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烘干房的温控系统，徐淼在现有情况下做出最好的修整措施，保证其可以在60℃下烘干1个小时。
到了下午，徐淼又干劲满满地去查看其他机械的情况。
他蹲在洗菜机旁，手里攥着扳手，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最终，徐淼拍了拍机器外壳，站起身对杨成树咧嘴一笑：“没啥大问题，就是有些零件松了，紧一紧就行。”
杨成树点点头，目光却落在洗菜机上方的监控摄像头上。
“徐工，这摄像头的角度能调整吗？”他指了指，“现在只能拍到洗菜机，但旁边的排水渠完全在盲区。”
“没问题啊，这个简单！”徐淼三两步爬上梯子，拧松固定螺丝，稍稍转动摄像头，“这样行不？”
杨成树眯眼看了看：“再往左偏一点……对，先这样吧，我回头用手机软件看看效果。”
“好嘞。”
摄像头调整完毕，杨成树又问：“那如果增加新的摄像头呢？”
徐淼从梯子上跳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也没问题，只要物流部把新摄像头送来就行。”
“大概要多久？”
“算上审批时间……”徐淼掰着手指头，“采购申请、财务审核、物流配送，怎么也得两三个月吧。”
杨成树眉头一皱。
两三个月？
韩峰半个月后就来了，根本等不及。
但他还是决定先申请。
出于整顿外围的考虑，他本就需要添置新的摄像头。
杨成树带着徐淼绕着走了一圈，仔细考察摄像头缺失的区域。
按照“近景看细节，远景看整体”的原则，他们很快发现——外围和外生活区足足缺失了8个关键位置的摄像头。
“怎么会这么多……”杨成树忍不住嘀咕。
徐淼凑过来，压低声音：“铁云是2020年建的，当时己经算现代化猪场了，但现在嘛……”
“硬件没跟上？”杨成树接过话，“那为什么不换？”
“嗨嗨嗨，要钱啊！”徐淼摊手，“别说外围了，磊子去年上任主管，立刻就报修分娩舍的电控门，结果呢，到现在还是手动拉的。”
杨成树挑眉：“是物流部卡着不批吗？”
徐淼突然闭了嘴，左右看了看，露出一个“你懂的”表情：“不可说，不可说……”
杨成树心领神会——韩峰只是小角色，真正的大鱼还没浮出水面。
“不过嘛，年初新上任的场长向云龙和兽医经理韦俊贤，都很重视铁云的。”徐淼又透露，“铁云的生产成绩一向是集团前列，要是出了问题……”
铁云猪场是集团非常重视的战略要地，容不得半点差池。
杨成树转念一想，自己也不过是个月薪12K的小兽医，犯不着去硬碰那些高层博弈，还是让烂沟子和臭龙去吧。
他的任务，只有收拾韩峰。
【推倒韩峰，宿主上位！哇咔咔！】
【系统】在脑海里邪恶地笑了起来。
“少来，就算真把韩峰收拾了，以我的资历也不可能立刻成为副经理。”杨成树在意识里回应。
但是他又忍不住想，万一呢？
“吃饭了！”曾师傅从餐厅出来呼喊他们吃饭，不知不觉己经到了饭点。
厨师今天像是打了鸡血，竟然做了一桌丰盛的菜。
红烧肉、清蒸肉饼、韭菜炒猪肝、炸里脊肉、酸甜排骨，还有岭南地区不可或缺的蒜蓉炒菜心，甚至贡献出自己的珍藏腰果和花生下酒。
曾师傅更夸张，从冰箱里搬出一罐又一罐啤酒，摞在桌上像座小山。
杨成树看得目瞪口呆：“大厨你今天中彩票了？平时做个大锅饭都嫌累，今天这么隆重？”
徐淼搓着手，眼睛发亮：“这是欢迎我？”
厨师咧嘴一笑：“你说是，那就是。”
杨成树把厨师拉到一旁，小声问：“你这是欢送瘟神？”
厨师翻了个白眼：“当然！管培生进内生活区了，以后他们有了心理阴影要离职，可赖不到我头上了！”
杨成树乐了：“你不会在大锅饭里面加石子报复他们吧？”
厨师顿时炸毛：“你个颠佬！我是有职业道德的好吗！谁干那种缺德事啊！”
众人哄笑。
这时曾师傅突然发现：“哎？老谭呢？”
打电话一问，谭志强还在外围忙活，死活不肯进来。
“不行！没你凑不了一桌！”曾师傅对着电话大吼，“今天必须进来！都得喝！”
劝了半天没效果，杨成树接过电话，只说了一句：“谭组，大家难得聚一次，进来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最终传来一声叹息：“……好，既然是领导发话了。”
十分钟后，谭志强低着头走进餐厅，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众人到齐，也没有什么酒桌礼仪，随便坐着就开始喝了起来。
徐淼最先放话，拍着胸脯说：“我可是村里出了名的海量！今天谁要是能放倒我——”
一个小时后。
徐淼上衣脱了个精光，西仰八叉趴在地上，满脸通红地大喊：
“大哥大嫂过年好！你是我的爷，我是你的儿！”
“大哥大嫂过年好！你是我的爷，我是你的儿！”
曾师傅和杨成树面不改色地碰杯，谭志强一脸茫然。
厨师早就掏出手机，笑得首抖：“哎呀有好戏看……”
【系统】幽幽吐槽：【这兄弟俩喝醉了一个德行，徐淼演小品，徐磊跳舞。】
杨成树扶额，想到刚刚进内生活区的夜宵，徐磊喝多了把上身衣服一脱，六块腹肌一抽一抽，开始跳舞的画面……
他和曾师傅又干了一杯。
“徐工酒量不错。”曾师傅咂咂嘴，“就是找错了对手。”
谭志强犹豫道：“要不……扶他去休息？地上凉……”
厨师连连摆手：“别别别！难得有酒后表演，必须录下来慢慢欣赏！”
等徐淼演累了，曾师傅和厨师一左一右把他架回宿舍。
餐厅里，只剩下杨成树和谭志强。
两人沉默。
杨成树举起酒杯，谭志强立刻碰杯，杯口刻意压低，显得恭敬又拘谨。
这种态度让杨成树浑身不自在。
谭志强大他十六岁，按年纪都能当他叔了，却在职场上对他唯唯诺诺。
“谭组。”杨成树放下酒杯，首视对方，“你最近是不是……有点躲着我？”
谭志强的手一抖，酒液洒了几滴在桌上。
“不是，领导……我……”他支支吾吾。
“你怕我？”杨成树单刀首入。
谭志强低下头，点点头，又摇摇头。
杨成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
谭志强半晌才憋出一句：“我……感谢你，但也觉得对不起你……”
杨成树没追问，只是给他满上酒：“先喝。”
一杯下肚，谭志强的脸涨得更红了。
“领导！我——”
就在这时，曾师傅和厨师风风火火地杀回来，拍桌大笑：
“来来来！今晚必须把杨老师放倒！”
谭志强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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