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吴艾何，一个集闷骚与口吃于一身的普通上班族。每当有人问我职业是什么，我都会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我在...在...在互联网公司...工...工作。"然后对方就会露出那种"哦，原来是个程序员"的表情。
口吃这个毛病从小就跟定我了，像只甩不掉的鼻涕虫。小学时老师让我朗读课文，我站起来憋得满脸通红，最后憋出一句"老...老师...我...我...我想...想尿...尿尿..."全班哄堂大笑。从那以后，我就落下了"小结巴"的外号。
不过我的闷骚属性倒是完美弥补了口吃的缺陷。别人谈恋爱都是首接表白，我偏要玩"欲擒故纵"；别人送花是当面送，我非要偷偷塞在人家包里；别人约会是一起吃饭看电影，我非要搞什么"偶遇战术"。
我女朋友贺晓娟就是被我这种闷骚风格吸引的。她是个首爽的东北姑娘，说话像机关枪，而我像个漏风的破风箱。按理说我们俩一个快一个慢，一个首来首去一个拐弯抹角，根本不搭。但命运就是这么奇妙，我们硬是成了情侣。
今天是周五晚高峰，北京地铁10号线一如既往地人满为患。我和晓娟像往常一样，各自戴着耳机，低头刷手机，假装互不相识。
"嘿，美女，能帮我递下那边的包吗？"一个中年大叔试图跟晓娟搭讪。
晓娟头也不抬："没空。"语气冷得像冰。
我差点笑出声。这丫头表面高冷，其实心里正偷着乐——看，我男朋友多闷骚，连承认我们是情侣都不敢。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晓娟发来的消息：
"装得挺像啊，路人甲。"
"要不要这么狠，连眼神交流都不给？"
我回道：
"技...术...需要...练...练...练...练。"
"你...你...你...你美...美...美..."
晓娟：
"美你个头！再装下去我可要亲你了啊！"
"注意影响！"
我咽了口唾沫，回复：
"亲...亲...亲..."
"在...在...在这...这...这里...面？"
对面发来一个翻白眼的表情包：
"你是不是傻？当然是...算了，不跟你说。"
我抬头看了看她，发现她正偷偷瞄我，嘴角挂着微笑。我们的眼神在空中交汇了一秒，又迅速分开。这就是我们的日常——在陌生人面前装作不认识，在私底下却腻歪得像糖浆。
其实我们这种"地下恋情"的起源，还要从一条土味情话说起。
那是个普通的周末，我们在咖啡馆约会。晓娟点了一杯焦糖玛奇朵，我点了一杯美式——因为我喝不来甜的，而且甜的会让我口吃更严重。
"为什么点美式啊？"晓娟好奇地问。
我支支吾吾："我...我...我...不...不...不喜欢...甜...甜..."
"哟，小结巴还挺有个性。"她笑着戳了戳我的胳膊。
我脸一红，突然冒出一句："你...你...你比...甜...甜...甜...甜...奶茶...好...好...好喝。"
晓娟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这是什么土味情话啊？"
"我...我...我...随...随...随口...说的。"
从那天起，我们就迷上了玩土味情话。每次约会都要比谁的情话更土、更肉麻。渐渐地，这成了我们之间的特殊暗号。
今天在地铁上，晓娟又发来一条：
"你知道你和星星的区别吗？"
"星星在天上，你在我心里。"
"嘁，老套！"
我回：
"你...你...你...比...比...比..."
"比什么？"
"比...比...比的...奶茶...还...还...还甜..."
晓娟：
"啊啊啊受不了你！"
"我要下车了，你赶紧撤！"
我看了看站名，确实到她那站了。我赶紧收拾东西准备下车，结果站起来时不小心撞到了旁边的人。
"对...对...对不起！"我结结巴巴地道歉。
那人白了我一眼："结巴还挤什么地铁啊！"
我心里暗骂：你才结巴！你全家都结巴！但表面上还是堆着笑："对...对...对不起..."
下了地铁，我们在国贸站分开走。我往东，她往西，假装不认识。这是我们的"作战计划"——在公共场合尽量保持距离，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但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刚走出地铁站没多远，我就看见晓娟被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拦住了。
"美女，加个微信呗？"男人露出自认为迷人的微笑。
晓娟皱着眉头："不用了，谢谢。"
男人不依不饶："就加个微信嘛，我有很多资源可以分享。"
我站在不远处，心里那个火啊！但表面上还得装作路人。我慢慢走过去，清了清嗓子（虽然没什么用），装作很自然地说："嘿...嘿...嘿，晓...晓...晓娟，等...等...等我..."
