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霭沉沉,如一块巨大的灰色幕布,沉甸甸地压在小镇的上空。客栈内,烛火昏黄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不定,仿佛是不安的幽灵在舞动。店堂里弥漫着饭菜的余香与淡淡的酒气,桌椅摆放得略显凌乱,显露出几分白日里的喧嚣。
少年孙策与少年周瑜正坐在角落的桌旁,孙策剑眉星目,英气逼人,此时却带着一丝惊惶,放在桌上的手不自觉地微微握紧;周瑜面如冠玉,气质儒雅,眼神中透着冷静与聪慧,他微微坐直身子,目光警惕地望向门口。他们的行囊随意地放在脚边,尚未解开,似在诉说着主人们的行色匆匆。
就在这时,黄盖那高大而略显疲惫的身影出现在客栈门口。他一路疾驰,身上的衣衫被汗水浸湿,紧紧地贴在后背,几缕头发也被汗水黏在额头,却全然不顾。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目光焦急地在店内扫视,眼神中带着一丝疲惫与急切。
孙策眼疾手快,瞬间瞥见黄盖,心脏猛地一缩,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定是程叔叔派人来抓我回去了!”他不假思索,如一只敏捷的猎豹,霍然起身,动作迅猛而突然,带起一阵轻微的风声。他一把拉住周瑜的手,手指紧紧扣住周瑜的手腕,低声急促地说道:“公瑾,快走!怕是程普反悔,遣黄盖来擒我等!”说罢,两人身形如电,朝着楼梯奔去。孙策的脚步急促而慌乱,每一步都重重地踏在楼梯上,楼梯在脚下发出“咚咚咚”的沉闷声响,似在为他们奏响一曲紧张的逃亡乐章。他的身体微微前倾,手臂用力摆动,带动着周瑜一同加速。
黄盖见状,急忙高声呼喊:“大公子勿慌,吾并非来捉拿大公子归返!”那声音雄浑有力,仿若洪钟鸣响,震得客栈的窗棂都微微颤动,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恳切。
孙策已然奔至二楼楼梯半途,闻得此声,脚步戛然而止。他的鞋底在楼梯上摩擦出一道轻微的痕迹,身体由于惯性微微向前倾,随后迅速稳住。他回首凝望,目光紧紧锁住黄盖,眼中的惊慌尚未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疑虑:“黄叔,你果真不是来捉我回去的?”
黄盖一脸诚挚,重重地点头,那坚定的神情犹如磐石,纹丝不动。他大步流星地踏入店堂,每一步都迈得坚实有力,地面似乎都随着他的脚步微微颤动。烛光映照下,脸上的倦意与关切清晰可辨。
孙策见此情形,心中紧绷的弦终于松弛,长舒一口气,脸上重现自信豪迈之色。他松开周瑜的手,稳步走下楼梯,每一步都走得沉稳而从容,朗声道:“哈哈,我便知晓黄叔绝非诓我之人!”言罢,与周瑜一道回到原位。
黄盖亦阔步走来,他的步伐带着一种军人特有的豪迈与坚定,魁梧的身躯坐下时,令座椅发出“嘎吱”一声闷响,似在诉说着他一路的辛劳。
孙策目光炯炯,直视黄盖,问道:“黄叔,你缘何追来?可是程叔叔有何嘱托?”
黄盖微微喘息,平定气息后,娓娓而言:“大公子莫要嗔怪你程叔叔。你父将你托付于他,他自是对你的安危忧心忡忡。你此番不辞而别,他如何能安寝?故而遣我前来,伴你同行,也好护你周全,免生意外。”
孙策听闻,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挠挠头,赧然道:“黄叔,是我行事鲁莽,令程叔叔挂怀了。然我志在闯荡幽州,会一会那征北将军刘齐,一探其究竟。”
周瑜在侧,微微颔首,和声说道:“诚如所言,黄叔。当今天下,乱象纷纭,正是吾辈建功立业之良机。伯符兄壮志凌云,我亦愿与之携手同行,共赴这乱世风云,一试身手。”
黄盖凝视着面前这两位意气风发、英姿飒爽的少年,心中满是欣慰与感慨。忆及孙策之父孙坚,那亦是一位顶天立地的英雄豪杰,如今孙策这般有勇有谋、胸怀大志,想必孙坚英灵亦会倍感欣慰。
“大公子,既你心意已决,那我黄盖自当追随左右。只是此去路途迢迢,险阻重重,你二人务必要听我之言,切不可再肆意妄为。”黄盖目光坚毅,语重心长地叮嘱道。他的眼神紧紧盯着孙策与周瑜,表情严肃而认真。
“黄叔放心,我孙策定然不再任性胡为!”孙策拍着胸脯,手掌用力地拍打在胸膛上,发出“砰砰”的声响,信誓旦旦地保证,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
与此同时,乐浪郡内,阳光洒落在这片饱经战火的土地上,空气中仍残留着丝丝缕缕的硝烟气息,仿佛在诉说着不久前那场惊心动魄的战事。典韦、魏延、张角、张梁四人汇聚一处,气氛凝重肃穆,却又隐隐涌动着对未来征战的炽热期待。
张角一袭黑袍随风而动,身姿挺拔如松,深邃的眼眸中透着神秘莫测的光芒。他卓然而立,面向众人,沉声道:“张梁,你即刻押送公孙度与公孙家族一干重要人物前往渔阳郡,交付主公刘齐裁处。此乃攸关全局之重任,务必慎之又慎,不得有丝毫差池。”
张梁抱拳行礼,他的手臂高高举起,拳头紧握,神色庄重肃穆:“兄长放心,我必全力以赴,确保公孙度等人安然无恙送至主公跟前,若有差池,甘愿受罚!”言罢,转身疾步离去。他的转身迅速而果断,衣袂随风飘动。随后点齐麾下人马,押解着公孙度等人踏上前往渔阳郡的漫漫征途。一时间,马蹄声碎,尘土飞扬,队伍如长龙般蜿蜒远去。
张角目送张梁离去的背影,微微颔首,继而转头望向典韦与魏延,神色凝重地开口:“如今我军虽胜高句丽一阵,但局势依旧严峻,此去征战,需得好好谋划。两位将军,对于这军队的调配与作战方略,你们有何见解?”
