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门内的蓝光比想象中更盛，陈默刚跨进去半步，鼻尖就涌进电竞场馆特有的躁动气息——混合着可乐杯的甜腻、新设备的电子味，还有年轻人们此起彼伏的呐喊。
"哇哦。"艾丽的指尖蹭过陈默手背，她踩着细高跟歪头打量西周，"上次在摩纳哥游艇派对都没这么多摄像头。"
眼前的空间远比仓库外开阔，环形观众席像被按扁的碗，层层叠叠坐满了举着应援灯牌的年轻人。
正中央的舞台上，十二台电竞设备排成两列，选手们的耳机线在椅背垂成银亮的瀑布。
最前方的解说台上，一道甜美的声音正随着大屏幕上的血条起伏："蓝方打野绕后了！
中单注意补控——漂亮！
双杀！"
陈默顺着声音望过去，解说台后站着个穿淡粉色露肩卫衣的姑娘，发尾挑染着薄荷绿，说话时眼睛弯成月牙，连耳坠上的星星都跟着颤。
她的胸牌挂在锁骨下方，"苏琪"两个字被汗水浸得有些发皱。
"是她。"艾米推了推眼镜，指节抵着下巴，"我上周帮战队调设备时刷到过她的首播，粉丝说她解说时会咬草莓味棒棒糖。"
话音刚落，那姑娘突然从解说台跳下来，踩着马丁靴哒哒跑过来。
她发梢沾着点亮片，凑近时陈默闻到股青柠汽水味："你们是来看比赛的吗？
我刚才在台上就注意到你们了，那个穿红色皮衣的姐姐（指艾丽）超有气场，戴珍珠项链的姐姐（伊莎贝拉）像从油画里走出来的！"
她说话时睫毛忽闪忽闪，像只扑棱着翅膀的蜂鸟。
陈默还没开口，艾丽己经勾着嘴角搭话："妹妹眼睛挺尖啊，我们刚从赛车场过来，这地方倒是比维修区热闹。"
"赛车？"苏琪眼睛亮起来，从卫衣口袋摸出根棒棒糖塞给艾丽，"我表哥是F3车手！
对了对了，你们要坐观众席吗？
我有VIP区的通行证——"她忽然顿住，视线扫过陈默腰间的星髓珠，"等等，你是不是陈默？
我刷到过你赛车的视频，澳门站最后一圈超三辆车那场！"
陈默还没反应，观众席突然传来清亮的女声："苏琪姐！
别光顾着聊天，蓝方要推高地了！"
循声望去，第三排观众席探出个扎双马尾的JK少女，领结歪了半寸，校服裙下露出截白生生的小腿。
她怀里抱着个定制版游戏手柄，屏幕还亮着刚结束的对战记录——胜率92%，场均击杀18.7。
"那是小樱。"苏琪拽了拽陈默衣袖，像介绍宝贝似的推他过去，"我们市电竞高校联赛的女单冠军，上回首播教连招，弹幕刷了两万条'老婆'。"
小樱见陈默走近，耳尖瞬间红到脖颈根。
她把手柄往身后藏了藏，又觉得太刻意，索性举起来："我...我看过你演的古装剧，你在竹林打戏那招'燕子三抄水'，我练了半个月用在游戏里，现在三段跳闪现超流畅！"
她指尖无意识着手柄摇杆，粉色指甲盖蹭过陈默手背："你、你要不要试试？
我带的这台设备是刚调的165Hz屏，比我宿舍那台快0.3秒——"
"咳。"史密斯的声音像块淬了冰的石头砸进来。
陈默转头，看见个穿深灰西装的中年男人，发际线退到后脑勺，左手无名指戴着枚镶蓝宝石的戒指，正捏着半杯威士忌冷笑，"苏琪，解说时间擅离职守，这个月奖金扣一千。
小樱，观众席禁止和选手以外的人接触，你战队资格——"
"史密斯先生。"伊莎贝拉突然开口，她站在陈默身侧半步，珍珠耳坠在蓝光里泛着温润的光，"我是'星辉'的投资代表，听说您旗下的'黑鸦'战队最近在谈赞助？"
史密斯的脸瞬间堆起笑，可目光扫过陈默时又沉下来："原来是伊莎贝拉小姐，幸会幸会。
这位是..."
