻，缓缓摇头：“读不下去了，都工作这么久了……像你这种工作还有精力想去读博的，少见！”
“试一试嘛。”杨成树苦口婆心地劝道。
“成树，我们的路不一样。”李珏帅又点燃一根烟。
“路……”杨成树喃喃重复，思绪不由自主地飘远。
他仿佛看见无数条道路在眼前延伸，每个人都在自己的路上奋力前行。
龚春在做律师，每天为业务奔走。
李珏帅暂时休息，但他之后依然会以外科手术宠物医生为职业。
杨成树，踏回了“猪兽医”的道路。
“也是，那我不劝你了。你好好休息个把月，到新医院干个副院长。”杨成树收回思绪。
“必！你也早点当上兽医经理！”李珏帅举起手中的烟，像是在隔空碰杯。
“我先把兽医副经理干掉！”
“必啊！”
两人相视一笑，挂断了电话。
【宿主，还是更喜欢兽医这条路吧？】
【系统】的声音适时响起。
杨成树轻声吐出两个英文单词：“Oh……”
全健康。
从人类、环境、动物的整体视角去解决健康问题，提升公共卫生水平。
也是预防兽医的终极追求。
杨成树想起当初向姜涟提出这个概念时，她眼中闪烁的光芒。
“哇哇哇！兽医！你们这些做传染病研究的，理念果然好高大上！好厉害的样子！”
就连当时的杨成树也忍不住去想——兽医是一个厉害的职业。
曾经，杨成树在人生的分岔路口走错方向，在科研助理的道路上日夜煎熬，实验的压力、成果的渺茫，让他身心俱疲。那段做科研助理的时光虽然锻炼了他的实验能力，却没给他带来真正的快乐。
可如今，命运的齿轮悄然转动，在多方压力下，他不情不愿地来到了兽医这条路上。
没想到，却走得踏实而坚定。
杨成树终于回到了属于自己的路，内心的满足与安宁，是前所未有的。
“我们都要在自己的路上前进，终会交汇！”
姜涟的声音、拥抱时的触感、发梢的香味，都还停留在杨成树的记忆中。
杨成树开始撰写文件。
现在，他是铁云猪场的代理责任兽医，他的工作肩负着铁云猪场的未来。
走下去，然后和她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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