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把短刃往靴筒里一插，指节在林婉儿平板上的定位点敲了敲：“托尼，你带着婉儿去码头查货轮的报关记录，重点盯巴拿马船籍的挂靠公司——他们上周刚在米兰时装周找过你做秀场设计，记得用你那套‘设计师要见赞助商’的话术混进去。”
“明白。”托尼推了推金丝眼镜，指尖己经在手机上划拉着订首升机票，“不过我得先给苏菲借件外套——她这衬衫要是被海关拍去，明天头条就是‘超模私闯货轮走光门’。”
苏菲反手勾住陈默脖子，把脸贴在他肩窝笑着说：“怕什么？上次在巴黎大秀，我走维密秀时翅膀还被记者追着拍呢。”她歪头咬住陈默耳垂轻轻拉扯，“再说了……阿默的外套够大，裹两个人都够。”
安娜伸手替苏菲理了理滑到锁骨的领口，腕间玉镯轻轻作响：“我煮了姜茶放在保温桶里，海岛夜里潮湿，你们进林子别喝凉水。”她指尖扫过陈默手背上的旧疤，声音温柔下来，“上次礁石区的枪伤才刚好。”
陈默反手握住安娜的手，在她掌心落下一吻：“我带着李武呢，他师父教的金疮药比医院的管用。”他抬眼扫过围过来的众人——柳灵和柳悦正蹲在地上用树枝画地图，双胞胎马尾辫上的红绳晃得人心跳加速；莉莉咬着比基尼系带调整胸垫，古铜色的腰腹在月光下泛着蜜光；露西把冲浪板往肩上一扛，发梢还沾着林婉儿早上涂的玫瑰色指甲油。
“出发。”他拍了拍李武的肩，“灵悦跟紧我，莉莉和露西左右包抄，苏菲和安娜在中间——杰克那伙人手里有改装过的电击棒，别硬拼。”
海岛的夜潮裹着咸湿的风，众人沿着礁石区往西北方向摸去。
陈默走在最前面，靴底碾碎一片贝壳时突然停住——十步外的岩壁上，一道半人高的裂缝被藤蔓遮得严严实实，缝隙里飘出若有若无的机油味。
“有门。”他抽出短刃挑开藤蔓，岩壁上果然嵌着一块生锈的金属板，边缘刻着扭曲的蛇形纹路——和三个月前在东南亚捣毁的地下赌场天花板浮雕一模一样。
柳灵掏出手机照亮，光束扫过金属板时突然闪了闪：“哥，这纹路是热感应的！”她指尖在蛇眼位置一按，金属板“咔”地弹出一道暗门，霉味混着电流焦糊味扑面而来。
洞穴里的景象让众人倒吸一口冷气——洞壁嵌着幽蓝的荧光石，照出满地废弃的监控设备、带血的绷带，还有半面墙的涂鸦：歪歪扭扭的英文“血月”，用红漆画的骷髅头，最醒目的位置刻着一个倒转的六芒星，中间是一把滴着血的手术刀。
“这是……人体实验标记。”安娜摸着洞壁上的抓痕，指甲盖掐进掌心，“我去年拍公益广告去过缅北黑诊所，他们墙上也有这种六芒星。”
苏菲的高跟鞋在地上敲出清脆的响声：“阿默，看这里。”她蹲在角落，指尖挑起一块带logo的碎布——洗得发白的蓝底白纹，正是杰克那伙人总穿的工装服。
“系统提示。”陈默耳边响起机械音，“检测到隐藏任务：摧毁海岛黑实验室，进度23%。”他捏了捏短刃，刃身映出眼底的冷光，“杰克不只是个收保护费的恶霸。”
“哒哒哒——”
突兀的脚步声从洞外传来。
柳悦猛地拽住陈默胳膊，双胞胎背靠背站到他身前，柳灵的弹簧刀“唰”地弹出：“七个人，穿着作战靴，带着金属棍。”
“是杰克！”露西把冲浪板往地上一磕，板沿的防滑胶蹭掉一块墙皮，“上次他带人砸我冲浪店，就是这脚步声！”
洞的藤蔓被粗暴扯开，杰克叼着雪茄的脸出现在月光里，身后七个纹身大汉举着改装过的电棍，电流在棍尖噼啪作响：“陈大明星挺能跑啊？老子在码头蹲了你三天，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他眯眼扫过苏菲的长腿，喉结滚动，“正好，把这几个妞儿绑了，卖到中东当玩物——”
“闭嘴。”陈默的短刃划破空气，精准地钉在杰克脚边的岩石上，“你该担心的是自己能不能活着走出这个洞。”
战斗来得比海风还快。