"我男朋友。"苏琪突然挽住陈默胳膊，下巴抵着他肩膀笑，"陈默，刚说要组建战队参加国际赛的那个。"
"国际赛？"史密斯的笑声像破风箱，"姑娘你是没看最新战报吧？
下个月的'全球巅峰赛'要审核战队历史战绩，你们这种草台班子——"他扫过艾丽的皮衣、艾米的工装裤，"连训练室都没有的野队，审核表都递不进去。"
陈默垂眸看了眼被苏琪攥得发烫的手腕。
这姑娘的手指细细软软，却像小钩子似的勾着他掌心。
再往右，小樱正咬着嘴唇看他，手柄上还缠着她刚才塞过来的草莓味棒棒糖包装纸。
"史密斯先生。"陈默抬眼，星髓珠在腰间烫得厉害，"我上个月在澳门赛车场，开着改装过的旧车超了三辆新车。"他勾了勾嘴角，"有些事，没试过之前，别轻易说不可能。"
史密斯的脸青了又白。
他捏着酒杯的指节泛白，蓝宝石戒指在灯光下刺出冷光："那我等着看笑话。"说完转身就走，经过小樱时故意撞了她肩膀，手柄"啪"地掉在地上。
"我来。"陈默弯腰捡起手柄，指尖擦过小樱手背时，姑娘猛地缩了下，又红着脸把手指悄悄勾住他的。
"他就是故意的！"苏琪跺了跺脚，"黑鸦战队去年买外围被禁赛过三个月，现在靠打压新人维持排名——对了陈默，你真要组战队？
我可以当解说兼经纪人，小樱当战术指导，艾米姐调设备肯定比他们的工程师快！"
"赛车宝贝当战队经理怎么样？"艾丽把皮衣甩在肩头，火红色长发扫过陈默下颌，"我在迪拜学过危机公关，有人搞小动作...呵，我能让他上三天热搜。"
艾米推了推眼镜："我认识硅谷做电竞芯片的朋友，能搞到限量版主板——不过要陈默帮我个忙，上次在赛车场说的，教我开手动挡。"
伊莎贝拉轻笑："资金的事交给我，我父亲在瑞士银行的私人账户，够买十支黑鸦战队。"
安妮突然从阴影里走出来，手里转着把银色钢笔："安保由我负责，上次在巴黎酒店，三个拿枪的保镖没近我三米。"
杰西卡歪头抛了个飞吻："宣传交给我，我在好莱坞的经纪人能联系到《电竞时代》的主编——对了，陈默，你穿战队服的样子，我想拍组写真。"
米兰达扯了扯超模腰链，眼尾上挑："我可以当战队形象大使，走秀时举你们的队旗——要红色还是黑色？"
陈默望着眼前六张各有风情的脸，喉结动了动。
苏琪的手指还勾着他，小樱的手柄贴着他掌心，星髓珠在腰间发烫，像在应和什么。
"队名。"他突然开口，"就叫'星耀'。"
观众席突然爆发出山呼海啸的欢呼，大屏幕上蓝方基地爆炸的特效闪得人睁不开眼。
苏琪的棒棒糖掉在地上，陈默弯腰去捡，抬头时正撞进她带着甜意的笑："陈先生，要和我签经纪人合同吗？"
"先签个解说合同。"陈默把棒棒糖塞进她嘴里，"刚才你解说时，我数了，你咬碎了三颗糖。"
苏琪的脸腾地红到耳根，刚要说话，史密斯的声音突然从广播里炸响："注意！
所有观众请出示电子入场券，没有的立刻离场——"
陈默摸了摸口袋，刚才进门时没注意收票。
他正想开口，安妮己经递来一叠烫金卡片："在暗门的机关里顺的，史密斯的名字印在背面。"
史密斯站在总控室里，盯着监控屏幕里的陈默，指节把入场券捏得咔咔响。
他摸出手机发了条消息："查清楚那小子的底细，尤其是...他身边的女人。"
窗外的月光被乌云遮住大半，电竞场馆的蓝光里，陈默的星髓珠突然泛起刺目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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