典韦浓眉紧皱,瓮声瓮气地说道:“俺老典只知冲锋陷阵,这行军打仗的精细谋划,还得靠魏将军多拿主意。不过俺有一股子蛮劲,可率先锋部队先行探路,为大军撕开敌军防线,俺手下的兄弟也都是些不怕死的硬汉,定能给敌军一个下马威!”说罢,他用力拍了拍自已坚实的胸膛,发出沉闷的响声。
魏延手抚胡须,微微思索后,缓缓说道:“典韦将军勇猛,做先锋自是可一往无前。我以为,可先遣轻骑四处探查,摸清敌军主力所在与布防情况,再做定夺。我率中军居中调度,一则可随时支援先锋,二则能稳住阵脚,确保大军进退有序。至于后军……”魏延顿了顿,看向张角。
张角会意,接话道:“我领后军,负责殿后与押运粮草辎重,若遇敌军突袭,也可及时接应。只是这各军之间的联络信号,需得提前商定,以免战时混乱。”
典韦挠了挠头,问道:“那这联络信号咋定?俺可不懂这些弯弯绕绕。”
魏延笑道:“不妨以号角声为令,一声长音为集结,三声短音为进攻,连续急吹为撤退。如此,三军将士闻号而动,可保不乱。”
张角点头赞同:“此计甚好。那我等再说说这沿途的补给之事,毕竟大军出征,粮草不可断。”
魏延沉思片刻,说道:“可安排专人在后方押送粮草,每隔一段路程设一补给点,既方便大军取用,又可避免粮草一次性被劫。同时,令士兵们随身携带三日干粮,以防万一。”
典韦咧嘴笑道:“魏将军考虑得周全,俺老典就跟着将军的安排走,绝不含糊!”
张角目光坚定地扫视二人,朗声道:“既如此,那便依此计行事。典韦为先锋,领五千将士。魏延为中军,领一万将士。我为后军,领五千将士。余下六千将士驻守乐浪郡。此去征战,务必要旗开得胜,扬我军威!”
三人谋定而后动,各自归位,整军备战。典韦率先翻身上马,他的动作矫健而有力,双手紧紧抓住缰绳,借力一跃而起,稳稳地坐在马背上。那战马昂首嘶鸣,前蹄刨地,溅起一片尘土飞扬。他高举手中兵器,手臂高高举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怒目圆睁,大喝一声:“先锋军,进发!”五千将士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奔腾向前,脚步声如雷鸣般轰响,震撼得大地微微颤抖。
魏延在中军,指挥若定,有条不紊地调度着士兵们排列阵型。他骑在马上,手中的令旗挥舞得虎虎生风,向左一挥,一排士兵迅速向左移动;向右一挥,另一排士兵整齐地向右行进。军旗烈烈飘扬,号角声声激昂,一万将士步伐整齐划一,行进间仿若一条钢铁巨龙在大地之上蜿蜒游动,气势磅礴,威风凛凛。
张角则坐镇后军,目光沉稳如渊,密切注视着前方的一举一动。他端坐在马背上,身姿挺拔,身后的五千将士严阵以待,犹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散发着令人安心的强大气场。
而剩余的六千将士则奉命驻守乐浪郡。他们迅速登上城墙,士兵们沿着城墙的阶梯快速奔跑而上,脚步急促而有序。他们握紧手中的兵器,眼神坚定如铁,遥望着远方天际,守护着这片用鲜血与生命换来的土地。城墙上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似是在向远方的来犯之敌宣告着他们的不屈与坚守。
此时的乐浪郡,宛如一座巨大而精密的战争棋盘,各方势力在其上精心布局,每一步棋都关乎生死荣辱,每一个决策都影响着未来的风云变幻。而在这乱世的另一隅,孙策与周瑜满怀壮志豪情,向着幽州疾驰而去,他们的命运又将与刘齐以及这天下大势碰撞出怎样绚烂多彩的火花呢?一切皆在这风云变幻的时代浪潮中,悄然孕育,只待那关键的历史时刻来临,爆发出震撼人心的磅礴力量,书写出属于英雄豪杰们的壮丽传奇篇章。
随着典韦先锋军的出征,那通往未知的道路上,弥漫着紧张与期待交织的凝重气息。阳光洒落在士兵们的铠甲之上,反射出耀眼夺目的光芒,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神圣而威严的金色战甲。他们的脚步坚定而有力,每一步都深深踏在这乱世的土地上,向着那可能的荣耀与辉煌奋勇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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