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下行时，慕之珩的指尖无意识着她后颈的结痂。铁链被他绕成三圈，像条温顺的蛇缠在手腕，金属扣硌着她腰间的淤青。
玄关的感应灯亮起，吴婧望着空荡荡的墙面发怔。记忆里这面墙本该挂满照片，此刻却只有他亲手安装的星空灯带，在石膏线缝隙里泛着幽蓝。
“汤在厨房。”他松开她的手腕，铁链却仍缠在自己小指上，“加了你喜欢的椰枣。”
吴婧转身时，瞥见玄关柜最上层的防尘布下，露出半截相框边角。羊绒地毯柔软得像陷阱，她赤脚踩过去，防尘布突然被拽住。
“别看。”慕之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警告的震颤。他的手掌从她腰间探过来，强行捂住她的眼睛，“那是未完成的。”
铁链顺着她小腿滑下去，末端的锁扣轻轻叩击着脚踝。吴婧能闻到他袖口的橘子糖气息，混着雪松香水，在密闭空间里发酵成令人窒息的甜。
浴室镜面上的雾气还没散尽，慕之珩的倒影突然从身后罩下来。他的领带己经解开，鸢尾花暗纹垂在她肩头，像道未愈的伤口。
“要帮你吹头发？”他的手指穿过她湿漉漉的发间，吹风机的热风裹着雪松味扑面而来。吴婧盯着镜中交叠的身影，他白发落在她锁骨处，像层薄霜。
卧室的落地窗映着海面的波光，慕之珩将铁链另一端锁在床柱上。金属扣咬合的脆响里，他忽然从衣柜深处抽出个防尘袋。
“试试。”他抖开那件缎面长裙，银灰色的裙摆流淌着极光般的光晕，“让巴黎工坊照着你大学画的设计图做的。”
吴婧后退半步，后腰撞上冰凉的铁链。慕之珩的瞳孔骤然收缩，长臂一揽将她拽进怀里，绸缎裙摆裹住两人交缠的腿。
“别躲。”他咬住她耳垂，声音闷得发颤，“当年你说要穿着它站在极光下……”铁链突然绷紧，缠住她的手腕，“现在就差……”
话音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截断。慕之珩的动作僵在半空，屏幕亮起时，吴婧瞥见备注“顾氏医疗”的来电。他拇指按灭电话的瞬间，铁链在她腕间勒出红痕。
“明天带你去挑头纱。”他将手机倒扣在床头柜，指尖却仍在颤抖，“配这条裙子。”铁链从她腰间滑落，末端的锁扣正巧碰响床头柜上的药瓶——那是顾依依需要的进口镇痛剂。
吴婧望着窗外翻涌的海浪，星空灯带在天花板投下扭曲的星轨。慕之珩的呼吸喷在她颈侧，白发扫过她睫毛：“等看完极光，我们就补拍婚纱照，嗯？”
铁链在被褥下蜿蜒如蛇，末端的锁扣轻轻叩击着她的脚踝。远处传来轮船的汽笛声，混着他胸腔里剧烈的心跳，在黑暗中织成密不透风的网。
吴婧盯着他无名指上的婚戒，喉间泛起柑橘糖的酸涩：“我可以陪你拍婚纱照，甚至举办婚礼。”
她的声音带着海风灌进的沙哑，“但我要依依完好无损地鉴证这一切。”
慕之珩的手指骤然收紧，铁链在床柱上撞出闷响。
他低头望着她眼底的冷光，白发垂落遮住猩红的眼尾：“顾依依把你的行踪告诉我，你以为她真当你是朋友？”
“是你逼她的！”吴婧突然扬手，铁链随着动作甩出破空声。
铁链缠住她的脚踝，婚戒硌着她的下颌。慕之珩的手掌掐住她后颈，拇指着结痂的咬痕：“看来铁链还是太松了。”
“放开！”吴婧的挣扎撞动床柱，铁链的哗啦声混着窗外的浪涛。
慕之珩突然掐住她的下巴，犬齿碾过她的下唇：“她不过是个随便能背叛你的人，你为什么非要护着？”
吴婧的后背抵着冰凉的床柱，星空灯带在天花板投下扭曲的光斑。
慕之珩的喉结擦过她的锁骨，带着橘子糖甜腻的呼吸里，混着雪松香水的凛冽：“乖乖听话，等拍完婚纱照，我就把顾依依送到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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