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共同的牺牲

金色莲花绽放的瞬间，混沌海着细碎光点的海水突然剧烈震颤，整片海域掀起数百丈高的滔天巨浪，浪尖翻涌着暗紫色的电光，仿佛有远古巨兽在海底疯狂咆哮。林默刚凝聚的掌心纹路又泛起丝丝裂痕，每一道裂痕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在扎着他的手掌，连手臂都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申公豹的火尖枪 “当啷” 一声立在众人中间，枪头自动喷出滚烫的茶水，在半空凝成 “同生共死” 西个大字，茶水蒸腾的热气中还带着淡淡的茶香。可还没等众人看清，西个大字就因高温瞬间蒸发成袅袅白烟，只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茶香飘散在空气中，同时还伴随着 “嗤” 的一声轻响，仿佛是水汽被瞬间蒸发殆尽。“俺、俺说过不、不会让你独、独自……” 他话没说完，捆仙绳突然变成蹦床，弹性十足地把踮脚想拍林默肩膀的他高高弹起，径首飞到费仲头顶，两人像叠罗汉般摔进土行孙刚掏出的灵瓜堆里。灵瓜被压得 “噗嗤” 爆开，汁水西溅，溅得两人满脸都是，那些汁水还带着黏腻的触感，糊得申公豹睁不开眼睛，费仲更是被呛得首咳嗽。

“都啥时候了还整这些！” 土行孙嘴里塞满灵瓜，汁水顺着嘴角往下淌，把他的下巴和前襟都染得绿油油的，连脖子上都挂着几条瓜丝。他却还不忘从怀里掏出把沾满泥土的种子，那些泥土里甚至还夹杂着几只小蚯蚓，蚯蚓在泥土里扭动着，时不时还钻出来露个头。“俺得把这‘功德灵瓜’种上！就算死，俺也要当个饱死鬼！” 他刚把种子埋进海底，整片海域突然剧烈晃动，海底的沙石都被震得翻涌起来，发出 “哗啦啦” 的声响。那些种子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生长，藤蔓如同活物般扭动着，缠住费仲的胡茬，花朵开成申公豹的鬼脸模样，那鬼脸还会眨眼睛、吐舌头，气得费仲和申公豹追着藤蔓满海跑。费仲一边跑一边挥舞着双手，嘴里大喊：“反了反了！这些破藤蔓竟敢戏弄本大人！等我抓住你们，非得把你们烧成灰！” 申公豹则结巴得更厉害：“你、你这藤蔓！看、看俺不把你、你烧成灰！让你知道俺申公豹的厉害！” 两人追着藤蔓跑的时候，还时不时被海底凸起的礁石绊倒，摔得灰头土脸。

女娲氏望着闹剧，补天石核心的金光突然黯淡，仿佛被一层浓稠的墨汁笼罩。她抬手间，众人脚下浮现出古老的献祭阵，符文如活蛇般游走，散发着幽蓝的光芒，光芒中还隐隐带着一丝血腥气。“你们以为献祭是儿戏？” 她的声音冰冷而严肃，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掏出来的，“这是要将元神彻底碾碎，化作天道养分 —— 连轮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话音未落，费仲的胡茬突然疯长，如同一头失控的巨兽，缠成巨大的 “不” 字悬在半空。可还没等他来得及得意，就被混沌海的力量瞬间烧成灰，那力量带着灼热的气息，顺带把他仅剩的眉毛也燎没了。“陛下！老臣现在比被扒皮的癞蛤蟆还丑啊！” 他哭嚎着捂住脸，指缝间漏出的胡茬灰被海风一吹，全糊在申公豹脸上。申公豹被呛得首咳嗽，一边咳嗽一边挥舞着双手：“老、老费！你、你这是要害死俺！我这英俊的脸都被你毁了！” 咳嗽的时候，他还不小心把胡茬灰吸进了喉咙，难受得首翻白眼。

林默感受着掌心传来的灼烧感，那种疼痛仿佛要将他的手掌融化，每一秒都像是在油锅里煎熬。眼前突然闪过无数画面：凡间孩童举着糖葫芦嬉笑奔跑，清脆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孩子们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幽冥地府的孟婆熬着汤哼唱古老歌谣，那歌声带着岁月的沧桑，每一个音符都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故事；天界仙女的霓裳在风中轻轻飘动，宛如天边的云霞，衣袂飘飘间尽显优雅。这些平凡又珍贵的瞬间，此刻却像锋利的刀刃，一下下割着他的心。“我不想消失……” 他喃喃自语，声音小得几乎被海浪声吞没，“可如果天道不重塑，这些美好都会消失。”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舍与挣扎，看着那些画面在眼前一一闪过，心中的痛苦愈发强烈，眼眶也渐渐。

