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星空房里，陈默的指尖还停在任瑶瑶后颈的碎发间，系统提示音的嗡鸣像根细针突然扎进耳膜。
任瑶瑶原本闭着的眼倏地睁开，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阴影：“阿默？”
“系统说华晟的反击来了。”陈默低头，正撞进灵儿雾蒙蒙的鹿眼。
小姑娘刚要蹭他下巴的动作顿住，蜷在他腰侧的手攥紧了他的睡衣下摆：“是不是那些坏人又要搞事情？”
任瑶瑶撑起上半身，月光顺着她肩头滑落，勾勒出瓷白的锁骨：“我刷到超话里有几个营销号在带节奏，说我们剧组‘粗制滥造’。”她指尖点了点手机屏幕，“本来没在意，现在看来……”
“不是‘看来’，是己经开始了。”陈默捞过茶几上的平板，手指快速划动。
果不其然，#陈默演技遭质疑#的话题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升，最前排的热评写着：“云昭公子滤镜碎了！特写镜头里眼神空洞得像AI念台词”“听说剧组连威压都舍不得租，打戏全靠抠图”。
灵儿凑过来看，气鼓鼓地咬着唇：“他们上周还说我给默哥哥递水的路透‘甜到掉牙’，现在就翻脸！”她伸手去戳平板，指甲上的小草莓贴纸差点刮花屏幕，“我去超话骂死他们！”
“傻丫头。”陈默笑着抓住她捣乱的手，放在唇边轻吻，“水军要的就是情绪反扑。”他转向任瑶瑶，拇指她泛红的眼尾——这姑娘向来心思细腻，刚才肯定偷偷刷了半天评论，“瑶瑶，你粉丝里有多少‘数据组’？”
任瑶瑶眨了眨眼，发梢扫过他胸口：“后援会有三百多个核心粉，能联动的散粉大概十万。”
“够了。”陈默坐首身子，任瑶瑶顺势倚在他肩头，灵儿则像树袋熊似的挂在他另一侧胳膊上。
“水军靠的是批量复制的负面评论，我们就用真实感对冲。瑶瑶，让粉丝整理剧组幕后的暖心细节，比如张老师（老戏骨）教我念台词时拍的视频，场记姐姐给全组煮的姜茶——要具体到时间地点，越鲜活越好。”
“那我呢那我呢？”灵儿晃着他的胳膊，发顶的蝴蝶结歪到一边，“我要当小侦探！”
陈默捏了捏她肉乎乎的耳垂：“灵儿去扒这些营销号的底。查IP地址是不是集中在几个省，注册时间是不是都在最近三天，评论里有没有重复的关键词——比如‘抠图’‘面瘫’这种。”
“保证完成任务！”灵儿从他怀里蹦起来，套上兔子拖鞋就往书桌跑，马尾辫在身后一跳一跳，“我连我表哥的黑客软件都借来了！”
任瑶瑶望着她的背影，嘴角漾开笑：“她呀，上次为了给你应援，把攒了半年的零花都买了热搜。”她侧过脸，唇瓣轻轻擦过陈默的下颌，“阿默，你说我们能赢吗？”
“能。”陈默握住她交叠在自己腹部的手，指腹抚过她无名指上那枚他送的银戒——是在剧组附近的老银匠铺打的，刻着两人名字的缩写，“而且要让他们输得彻底。”
凌晨西点，当第一波水军评论像潮水般漫上微博时，陈默的新动态准时发出。
视频里，他穿着云昭公子的月白锦袍，在零下五度的片场反复吊威压：“再来一条！刚才落地时裙角没甩开，不符合公子风仪。”汗水顺着鬓角往下淌，在锁骨处凝成小冰晶；另一段是他蹲在道具组，和老师傅一起打磨云昭的玉扳指：“这里要再温些，公子养尊处优，玉不能硌手。”
任瑶瑶的粉丝群瞬间炸了。
“谁再说我家云昭公子没演技？这眼尾红得我心都碎了！”“家人们看第三幕！陈默为了拍被雨淋湿的戏，在冷水里泡了三小时，导演喊卡时他嘴唇都是紫的！”超话里很快涌现出成百上千条“自来水”：有场务姐姐发的“陈老师给群演讲戏小课堂”，有化妆师拍的“某人NG二十次也要把哭戏眼泪憋到最后一秒”。
灵儿那边更绝。
她举着平板冲进房间时，陈默正给任瑶瑶吹头发——小姑娘刚洗过澡，发梢还滴着水，裹着他的白衬衫，像株被雨打湿的栀子花。
“默哥哥你看！”灵儿把平板怼到他面前，“这些营销号全是新注册的，IP全在华晟总部所在的江城市！还有这个！”她点开一条评论截图，“他们连话术都偷懒，‘抠图’‘面瘫’出现了八百次！”
陈默低头吻了吻任瑶瑶发顶，又揉了揉灵儿炸毛的发尾：“瑶瑶，让后援会把这些证据整理成九宫格。灵儿，@微博小秘书和影视区大V。”
天亮时，舆论彻底反转。
#陈默幕后比正片更动人#冲上热搜第一，官微转发了灵儿整理的“水军实锤”：“感谢观众监督，但我们剧组的每帧画面都经得起推敲。”连向来毒舌的影评人“影刀”都发长文：“当演员在零下五度反复磨动作时，某些躲在键盘后敲字的‘观众’，配谈演技吗？”
华晟的反击彻底成了笑话。
陈默主演的《云昭录》预约量暴涨三百万，片方紧急加更两集超前点播。
当晚，三人窝在剧组附近的民宿里。
灵儿抱着投影仪遥控器，非要放陈默的幕后视频：“默哥哥，你看你刚才吊威压的样子，比云昭公子还帅！”任瑶瑶则端来刚煮的酒酿圆子，用小调羹吹了吹，喂到他嘴边：“今天喝了姜茶没？别又冻着。”
陈默揽着两个姑娘，看视频里自己冻得发抖却还在笑的脸，突然低头吻了吻任瑶瑶的额头，又在灵儿鼻尖点了一下：“有你们在，什么反击都不怕。”
灵儿蹭着他颈窝闷笑：“那必须的！我们可是默哥哥的‘撒糖天团’！”任瑶瑶的耳尖泛红，却没反驳，反而往他怀里缩了缩。
只是，当陈默第二天在片场对戏时，总觉得后颈有些发紧。
他演完“云昭公子识破阴谋”的重头戏，转身喝水时，余光瞥见摄影棚角落的幕布动了动。
等他快步走过去，却只看见地上半截被踩碎的烟蒂——是国外某奢侈品牌的特供款，剧组里没人抽这个。
“陈老师，下一场准备！”场记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陈默捏着烟蒂，望着幕布后透进来的光，眼神逐渐冷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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