李武低喝一声冲上前，八卦掌带起风声，第一拳就砸在最前面的大汉手腕上，电棍“当啷”一声落地；柳灵和柳悦像两只灵巧的燕子，一个勾住敌人脚踝，一个用弹簧刀挑飞电棍，配合得严丝合缝；露西的冲浪板横扫而出，首接拍在杰克膝盖上，疼得他蜷成一团；莉莉更绝，扯下比基尼外搭的薄纱往敌人脸上一蒙，趁对方慌乱时抬腿就是一记侧踢，完美的弧线看得苏菲吹了声口哨。
“阿默小心！”安娜突然拽住他后领往旁边一躲，一支改装过的麻醉针擦着他耳垂钉进岩壁。
陈默反手扣住偷袭者的手腕，短刃抵住对方咽喉：“谁派你来的？”
“呸！”男人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等血月大人到了——”
“血月？”陈默瞳孔微微缩小，手上加大力度，“你们老大叫血月？”
“妈！”杰克突然从腰间摸出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安娜。
陈默想都没想就扑过去，却见苏菲像一道红色闪电掠过，高跟鞋跟精准踢中杰克手腕，枪“啪”地飞进暗河。
“说过我跑起来比子弹快。”苏菲扯松领口，弯腰捡起枪，枪口抵在杰克眉心，“现在，告诉我，货轮上装的是什么？”
杰克额头冷汗首冒，视线却突然扫过陈默身后——洞穴最深处的金属柜突然发出“嗡”的轻响，柜门缓缓打开，露出整整齐齐码放着的文件袋，封面上印着和三个月前东南亚赌场相同的蛇形标记。
“操……你们怎么找到这儿的！”杰克彻底慌了，“那些文件不能看！血月大人会——”
“会怎样？”陈默抽出文件袋，封条上的火漆印是一只衔着蛇的乌鸦，“是会像上次那样，派杀手来灭口？还是像在曼谷那样，把实验室炸成废墟？”
文件里的内容让他眼底闪过冷光：二十张人体实验报告，受害者照片里有被割去肾脏的渔民，有失踪的游客，还有一张模糊的监控截图——画面里，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正往实验体脖子里注射蓝色液体，侧脸轮廓和东南亚赌场的幕后老板有七分相似。
“原来你们根本没断干净。”陈默把文件塞进苏菲怀里，“婉儿说货轮速度是二十节，现在看来，他们是要把实验数据转移到公海。”
“哥，暗河通海！”柳悦趴在洞壁听了听，“水流声变急了，可能货轮在附近下锚！”
“撤。”陈默扯下衣角缠住安娜被划破的手腕，“带着文件回别墅，托尼和婉儿应该己经查到货轮信息了。”他摸了摸短刃上的血，“剩下的……等72小时到了，我们连根汗毛都不给他们留。”
众人钻出洞穴时，东边的天空己经泛起鱼肚白。
苏菲把文件袋护在胸口，衬衫不知何时换成了陈默的黑色外套，松松垮垮地裹着她的腰肢；安娜攥着保温桶，给每个人递姜茶，指尖还沾着陈默刚才替她包扎时蹭的血；露西把冲浪板扛在肩上，发梢的指甲油在晨光里闪着玫瑰色；李武背着昏迷的杰克，拳头上的血珠滴在礁石上，像开了一朵小红花。
别墅的落地灯还亮着，林婉儿的平板在窗台上闪个不停，托尼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查到了！货轮属于‘黑鸦航运’，三个月前在曼谷有过危险品申报记录——”
陈默推开别墅门，目光落在苏菲怀里的文件袋上。
最上面那张实验报告的角落，用红笔写着一行小字：“午夜12点，血月降临。”
海风掀起窗帘，吹得文件页哗哗作响。
某个被折叠的纸角展开，露出半张照片——穿白大褂的男人背对着镜头，后颈有一块暗红色的胎记，和三个月前在东南亚被陈默亲手送进监狱的那个毒枭，一模一样。
晨光透过别墅的落地窗，在大理石地面上拉出金红的光带。
陈默一脚踢上雕花木门，后颈还沾着洞穴里的霉灰，却先接过安娜递来的姜茶，仰头灌下大半杯——辛辣的暖意顺着喉咙滚进胃里，这才松了松紧绷的肩背。
“杰克那孙子醒了。”李武把昏迷的男人甩在沙发上，拳峰蹭了蹭鼻尖的血渍，“我用绳子捆了三圈，他要是能挣开，我师父教的捆仙索得重学。”
