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房间内，晚上11:35。
杨成树刚洗完澡，正擦着头发，门铃突然急促地响了三声，紧接着是两下不耐烦的拍门声。
“来了来了！”杨成树拉开门，只见龚春拎着公文包风风火火闯进来，一边走一边说：
“哎哟喂，您吉祥！杨大兽医，您可真是出息了啊！被人挂微博一年多了才发现，要不是您那小迷弟通风报信，您是不是打算等人家把您做成表情包才反应过来？”
杨成树关上门，翻了个白眼：“尸体，你大晚上吃错药了？”
龚春把公文包往沙发上一扔，翘着二郎腿坐下：“我约会到一半被您老一个电话叫来，我对象现在估计正在姐妹群里骂我呢——‘这死人居然为了他那个养猪的兄弟放我鸽子！’”
【系统】突然在杨成树脑海里尖叫：【啊啊啊他对象误会你了！宿主你要被当成男小三了！】
杨成树嘴角抽了抽：“少贫，说正事。”
龚春变戏法似的从包里掏出笔记本电脑，打开一个文档：“来，让我们看看樊女士的精彩表演——‘震惊！蜀农大兽医硕士杨某树竟公开反对小动物保护法！’啧啧，这标题起得，不去UC震惊部真是屈才了。”
他滑动页面，指着配图：“首先，这张马赛克照片侵犯了您的肖像权。虽然打了码，但结合文字描述足以让特定人群辨认出是您。”
杨成树凑过去看：“这照片什么时候拍的？我怎么不记得？”
龚春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根据光影角度分析，应该是那天您在食堂门口怼人的时候。您看这个模糊的背景里——”
龚春放大图片一角，杨成树看了过去。
“这不是您最爱的便宜又美味‘渝津小面’窗口吗？”
【系统】突然兴奋：【宿主！他在笑你是穷鬼！】
“尸体，你正经点。”
“好好好。”龚春切换成专业模式，“重点来了，她说你‘冷眼旁观流浪猫狗惨遭毒手’，这可是赤裸裸的诽谤。我们有三个反击点。”
“你说。”
龚春竖起三根手：
“第一，你当时是在讨论《动物防疫法》，有完整对话记录；第二，保安扑杀的是具有攻击性的流浪狗，有学校安全通告为证；第三——”
“第三？”
龚春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樊女士自己今年年初在微博上抱怨过小区流浪狗吓到她家泰迪，还呼吁物业加强管理。典型的双标现场啊！”
杨成树惊叹：“这你都挖到了？”
龚春得意地晃了晃手机：“专业办事，童叟无欺。不过你当年那句‘去大专学手艺’有点麻烦，虽然是对那个学妹说的，但容易被断章取义。”
“那怎么办？”
“简单！”龚春打了个响指，“我们反将一军。你本科好室友不是说了那个学妹连留置针都不会扎吗？结合你们蜀农大重科研轻临床的氛围，那她确实该去大专学手艺啊！”
【系统】在旁边附和：【就是就是！】
杨成树扶额：“所以我那个不是侮辱，而是劝学？”
龚春合上电脑，突然凑近：“说真的，猪妈，打算要多少精神损失费？我建议往高了要，毕竟——”
龚春咳嗽两声，模仿樊冬玲的语气：“对弱小生命都如此冷漠，现实中会怎么对待女性？这话可是首接把你打成潜在犯罪分子了。”
杨成树沉思片刻：“这个你看着办吧，我的目的很简单，我想你懂。”
龚春吹了个口哨：“我当然懂！樊女士最近在申请爱牧集团的‘优秀管理者’奖，要是评选委员会突然收到这份微博记录......”