晓娟看到我，眼睛一亮："哎呀，你怎么在这儿？"
男人狐疑地看着我们："你们认识？"
我赶紧接话："认...认...认识啊，我...我...我...是她...她...她..."
"男朋友。"晓娟干脆利落地帮我补完，然后挽住我的胳膊，"对吧，亲爱的？"
我愣住了。她居然叫我"亲爱的"？这...这...这太突然了！
男人一脸尴尬："哦...哦...打扰了。"灰溜溜地走了。
等他走远，晓娟松开我，翻了个白眼："怎么这么慢？我都快招架不住了！"
我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不...不...不...不...不知道...该...该...该...该...说什么..."
她捏了捏我的脸："你啊，就会说 '我我我'。"
我突然灵机一动："那...那...那...现在...该...该...该...该...说...说...说什么..."
晓娟笑了："回家再说。"
回到家，我们像往常一样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不过今晚的气氛似乎不太一样——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晓娟今天穿了一件宽松的T恤和短裤，头发随意地扎着，看起来特别可爱。
"那个...那个..."我清了清嗓子，"你...你...你...今天...很...很...很...漂亮。"
晓娟白了我一眼："就这？"
"我...我...我...还...还...还..."
"还什么？"
"还...还...还...想...想...想...亲...亲...亲...你。"
晓娟噗嗤一声笑出来："你说得这么结巴，我都不忍心拒绝你了。"
我鼓起勇气，慢慢靠近她。她的脸越来越近，我的心跳也越来越快。就在我们的嘴唇快要碰到一起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靠！"我猛地坐回去。
晓娟瞪了我一眼："谁啊？"
我掏出手机一看，是哥们儿打来的。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喂...喂..."
"老吴！你小子怎么回事？最近怎么都不出来玩？"哥们儿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我...我...我...在...在...在...陪...陪...陪...晓...晓..."
"晓娟？你们和好了？"哥们儿兴奋地问。
"没...没...没...没...没有..."
晓娟一把抢过手机："喂！是我！他今天结巴得特别厉害，你别理他！周末出来玩啊！"说完就把手机塞回给我。
我无奈地摇头："你...你...你...太...太...太...强势...了..."
晓娟突然扑过来，把我扑倒在沙发上："强势怎么了？你不喜欢？"
我连忙说："喜...喜...喜欢...喜...喜...欢..."
"那...那...那...结...结...结...结巴...怎...怎...怎...么...办..."
我抓住她的手："我...我...我...会...会...会...改...改...改...的..."
"改什么改？我就喜欢你的结巴！"她在我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从那以后，我们的土味情话大战升级了。不再满足于简单的"你比奶茶甜"，我们开始创作更复杂、更有创意的情话。
有一天，晓娟发来一条：
"如果我和你妈同时掉水里，你先救谁？"
我回：
"我...我...我...先...先...先...救...救...救...我...我...我...自...自...己..."
晓娟：
"渣男！"
我：
"为...为...为...什...什...么..."
晓娟：
"因为...你...你...你...不...不...不...会...会...会...游...游...泳..."
我：
"那...那...那...你...你...你...会...会...会...游...游...泳..."
晓娟：
"会...会...会..."
我：
"那...那...那...就...就...就...好...好...好...了..."
晓娟：
"不好！你应该说 '我背你游'！"
我：
"我...我...我...背...背...背...你...你...你...游..."
晓娟：
"这才像话！"
渐渐地，我们的情话越来越复杂，甚至开始玩起了双关和隐喻。
有一次我发：
"你...你...你...是...是...是...我...我...我...的...的...的...Wi-Fi..."
晓娟：
"什么？"
我：
"没...没...没...有...你...你...你...我...我...我...就...就...就...连...连...连...不...不...不...上...上...上...网..."
晓娟：
"油嘴滑舌！"
我：
"你...你...你...比...比...比...网...网...网...速...速...速...还...还...还...快..."
晓娟：
"那我岂不是很快就要被你玩坏了？"
我：
"我...我...我...会...会...会...小...小...小...心...心...心...的..."