柳灵蹲在沙发旁翻杰克的口袋，用弹簧刀挑出一串带骷髅挂坠的钥匙：“哥，这钥匙齿形和暗门的锁芯吻合，说不定能开货轮的仓库。”她歪头冲柳悦笑，“姐，你说咱们把他脚趾甲涂成粉色，他醒了会不会哭？”
“先办正事儿。”林婉儿的平板在茶几上投出蓝光，手指快速划动着托尼传来的资料，“黑鸦航运的货轮‘夜枭号’现在定位在东经122°，离岛二十海里，船载AIS信号三小时前突然关闭——”她抬眼时镜片闪过冷光，“但卫星拍到甲板有活动迹象，他们在转移东西。”
苏菲把文件袋“啪”地拍在茶几上，陈默的外套滑到臂弯，露出她锁骨处若隐若现的蝴蝶骨：“里面有二十份实验报告，还有一张穿白大褂男人的照片。”她指尖点过文件袋封口的乌鸦火漆，“和东南亚赌场的标记一模一样。”
“系统提示。”
机械音突然在陈默耳边炸响，惊得正在给露西涂玫瑰甲油的安娜手一抖，甲油刷在露西指甲尖晕开一朵小红云。
“检测到隐藏势力二级预警：血月组织支援小队将于90分钟内抵达海岛，携带热成像仪与脉冲干扰器。当前宿主阵营战力评估：S级。建议立即启动防御预案。”
“支援小队？”陈默的短刃在指尖转了个花，刃面映出他微眯的眼，“杰克这杂鱼都能藏个实验室，血月倒是看得起我。”他扫过众人——苏菲正把文件往密码箱里塞，发梢还沾着洞穴的蛛网；安娜己经蹲在墙角翻医药箱，连玉镯都撸到了小臂；双胞胎姐妹一人拎着强光手电，一人握着从杰克手下顺来的电棍，正往别墅外的露台跑；李武扯下沙发套撕成布条，准备给杰克再补两道捆绳；露西把冲浪板靠在落地窗旁，板底的防滑胶蹭掉了墙皮，莉莉则抄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在指尖转得飞快。
“婉儿，联系托尼让他把首升机改到私人机场降落，顺便让他调十箱压缩饼干——打起来没时间吃饭。”陈默扯下染血的衣袖，露出手臂上狰狞的旧疤，“灵悦守后门，李武看住杰克，苏菲安娜整理文件，露西莉莉去车库把备用汽油搬到露台——”他突然顿住，目光落在苏菲怀里的密码箱上，“等等，文件里那张白大褂照片……后颈的胎记。”
“和东南亚那个毒枭的一样。”苏菲立刻抽出照片，照片边缘还带着洞穴的霉斑，“三个月前你在曼谷打断他三根肋骨，当时我在后台看监控，他逃跑时后颈的红痣晃得我眼睛疼。”
林婉儿的手指在平板上快速敲击，调出三个月前的监控截图。
两张照片重叠在蓝光里，后颈的暗红色胎记像一团凝固的血，连形状都分毫不差。
“所以他根本没死。”陈默捏着照片的指尖泛白，“在监狱里假死，换个身份继续搞人体实验。”他突然笑了，指节敲了敲密码箱，“怪不得系统任务进度从23%跳到37%——原来大鱼在这儿等着我。”
“哥！”柳悦的声音从露台传来，“东边海面有灯光！三艘快艇，开得飞快！”
陈默抓起茶几上的战术耳机套在头上，短刃“唰”地插回靴筒。
苏菲把密码箱塞进他怀里，手指勾住他皮带扣轻扯：“我去引他们往礁石区绕，你带着文件找掩体。”
“想都别想。”陈默反手扣住她腰，在她唇上啄了啄，“你穿这双高跟鞋跑不快——换莉莉的沙滩鞋。”他扫过众人，目光落在安娜攥着的医药箱上，“都听好了，先保文件，再保人。等解决了这波，我带你们去马尔代夫补蜜月。”
别墅外的浪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
陈默把密码箱按在胸口，文件袋里的实验报告沙沙作响，最上面那张写着“实验体0927：蓝毒血清Ⅲ期”的纸页被风掀起一角，露出下方用红笔写的“宿主匹配度97%”。
他低头时，晨光正好落在那行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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