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州牧府的青铜灯树燃起十二道火舌,刘表着"征南将军"金印,指尖反复印纽的蟠龙纹饰:"曹司空当真要这三个无名之辈?"他的目光扫过阶下跪着的黄忠——老将甲胄上的铜钉还沾着江夏水寇的血渍,在烛火下泛着暗红光泽。
黄忠的手指无意识着腰间箭囊上的旧血渍——那是十年前射杀江夏水寇头目的痕迹。老将的眼角纹路在烛火下颤动如刀刻。
蔡瑁的玉箸突然折断,碎玉飞溅处,蒯越的密信从袖口滑出半截"黄忠独女病危"。曹铄靴尖踢开案几暗格,三支百年老参滚到黄忠膝前:"南阳张仲景正在许都候着令嫒。"老将的护腕铿然砸碎地砖,裂纹如蛛网爬上刘表的金印座。刘表的笑声戛然而止,他忽然瞥见蒯越正用刀尖在桌底刻"蔡"字,而蔡瑁的指节己按在剑柄的夜明珠上——那是上月军械库失窃的赃物。
黄忠独女黄娥的闺房弥漫着血腥味,步骘的银针扎进少女涌泉穴时,药香与腐肉气息交织成诡异味道。老将的虎目倒映着十年前长子战死江夏的场景——那日江水也是这般腥红。"公子..."黄忠的玄铁刀突然横在自己颈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某愿以残躯换小女性命!"
曹铄却将狼头鞭塞进他掌心,鞭梢铜铃震碎窗边药罐:"我要忠伯活着看令嫒及笄!"碎瓷飞溅处,昏迷三日的少女睫毛颤动,曹铄突然扯开锦衾,露出溃烂双腿:"华佗的麻沸散可止剜肉之痛。"指尖药粉洒下,白雾腾起间,老参汤正汩汩灌入黄娥喉间。窗外更夫敲响三更时,黄忠的泪砸在曹铄云纹履上,晕开二十年未落的男儿泪:"某这条命,今后便是公子的!"
老将突然抓起女儿枕边的布偶——那是长子生前缝制的虎头娃娃。布虎右眼处的针脚歪斜,与黄娥腿伤溃烂的位置诡异地重合。
汉水码头的腥风卷起甘宁的孔雀翎,三百锦帆贼的破船在暮色中如群鸦蔽日。曹铄跃上桅杆,狼头披风扫落残阳:"兴霸兄,可敢坐着江海之主!"他甩出的造船图龙骨竟与楼船结构吻合,帆面绣的锦帆图腾让甘宁瞳孔骤缩——这正是他当年在巴郡落草时的标志。
听到"锦帆营"三字,甘宁的嘴角骤然咧开,露出虎牙尖利的冷笑:"老子在长江劫船时,刘景升的楼船还停在船坞里生锈!"他甩动孔雀翎的手势带着水寇特有的凌厉,锦缎披风扫过曹铄肩头时,带起一阵混着酒气的江风腥味。
甘宁的九环刀劈开浪花,二十艘新式斗舰正从上游驶来,船头的"甘"字旗猎猎作响。他突然抓起酒坛,火把映出眸中重燃的豪情:"当年刘表骂老子是水寇,今日公子许我锦帆营——这碗酒,敬知遇之恩!"
少年将军在转身时,余光瞥见甘宁腰间暗藏的短刃——那是锦帆贼首领代代相传的"分水刺"。他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意,突然高声道:"兴霸兄的刀该换新鞘了!"甘宁猛然抬头,眼中闪过惊诧与释然交织的暗芒。
魏延的草鞋陷进太守府青砖缝,二十年寒门屈辱在曹铄解下徐盛狮蛮带时化作滔天烈焰。"文长兄可知?"少年指尖划过襄阳布防图,"在我眼中你是可独当一面的大将..."暗格里《汉中地势考》突然自燃,火苗在"奇袭长安"西字上跳跃。
"某的枪只刺逆贼!"他单膝砸地时,《六韬》残卷从怀中滑落,页边批注"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笔迹与曹铄昨夜所书如出一辙。曹铄将太守府钥匙抛给他:"从今日起,你与徐盛共掌玄甲卫!"
接过玄甲卫令牌时,魏延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青筋在黝黑的手背上虬结成山峦。他盯着盾牌上"子午"二字,突然单膝跪地,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延此生只跪天地父母,今日——"砖缝间渗出的血珠与晨露混成暗红,"公子当受此礼!"
玄武池的晨雾中,黄忠的弓弦惊起白鹭,箭簇绑着的药包正飞向许都杏林;甘宁的锦帆舰撞碎浪涛;魏延的枪尖在地面勾画行军图。
"刘使君既己受封征南将军,这三将便随我北归。"曹铄的狼头鞭卷住刘表颤抖的手,"黄汉升领骁骑营,甘兴霸统锦帆营,魏文长与徐文向共掌玄甲卫——此乃天子钦命!"
襄阳城门的晨钟敲响时,荀攸展开诏书:"着蔡德珪领南郡太守,兼督荆北水师。"蔡瑁接过印信的刹那,虎口被暗藏银针刺破,血珠渗入"南郡"二字竟显"鹰犬"水印。他望着曹铄马队扬起的尘烟,突然将袖中《荆州兵要图》撕碎——那图上"黄忠驻新野"的标记,己被朱砂改为"许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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