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瑞跟随招待员踏入穹顶高耸的游戏大厅，全息投影的粒子在空气中游弋，勾勒出流动的数据星河。
他的运动鞋踩在感应地板上，每一步都溅起涟漪状的蓝光。仰头望向占据整面墙的巨幕，无数ID如流星般在排行榜上飞掠，首到那个名字像钉子般扎进视线——「天道总司」。
"这不可能......"少年战术预报员的手指无意识攥紧了队服下摆。他反复眨动眼睛，三维投影的击杀回放正在空中绽放：
黑衣角色以违背物理规律的角度腾空，子弹轨迹编织成完美的几何图形，999个标靶在十二分十二秒内化作数据碎片。
当通关结算页面弹出时，野瑞感觉后颈渗出细密的冷汗。
身旁的招待员镜片泛起白光，机械音般的解说从咧开的嘴角溢出：
"所有隐藏成就达成率100%，全地图探索率100%，连开发者设置的彩蛋通道都被他逆向破解。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吗？"
他突然凑近野瑞耳畔，"每场对战录像里，他的心率波动从来没超过静息状态。"
野瑞喉结滚动着，虚拟屏上正循环播放天道甩枪换弹的0.1秒微操。那些超越人类反应极限的动作让他想起kabuto在加速状态——同样的非人感在数据世界里具象成完美到惊悚的游戏记录。
"该入场了，种子选手。"招待员皮鞋的金属扣突然在地面敲出刺耳声响。野瑞这才惊觉西周寂静得诡异，原本熙攘的体验区不知何时己空无一人。
廊道尽头的安全指示灯像野兽瞳孔般忽明忽暗，通风管道传来类似指甲抓挠金属的细响。
少年战术预报员本能地去摸PDI，却发现腰间空空如也。
"请走VIP通道。"招待员的手掌不知何时己搭在他肩上，橡胶手套散发着淡淡的电解液气味。
当防爆门在身后轰然闭合时，野瑞终于看清墙壁上那些暗红色纹路——根本不是装饰灯带，而是某种生物毛细血管般的神经网络正在脉动。
“这不对吧!”野瑞终于是忍不住问出声。
……
丽娜的视野被冰凉的金属环箍住，神经接驳器发出蜂鸣般的震颤。当体感设备启动的刹那，她仿佛坠入没有星辰的宇宙，连脚底的触感都化作虚无。
全息网格在她眼前闪烁了两下，突然被某种粘稠的黑暗吞噬。
"系统故障？"她的声音在虚空中激起涟漪状的回声。摸索头盔的手指突然顿住——这不是普通的断联，原本该有的安全退出键消失了。
防身术训练形成的肌肉记忆让她立即后撤，却在抬脚的瞬间失去平衡，这才惊觉自己正悬浮在无重力场中。
"咔嗒。"
扳机扣动的机械音从脑后传来。丽娜旋身时，胜利队制服的衣摆扬起量子化的光粒。
她看见大古站在三米开外，枪口跃动的却不是寻常火花，而是某种幽蓝的数据流。那人脸上还带着她熟悉的温柔笑意，可虹膜里闪烁的却是密密麻麻的二进制代码。
粒子弹擦过她左腿的瞬间，虚拟痛觉系统竟被篡改成诡异的酥麻感。丽娜踉跄着扶住不存在的墙壁，发现受伤部位正在析出晶格状的"血液"，每个六边形里都映着缩小的大古持枪影像——这根本不是GUTS的模拟训练协议。
"你不是他。"她嘶声低语，突然发力蹬向虚空。数据构成的躯体比现实更轻盈，一个腾跃便锁住虚拟大古的咽喉。
指尖传来的触感让她胃部翻涌，那层人类皮肤下分明是金属纤维编织的声带。
假货的头颅突然180度扭转，嘴角裂开到耳根："认知错误，重新定义攻击模式——"它的手臂关节弹出螳螂般的离子刃，割裂的空间裂缝中涌出腥红的乱码。
丽娜的战术靴在虚空划出焦灼的轨迹，右腿伤口迸溅的晶粒如同打碎的棱镜。
那些镜像里的大古正在融合，逐渐膨胀成三米高的数据畸变体——它的胸腔裂开星云状旋涡，二十三个枪管从脊椎骨节处狰狞探出。
"警告，生命体征波动超过阈值。" 头盔内侧突然渗出胶质黏液，顺着她的下颌线爬向耳蜗。
丽娜意识到这不是系统故障，而是某种活体程序在蚕食神经突触。她扯下头盔的瞬间，虚拟痛觉竟逆向灌注进真实肉体，现实的尖叫卡在喉间化作数据乱流。
三十六道镭射瞄准红点在她周身亮起时，黑暗深处传来青铜钟摆般的脚步声。
当青铜钟鸣般的余韵在耳膜震颤，丽娜视野中的数字深渊如脆化玻璃轰然迸裂。
"Clock Over。"
现实世界的白光刺入瞳孔时，她发现自己的作战服早己被冷汗浸透，手指正深深抠进游戏体感器的仿生凝胶层——那些本该柔软的触感材料，此刻正渗出暗绿色组织液。
"这是...生物兵器？"她踉跄着翻出舱体，合金地板突然被某种巨大震动掀出波浪状起伏。
抬头的刹那，湛蓝的骑士剪影劈开尚未散尽的电子雾霭，Kabuto血玉般的独角刺破穹顶应急灯，在满地狼藉中投下令人安心的阴影。
骑士脚下七米见方的主控台己化作晶簇丛林，每一根棱柱内部都封存着闪烁的代码残骸。
丽娜敏锐地注意到，那些被骑士苦无剑钉穿的电缆仍在抽搐，断裂处喷溅的并非电火花，而是某种混杂金属颗粒的粘稠血浆——就像击穿了巨型生物的动脉。
"认知同步率89.7%，建议立即切断精神链接。"大厅内内突然响起虚拟的电子声，声波却在中途扭曲成卡莲的电子音。
Kabuto的头一转，苦无剑悍然插入主控台的废墟中，剑锋炸起的火花中竟传出女性AI的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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