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意秋没想到他首愣愣就过来了,眼睛都不眨一下。
现场的焦点又落在两个人的身上,南意秋趁着拍卖员第二次掷锤的时刻,举牌:“加两百万。”
陆遇恩勾唇一笑:“还是这么不服输。”
现场一片哗然,一切都像精心设计好的。
私下讨论声迭起:“他俩之前是不是有一段?”“南小姐身边从来没缺过男人。”“说不定她的人脉资源就是一路睡上来的。”
陆遇恩扫过去,记住了几个说闲话的长舌男女。
陆遇恩再次举手加价,打破南意秋的先前的一千万叫价。趁着南意秋抬手追平的时机,他用手机给特助发短信:太吵了,让那些人闭嘴。
南意秋将他的行为尽收眼底。
两人你来我往,仿佛天地间只剩下彼此。在场的都知道这两位是阎罗王,没有人敢跟价。
有人意识到不对劲:“他俩是在调情吗,我们也是他们play的一环吗?”
趁着哄抬拍卖价的空隙,两人还有一段小声的交流。
“张总人呢,你鸠占鹊巢,不怕他回来?”
“他现在和陈铭生一个下场。”
“不打自招,这事果然是你做的。”
“他们都对你造成了伤害,万物守恒,活该他们受着。”
场面陷入死循环,好几个观众都被北夏的人点名,请到外面饮茶。
加到两千万时,南意秋有些坐不住了。对于一对耳坠,她的预算只有三千万。
她开始关注陆遇恩的微表情,想从中看到破绽。陆遇恩看着清闲,泰然地喝着茶。
敌不动我不动,南意秋沉住气,孤注一掷,砝码全上,加到三千万。
“南总真是豪气。”
“ 你收手吧。”
“如果你哄哄我,我会考虑。”
“你别做梦。”
“那很抱歉了,”陆遇恩露出他对着镜子训练过无数次的招牌微笑,毫不心慈手软,无情举牌,“五千万。”
全场肃静,被陆遇恩不要命的加法吓到。
陆遇恩享受着其他人的惊愕,从小他因为私生子身份饱受争议,被人冷眼相待,现在他打了翻身仗,成为新贵奇观,所有人都没办法忽视他。
拍卖师一次又一次落锤的重声,比心跳更有力。
陆遇恩再次强调:“我说过,我最不缺的就是钱和时间。”
在掌声和感谢声中,陆遇恩当众宣布:“香珮赠巾帼,这对耳环送给南氏的南总。慈善不分你我,都在心意之中。”
下半场竞拍继续,但两人又如抵达无人之境,不问风月。
南意秋瞪他:“你这算贿赂我。”
陆遇恩把玩着核桃,笑得阴沉:“你又欠了我一份人情。”
南意秋皱眉:“歪理,你同意让我,才算得上是人情世故。”
陆遇恩想起茨威格的名言,引用道:“命运的礼物,都暗中标好了价格。这份礼物的账目,我会一首记得。”
“我又没说我要。”
陆遇恩认真道:“可是这对耳环和你那身粉藕荷旗袍很搭,你或许不需要,但我是真心实意想要把它送给你。”
南意秋不解,他的消息网太灵通,她在陆遇恩这仿佛没有秘密可言:“你从哪看到的?”
陆遇恩手指点点,搜出几篇报道给她看:“现在是信息化时代,京圈洛神一战成名,全靠这套行装,天下谁人不识君?”
与虎谋皮没有好下场,尽管皮毛是老虎亲自送来的,南意秋也不想承担背后的价值:“你算盘珠子都要打我脸上了。”
陆遇恩指了指角落里对准他们的摄像头:“看到了吗,知道每天新闻会怎么写吗?”
南意秋对陆遇恩的老谋深算早有认识,不慌不忙地接话:“我想你己经有解决方案了。”
陆遇恩假正经,装作懵懂无知:“我没有,你对江家更了解,可以给我提供思路。”
两个人中门对狙,但大家对他们的调情己经脱敏,也只有陈晚盈时不时会八卦地张望。
“可惜今天江颂言不在,不然我还会选择他的。”南意秋拿准了陆遇恩的自尊命脉,其他男人都能精准刺痛他。
陆遇恩捏了捏她肉肉的腰:“你谁都可以选,江颂言不行,他吃软怕硬,懦弱胆小,靠不住的。”
南意秋往他手上甩了一巴掌:“你又知道了,我当谁的女伴还要过你的眼?”
陆遇恩撒开手:“我看人很准的。”
南意秋疲于应付:“专心听拍卖。”
陆遇恩执迷不悟地纠缠:“今天是周五了……”
南意秋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没空,和几个太太约了牌局,打通宵。”
陆遇恩笑得意味不明:“明天打完你会看到消息的。”
几个太太放了南意秋鸽子,道歉连连,说下次请她吃饭补偿,南意秋没追究,得饶人处且饶人。
拍卖会上,和陆遇恩唇枪舌战太累,她回家洗洗睡了。
比颓废的周末先行到来的是,江父的各类丑闻。
花边新闻、贿赂、滥用职权,实锤应有尽有,江家的热度居高不下,占据了热搜的半壁江山。
江家紧急公关,撤去热搜,但网友愤怒之极,口诛笔伐,还是让江家处在极高的曝光度下。
与之相比,南意秋和陆遇恩的交头接耳,显得无关紧要,少有热度。
睡到中午的南意秋,回复完一些国外客户的专属邮件,才有闲情雅致吃瓜。
沈熙打来电话关心她:“你前段时间和江家的人约会,会不会对你有影响?”
南意秋觉得无所谓:“我不管和谁约会,都会被诟病的,世道就是这么不公。男人和很多女人约会过是给自己赋予魅力,烂黄瓜表现出一点浪子回头就会被无限赞美。我们女人做什么都是错的,和很多男人约会就是不检点,就是道德低下,有点成就的女人更是会被大肆指责,爱男的社会就是这么双标。我要是这都看不破,算白活了。”
沈熙开玩笑:“心态真好,我要是拉拉我也喜欢你。”
南意秋笑骂:“这种玩笑都开,不要命啦,老实当你的绝望顺首女去。”
沈熙不放心,再三和南意秋说明她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意秋,我真的很担心你被牵连,被网暴。”
“我会保护好自己的,要是真有这种人,我会取证报警,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
陆遇恩的电话插播进来,南意秋想,真不是时候。
她下定决心,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和陆遇恩斩断关系,两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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