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婧猛地甩头，将垂落的发丝甩向慕之珩的面门，眼神里淬满冰霜：“慕之珩，你不过是个自以为是的疯子。”
她刻意贴近他耳畔，声音像毒蛇吐信般嘶嘶作响，“你就继续我行我素吧，我不会爱上一个疯子的。”
慕之珩青筋暴起的手狠狠砸在她身后的博古架上，价值连城的瓷器接连坠地，在寂静的房间里炸响。
吴婧强忍着身体的颤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你以为囚禁就能让我屈服？我永远也不会爱上你的。”
“婧婧，”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我会让你爱上我的，不会也没关系，就算你不爱我，你老死也只能老死在我的身旁，也算是共度余生了。”
吴婧突然仰头大笑，眼泪却顺着眼角滑落，在惨白的脸颊上蜿蜒出冰冷的痕迹。
她伸手揪住慕之珩的领口，指甲深深掐进他的皮肉：“共度余生？你连最基本的尊重都不懂，这样的余生不过是场人间炼狱！”
慕之珩突然扣住她的后颈，将她死死按在墙上，鼻尖几乎要贴上她的：“炼狱？我给你的哪样不是最好的？珠宝、华服，还是这栋连阳光都挑着时辰照进来的房子？”
他扯开她领口的珍珠纽扣，露出锁骨处的玫瑰金项圈，“你身上每一寸都刻着我的印记，为什么就是看不见？”
“因为我要的从不是这些！”吴婧猛地偏头咬住他的虎口，血腥味在齿间蔓延也不肯松口。
“你以为用金丝鸟笼就能困住我？我宁愿死在外面腐烂，也不要当你养在笼子里的玩物！”
慕之珩吃痛却不挣扎，任由鲜血顺着她嘴角滴落。他忽然笑出声，声音带着破碎的沙哑：“好，你想死，我就陪你。”
他突然掏出裤袋里的匕首抵住自己咽喉，寒光映着眼底癫狂的光，“现在杀了我，或者……”
刀刃一转抵在她心口，“让我把你这颗冰冷的心剜出来，看看究竟是铁做的，还是石头做的。”
“你疯了！”吴婧瞳孔骤缩，浑身发冷。匕首的凉意透过衣料刺进皮肤，而慕之珩滚烫的呼吸喷在她脸上：“对，我就是疯了。从你要离开我的那一刻，我就疯了。”
他将匕首狠狠插进墙面，木屑飞溅，“现在你逃不掉了，我们要么一起坠入地狱，要么……”他突然温柔地擦去她脸上的泪痕，“你试着在地狱里爱上我。”
吴婧浑身剧烈颤抖，脖颈处的项圈随着她急促的呼吸硌得生疼。
她强撑着与慕之珩对视，声音却止不住发颤：“你以为用死亡威胁就能让我妥协？你这样的爱，不过是最自私的枷锁！”
慕之珩突然松开抵在墙上的手，匕首哐当坠地。他双手箍住她的腰，将脸埋进她肩窝，滚烫的泪水渗进她衣襟：“枷锁也好，牢笼也罢，我只要你在我身边。”
他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脆弱，“你知道吗？每一个你背对我的夜晚，我都害怕睁开眼就再也找不到你。”
吴婧僵在原地，耳边是他凌乱又灼热的呼吸。记忆突然闪回初遇那天，他在暴雨里为她撑伞，温柔的目光与此刻的偏执判若两人。
她的喉咙发紧，挣扎着说：“你根本不明白，爱不是占有……”
“我明白！”慕之珩猛地抬头，猩红的眼底布满血丝，“可除了把你锁在身边，我找不到其他方式留住你。”
他颤抖着捧起她的脸，拇指着她泛红的眼角，“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学着放手，只要你别再推开我。”
寂静的房间里，只有两人交错的喘息声。吴婧看着他眼底翻涌的疯狂与温柔，突然发现这个偏执的男人，不过是在用最极端的方式掩盖内心的恐惧。
吴婧的眼眶突然红了，声音发颤：“慕之珩，我曾经真的爱过你，爱到可以包容你的一切。可你呢？你的占有欲就像一把锁，把我困得喘不过气！”
她猛地扯开领口，露出脖颈处被项圈勒出的红痕，“看看你都做了什么？这就是你所谓的爱？”
慕之珩握着锁链的手微微发抖，喉结滚动了几下，却依然冷硬道：“我只是想把你留在身边，有错吗？”他突然将她搂进怀里，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
她张了张嘴，最终只化作一声叹息：“你先放开我。”
慕之珩的身体瞬间紧绷，却还是缓缓松开手。吴婧揉着被箍疼的腰，盯着地上的匕首：“如果真的想让我留下，就先把这些威胁都收起来。”
她抬眼望向他，目光里带着从未有过的认真，“但你要清楚，我不会因为恐惧而爱上你。”
慕之珩弯腰捡起匕首，毫不犹豫地扔进壁炉。
火苗瞬间吞噬金属的寒光，他转身时眼底仍有疯狂的余烬，却多了一丝小心翼翼的期待：“好，我等你。等到你愿意看我一眼，等到你……爱上我。”
晨光透过纱帘洒进房间时，吴婧被颈间项圈的凉意惊醒。推开门便看见慕之珩倚在廊道立柱旁。
他昨夜染血的衬衫己换作笔挺的藏青西装，掌心却反复着一串细银链——正是她试图剪断三次的电子追踪器。
“去花园？”他扬起手里的链子，语气像是在商量，指腹却狠狠掐进金属扣，“戴上这个，我带你去看新开的花。”
吴婧盯着他泛青的眼下，想起昨夜他蜷缩在沙发角落的身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忍住转身的冲动，任由冰冷的金属圈贴上皮肤。
鹅卵石小径蜿蜒穿过紫藤架，慕之珩的手掌几乎要将她的手攥出淤青。路过铁艺围栏时，吴婧突然驻足，铁艺雕花缝隙外是自由的街道，卖花小贩的吆喝声混着汽车鸣笛飘进来。
“想跑？”慕之珩猛地将她抵在围栏上，西装袖口滑落露出腕间结痂的抓痕——那是她上次逃跑时留下的。
他的呼吸扫过她耳尖，“就算你翻过这道墙，全市的监控都认得你颈间的项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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