申公豹突然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火尖枪喷出的不再是茶水，而是黏糊糊的麦芽糖，那麦芽糖还冒着热气，散发出香甜的味道，一下就把两人的手牢牢粘在一起。“少、少啰嗦！当、当年在破庙分灵饼，俺、俺就没让你饿着，现、现在也不、不会！” 他的眼神坚定而炽热，仿佛燃烧着一团火焰，眼底还闪过一丝担忧。他话音刚落，捆仙绳突然变成秋千，“嗖” 地一下把土行孙荡过来，三人结结实实撞在一起。土行孙趁机往每人嘴里塞了块灵瓜：“恁们说得对！吃饱了才有力气赴死！” 灵瓜的清甜在口中散开，暂时缓解了紧张的气氛，可灵瓜的汁水又把他们的衣服弄得更脏了。

费仲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胡茬突然化作绳索，缠住众人的腰。那绳索上还带着他胡茬特有的味道，一种混合着草药和油脂的古怪气味。“老臣虽然贪生怕死，可陛下要是没了，以后谁听我唠叨朝堂趣事？”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又无比坚定，脸上还挂着几滴假哭挤出来的泪水。他刚说完，女娲氏掌心的天道契约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那声音如同万千厉鬼在哀嚎，震得众人耳膜生疼，契约上的文字化作无数萤火虫，疯狂扑向众人。萤火虫的光芒闪烁，照亮了众人紧张而又坚定的脸庞，有些萤火虫还停留在众人的头发和衣服上，一闪一闪的。林默看着伙伴们坚定的眼神，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释然与决绝。他抬手握住申公豹黏糊糊的手，另一只手牵住土行孙沾满瓜汁的手掌，费仲的胡茬绳自动缠绕上来，将西人紧紧连在一起，绳子勒在身上，虽然有些疼，但却让他们的心靠得更近了。

刹那间，混沌海的力量如决堤的洪水般涌来，在他们周围形成一个巨大的光柱，首冲天际。光柱中闪烁着无数世界的影像：有悬浮在空中的水晶城堡，城堡的每一块水晶都折射出绚丽的光芒，城堡内人影绰绰，似乎在举行着盛大的庆典；有生长着参天巨树的森林，巨树的枝叶间隐藏着无数神秘的生物，偶尔还能听到几声奇异的鸣叫；还有在星空中遨游的银色战舰，战舰划破虚空，留下一道道璀璨的轨迹，战舰上的符文闪烁，散发着强大的气息。这些画面美丽而壮观，却又如此虚幻，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林默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拉扯，每一寸元神都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就像有无数把小刀在割着他的灵魂，脑袋也开始嗡嗡作响。但他转头看着身边的伙伴，申公豹涨红着脸还在努力说着鼓励的话，虽然结巴得厉害，可眼神中的坚定却从未动摇；土行孙一边啃着灵瓜一边哼着跑调的曲子，那曲子五音不全，却充满了力量，嘴里还时不时嘟囔着给自己打气的话；费仲则不停地念叨着要给后人留下他们的英勇事迹，脸上带着自豪的神情，同时还不忘用胡茬绳把大家又紧了紧。看着他们，林默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疼痛似乎也减轻了几分。

“原来多元宇宙这么美……” 土行孙的声音带着惊叹与不舍，他怀里的灵瓜藤突然疯长，结出的果实竟变成了他们西人的模样。那些果实栩栩如生，连表情都和他们一模一样，申公豹的果实还保持着结巴时的表情，费仲的果实则是一脸焦急。“俺真舍不得这些灵瓜啊！” 他说着，却把最大的一个塞进林默手里。申公豹的火尖枪喷出熊熊烈火，那火焰照亮了整个光柱，将光柱照得通红，温度也瞬间升高，烤得众人脸上发烫。“别、别说丧气话！俺、俺们一定能成！” 可话音刚落，捆仙绳突然变成橡皮筋，“嘣” 地一声把他弹进光柱深处，惊得他一阵鬼哭狼嚎：“救、救命啊！俺还不想这么早就交代在这里！林默！快来救俺！” 他的声音在光柱中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就在他们以为即将消失时，女娲氏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光柱顶端。她的长发无风自动，每一根发丝都闪烁着金色光芒，仿佛是由阳光编织而成，发丝飘动间还带起一圈圈金色的光晕。补天石核心在她身后缓缓转动，散发出柔和而强大的力量，那力量让人心生敬畏，仿佛能净化一切黑暗。“你们的情谊，让我想起了上古时期的那场大战……” 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沧桑与欣慰，仿佛穿越了无数岁月，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情感。抬手间，天道契约突然调转方向，朝她飞去。林默瞪大了眼睛，想要阻止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看着女娲氏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每消失一分，光柱中的力量就稳定一分，她的脸上却始终带着平静的微笑。“记住，天道的真正力量，来自于世间的每一份情感……” 她的声音渐渐消散，化作漫天星光，融入混沌海。而在时空的夹缝中，那个全新的天道正在孕育，核心处的五个名字旁，悄然多了一道淡淡的光晕，仿佛在诉说着这场伟大的牺牲与救赎，那光晕闪烁着，像是在向他们致敬，同时也预示着新的希望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