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婧反手扯住他的领带，将两人距离拉到极致：“所以你打算这样牵我一辈子？像牵条狗？”
话音未落，慕之珩突然松开手后退半步，皮鞋碾过碎石发出刺耳声响。
“我只是…”他喉结剧烈滚动，伸手又缩了回去，最后只是扯松领带，“去看蓝雪花吧，你以前总说……”
尾音消散在风里，吴婧望着他垂落的睫毛，想起曾经他在花市为她挑选蓝雪花盆栽的模样。
花丛间，慕之珩的指尖始终悬在她袖口半寸处，既不敢触碰又不肯远离。
当吴婧伸手去够最高处的花枝时，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托住她的腰，却在她惊怒的眼神里触电般撤回手，后背重重撞上铁架，惊起满架花瓣簌簌坠落。
“抱歉。”他慌乱地低头整理被花枝勾住的袖口，露出腕间缠着的红绳——那是她大学时随手系在他手腕的许愿绳，如今早己磨得发白。
吴婧看着那抹褪色的红，喉咙突然发紧，转身时裙摆扫落几朵蓝雪花，落在慕之珩颤抖着想要触碰却又缩回的手前。
慕之珩将蓝雪花拢在掌心，抬头时眼尾还凝着未化的霜。他指腹无意识着花瓣，突然轻笑出声：“走吧，饭点到了。”
暮色浸透西餐厅的落地窗，水晶吊灯在吴婧的银发簪上折射出细碎光斑。
慕之珩将牛排切成小块推到她面前，骨瓷刀叉相击的声响里，服务生第三次过来添水。
年轻人垂眸时目光掠过吴婧颈间若隐若现的红痕，喉结动了动欲言又止。
“有问题？”慕之珩的声音像淬了冰，红酒杯在指间划出冷冽的弧光。服务生慌忙后退半步，托盘上的玻璃杯撞出清脆的震颤。
吴婧用刀叉戳着餐盘里的芦笋，余光瞥见慕之珩绷紧的下颌线。记忆突然闪回大学食堂，他也曾这样阴沉着脸，把试图往她餐盘里塞情书的男生堵在墙角。
那时他攥着她的不锈钢饭盒，说“以后我给你打饭”，掌心的汗浸湿了饭盒外层的卡通贴纸。
“不用理会。”她舀起一勺南瓜汤，琥珀色的光映着慕之珩腕间的红绳，“倒是你，领带歪了。”
话音未落，服务生又端着甜品走近。这次他刻意将慕斯放在吴婧手边，指尖擦过她手背时，慕之珩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冰凉的袖扣压在她腕骨上。
“这里不需要你。”他扯松领带，露出锁骨处的旧疤——那是大三那年为她打架留下的。
服务生脸色骤变，踉跄着后退时撞翻了花瓶，玫瑰花瓣在奶油色地毯上洇开暗红的血渍。
吴婧抽回手，却被慕之珩反手握住，他突然倾身，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现在连别人多看你几眼，我都嫌脏。”
“所以呢？又要把我关起来吗？过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吴婧冷冷的看着他，话语中尽是对他的不满。
慕之珩的手指猛地收紧，腕间红绳被勒得深深陷进皮肉里。水晶吊灯的光在他眼底碎成冰碴，却在触及她眼底的防备时，突然黯淡下去。
他松开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桌布上无意识蜷曲，最终只扯过红酒瓶，仰头灌下大半杯。
慕之珩放下酒杯，起身拉着吴婧的胳膊，“走吧，我们回家。”
“我还没吃饱呢。”吴婧抗议着，她知道慕之珩莫名其妙要回家是因为什么，她不想，不想当一个没有人权的金丝雀。
慕之珩的脚步顿在原地，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西装袖口滑落半寸，露出那截磨损严重的红绳。
他忽然低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自嘲：“吴婧，你总说我把你当金丝雀，可你什么时候把这里当成过家？”
餐厅的空调发出轻微嗡鸣，吴婧望着他紧绷的侧脸，记忆里无数个深夜的画面突然翻涌上来——
她在书房画画时，门缝总会塞进温热的牛奶；她发脾气摔碎的瓷盘，第二天就会变成更精致的同款摆在餐桌上。
此刻男人眼底的脆弱与固执交织，竟让她想起当年在花市，他小心翼翼挑选蓝雪花时的模样。
“你放开。”她别开脸，却没真的挣扎。慕之珩反而将她的手腕握得更紧，体温透过衬衫布料渗过来：“跟我回家，现在，立刻，马上！”
吴婧猛地挣开他的手，后退两步撞上餐桌，银质刀叉叮当作响，“我不回，我说了我还没吃完饭。你限制我的一切，现在连好好吃顿饭都不行吗？”
慕之珩的瞳孔骤然收缩，上前一步将她困在桌与胸膛之间。
他身上浓烈的酒气混着雪松气息扑面而来，指节重重抵在桌面，震得红酒杯里的液体泛起涟漪：“你非要逼我？”
慕之珩俯身，他的喉结滚动，声音突然沙哑，“你想试试，我敢不敢把你绑回去？”
吴婧的后背抵着冰凉的桌沿，心脏却因他的话剧烈跳动，“你疯了。”她别开眼，却被他捏住下巴强迫对视。
慕之珩的拇指着她泛红的眼眶，声音低得像是在哄骗，又像是在威胁：“我是疯了，我就想你在我身边，只被我一个人观赏。”
“你要自由，我给你；但你必须待在我能看见的地方。”他的唇擦过她颤抖的耳垂，“不然我会让所有人知道，吴婧永远是我慕之珩的人。”
“好呀，你让所有人知道，吴婧没有死，一切都是你故作玄虚，让我父母也知道，我明明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吴婧越说越激动，每每想起这个事情，她都能想到父母在得知她死讯时的悲痛欲绝。
慕之珩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抓住她肩膀的手微微颤抖：“我只是想你永远留在我身边呀，所以我才……”
“所以你就伪造我的死亡证明？把我囚禁在那栋别墅里？”吴婧冷笑一声，泪水却不受控制地滑落。
“你知道这些日子我是怎么过的吗？每天看着窗外，像个犯人一样被关在那里！而我的父母，他们承受了丧女之痛，你却逍遥自在！”
(http://xsgu0.com/book/aagjc0-52.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xsgu0.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