杨成树点点头：“我们不愧是——”
“狼狈为奸的好兄弟！”
龚春和杨成树击掌。
龚春笑嘻嘻地收起手机：“我明天就写好律师函，你准备怎么用？”
“肯定是你最期待的方式。”
“舒服了，舒服了！”龚春笑得猖狂，突然凑近，“对了，你那个通风报信的小迷弟挺有意思啊，长得帅吗？”
杨成树竖起中指：“滚！你死不要脸！”
“开玩笑咧！”龚春拎起公文包往门口溜，“我这就滚回去找我对象，顺便告诉她，你和我情同手足，要想拆散我们——得加钱！”
门关上后，【系统】欢天喜地地说：【宿主，尸体真的好有用哦！】
杨成树望着天花板，长叹一口气：“睡了，睡了，这事交给他基本上就赢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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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日清晨，杨成树站在酒店穿衣镜前，面无表情地任由【系统】在意识里指手画脚：
【衬衫下摆扎进去！对！袖子卷到小臂三分之二处，露出手表！】
“像这样？”他瞥了一眼被强行卷起的藏青色衬衫袖口，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和陪伴了自己西年机械表，牛皮表带己经磨成“麂皮质感”。
【这叫“恰到好处的随性”，既能展现专业感，又不会像卖保险的！现在把裤脚塞进靴筒！】
杨成树叹了口气，弯腰将黑色西裤裤脚利落地扎进姜涟以前送他的“踢不烂”黑色户外马丁靴——她说大黄靴太泛滥了，要特立独行。
不穿油光的皮鞋，这是【系统】坚持的“闷骚细节”：【磨砂质感的皮革象征实干精神，但干练的西裤又拉回商务感，完美平衡的轻熟通勤风！】
“行，上班去了。”杨成树提起自己的单肩邮差包，就这样去公司总部了。
当杨成树单手插兜走进大门，藏青色衬衫衬得肩背挺拔，黑色西裤勾勒出修长腿型，靴跟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沉稳的节奏时——
前台正喝着豆浆，突然呛到，手忙脚乱抽纸巾。
路过的女同事假装低头整理文件，目光却黏在他卷起袖口的手臂上。
保洁阿姨提着拖把嘀咕：“这小伙子比蒋经理还像拍杂志的……”
【宿主，3点钟方向有女同事偷拍你！但你不准回头！保持冷漠！】
杨成树嘴角抽了抽，径首走向会议室，原本嘈杂的交谈声瞬间低了八度。
正和葛雨琪聊天的女生，圆珠笔啪嗒掉在地上。
谢星凰抬头看了一眼，继续低头看平板上的表格。
葛雨琪和身边人交换眼神，冷笑一声：“装模作样。”
周围的男生狠狠点头，意思是“我也很帅”。
杨成树在茶歇区拿了一块蛋糕，又拿了一盒牛奶，迎头撞见樊冬玲。
“杨成树。”樊冬玲抱臂站在面前，藏青色西装套裙和杨成树的衬衫几乎同色，却像刻意较劲般板正到僵硬，“公司规定汇报需着正装，你的西装外套呢？”
杨成树刚要开口，蒋波突然从后排蹦起来，络腮胡笑得挤成一团：“哎呀冬玲，年轻人这样穿多精神！咱们公司又没明文规定必须全套西装。”
杨成树被蒋波拍了拍肩头：“成树来坐这儿！这位置看屏幕不反光！”
【宿主！这个位置是蒋波精心挑选的“最佳观察位”，他己经在十分钟内偷看你六次了！快拒绝！】
杨成树面不改色地走向角落：“谢谢，我和昨天一样坐后排就行。”
落座时，他听见前排两个女管培生的窃窃私语：
“他卷袖子露出的手腕线条绝了……”
“他头肩比好棒，一点也不像双开门冰箱！”
【宿主，给我保持冷漠！禁止产生任何愉悦情绪！】
杨成树插上吸管喝着牛奶，在意识里笑：“我哪有？我哪有！”
【本系统只是防止你重蹈覆辙！想想你大二时因为被女生夸“解剖动作干净利落”就答应约会，结果发现人家只想让你免费给狗看病！关键是你还不会看病！】
“我去这种黑历史你怎么都知道！”
投影仪亮起，樊冬玲开始宣读汇报顺序。
杨成树百无聊赖，黑色靴尖无意识地点着地毯。
【宿主，蒋波又在偷瞄你的靴子！！】
杨成树猛地并拢膝盖，汇报开始了，看看今天的管培生们会不会给自己带来些惊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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