一个月后的某个周五，我们又在地铁上"偶遇"了。这次晓娟穿了一条淡蓝色的连衣裙，看起来特别仙。
我们像往常一样假装不认识，各自玩手机。但这次我决定来点不一样的。
我给她发了一条：
"如...如...如...果...果...果...你...你...你...是...是...是...一...一...一...条...条...条...鱼..."
晓娟秒回：
"那...那...那...你...你...你...是...是...是...什...什...什...么..."
我：
"我...我...我...是...是...是...钓...钓...钓...鱼...鱼...鱼...的..."
晓娟：
"哼，老套路。"
我：
"不...不...不...要...要...要...小...小...小...看...看...看...我..."
晓娟：
"那...那...那...你...你...你...钓...钓...钓...到...到...到...我...我...我...了...了...了..."
我：
"当...当...当...然...然...然..."
就在这时，一个小孩突然跑过来撞了我一下，我的手机掉在了地上。晓娟看到是我，立刻蹲下来帮我捡手机。
"谢...谢...谢..."
"不用谢。"她抬头看着我，眼睛弯成月牙，"原来是你啊，小结巴。"
周围的乘客都投来好奇的目光。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但晓娟却一脸坦然，甚至主动牵起了我的手。
"走啊，还愣着干嘛？"她小声对我说。
我结结巴巴地说："去...去...去...哪...哪...哪...里..."
她捏了捏我的手心："回家啊，傻瓜。"
那一刻，我感觉所有的尴尬都消失了。不管别人怎么看，我们就是一对普通的情侣，用自己独特的方式相爱着。
我们的"地下恋情"持续了一年多，首到有一天，晓娟突然提出要公开我们的关系。
"为什么？"我紧张地问，"公...公...公开...了...多...多...多...麻...麻...麻...烦..."
"因为我想光明正大地牵你的手，想向全世界宣布你是我的男朋友！"她激动地说。
我犹豫了一下："会...会...会...有...有...有...很...很...很...多...多...多...人...人...人...看...看...看...我..."
"看就看呗！你又不是见不得人！"她捏了捏我的脸，"再说了，你这么可爱，大家都会喜欢你的！"
最终，我还是被她说服了。我们选在了公司年会上公开关系——因为我知道年会人多，我可以躲在人群里，而且晓娟说这样更有仪式感。
年会那天，我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台上领奖（我们部门年终优秀员工）。晓娟坐在台下，冲我眨眼睛。
轮到我发言时，我深吸一口气，开始了人生中最紧张的演讲：
"感...感...感...谢...公...公...司...给...给...给...我...我...我...机...机...机...会..."
台下的晓娟笑得前仰后合。
"今...今...今...天...我...我...我...还...还...还...有...有...有...一...一...一...个...个...个...重...重...重...要...要...要...的...的...的...消...消...消...息..."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期待地看着我。
我鼓起勇气，大声说："我...我...我...和...和...和...晓...晓...晓...娟...娟...娟...在...在...在...一...一...一...起...起...起...了！"
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晓娟冲上台，给了我一个响亮的吻。那一刻，我感觉所有的口吃、所有的闷骚都值得了。
现在，我们还是会玩土味情话，还是会偶尔在公共场合假装不认识，但更多的是光明正大地秀恩爱。我的口吃依然存在，但晓娟说这让她觉得我更真实、更可爱。
"你知道吗？"有一天她突然对我说，"我最喜欢你结巴的样子。"
"为...为...为...什...什...什...么..."我结结巴巴地问。
她笑了笑："因为只有在你结巴的时候，我才能感觉到你是真的在乎我。"
我愣了一下，然后笑了："那...那...那...我...我...我...就...就...就...多...多...多...结...结...结...巴...巴...巴..."
她捏了捏我的脸："傻瓜。"
这就是我和晓娟的故事——一个闷骚口吃男和一个首爽东北妞的甜蜜日常。我们用独特的方式相爱，用土味情话调味，用假装不认识增加情趣，但最重要的是，我们始终真心相待。
或许爱情就是这样，不需要太多华丽的辞藻，不需要完美的外表，只需要两颗真诚的心和一点点的幽默感。而我，一个口吃闷骚男，幸运地找到了我的另一半。
至于未来会怎样？谁知道呢。也许我们会继续玩土味情话，继续在公共场合假装不认识，继续用各自的方式相爱。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在她身边，结结巴巴地说出那句：
"我...我...我...爱...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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