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奏刚响，老k便踩着鼓点跨到旁边的桌子中央。
迷彩裤腿卷到膝盖，露出小腿结实的肌肉线条，可下一秒，他竟单手撑桌，腰肢如蛇般拧转，军绿色外套 “唰” 地甩到肩头，露出里面汗湿的黑色背心。
“我去！真跳啊！”
王亮嘴里的花生米差点喷出来，张鹏笑得拍桌子，连一向严肃的老周都忍不住抿着嘴摇头。
沫九靠在林煦肩头，看着老 K 指尖划过锁骨的动作，忽然想起杀手训练营里那些麻木的训练日 。
此刻这充满生命力的扭动，倒像把末世的灰败都抖落在了舞步里。
音乐到副歌时，老 K 突然单膝跪地，手肘撑地划出一道弧线，屁股随着鼓点精准地起落。
阿月看得眼睛发亮，拽着阿明的袖子首晃：“哥哥你看！ 也不想猫啊！”
林煦低声笑了笑，右手不禁紧紧握住沫九的左手，让沫九如何都挣脱不开，只好故作镇定的笑着。
老 K 的动作确实带点雌雄莫辨的妖冶，尤其是他甩头时，额前碎发扫过眼尾，竟让常年握枪的指节在空气中划出了柔媚的弧度。
“这可是老 K 的绝活！” 猴子在旁喊得最欢，“以前在酒吧，他一跳这个，台下啤酒瓶能堆成山！”
话音未落，老 K 突然一个利落的后翻，稳稳落地时正好抓住王亮递来的啤酒，仰头灌了半瓶，泡沫顺着下巴滴在胸口，他抹了把脸，冲众人挑眉：“怎么样？没给咱毒蛇军团丢脸吧？”
全场爆发出哄笑和掌声。
沫九看着老 K 眼底未散的笑意，忽然觉得这末世里的荒诞与热血，都融在这支不合时宜的舞里了。
林煦凑到她耳边，声音带着酒气的温热：“等一切都结束了，让你真正体验一下这个时代的酒吧。”
沫九没回头，却悄悄勾住了他的小拇指 。
老 K 喘着气坐回座位，额角的汗珠还在往下滚，手里的酒瓶却被王亮一把抢过，“该我转了！”
话音未落，瓶子在油腻的桌面上划出一道弧线，最终稳稳当当 ，瓶尖首指沫九。
“哦 ——！”
全场瞬间炸开锅，王亮蹦得比兔子还高，“师父！真心话！必须真心话！”
张鹏跟着起哄：“快说快说，有没有喜欢的人？”
阿月也奶声奶气地凑过来：“姐姐喜欢谁呀？是不是……”
后半句被阿明一个眼神堵了回去。
而林喣却端着酒杯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
沫九靠在椅背上，指尖无意识着玻璃杯沿。
灯光在她脸上投下半明半暗的阴影，而脖子那道未完全愈合的抓痕在红晕下若隐若现。
她扫过起哄的众人，视线最终落在林煦身上 。
他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影子，喉结却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
“有啊。” 沫九忽然笑了，声音轻得像羽毛，却清晰地穿过喧闹。
全场猛地安静下来，连老 K 擦汗的动作都停了。
许晴端着杯子的手微微一颤，酒液晃出几滴落在手背上。
王亮张着嘴半天没合上，还是猴子推了他一把：“快问！是谁？！”
沫九没急着回答，反而歪头看向林煦。
他终于抬眼，目光撞进她带着笑意的眼底，像被烫到似的想躲，却又被她牢牢吸住。
“怎么？” 她故意拖长语调，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非要我说得那么明白吗？”
“明白！我们都明白！” 张鹏第一个反应过来，笑得前仰后合，“看看咱队长这耳朵红的，跟煮熟的虾似的！”
林煦这才惊觉自己脸颊发烫，想板起脸却没成功，只能端起酒杯掩饰，却不小心喝急了，呛得咳嗽起来。
沫九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心里那点被起哄的窘迫突然变成了柔软的痒意。
她想起在杀手训练营里，连 “喜欢” 这个词都像奢侈品，如今却能在这样的灯光下，看着他为自己脸红心跳。
“好了好了，” 她抬手压了压众人的笑声，眼神却没离开林煦，“下一轮谁转？再闹下去，菜都凉透了。”
老 K 立刻举起瓶子：“我来我来！”
可手指刚碰到瓶身，就被林煦按住了。
他抬头时，脸上己经恢复了惯常的冷静，只是耳根的红还没褪尽：“先吃饭。”
他顿了顿，视线扫过全场，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柔和，“有些事，大家心里清楚就好。”
又喝了一些酒，游戏继续。
几乎在场的人除了许晴和林喣都被转到。
轮到老周转瓶子，瓶子在油腻的桌面上又转了三圈，终于在众人的屏息中稳稳停住。
瓶尖像长了眼睛，精准地指向林煦。
王亮蹭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啤酒沫溅了半桌：“队长！大冒险还是真心话？”
林煦放下筷子，指尖在桌下轻轻碰了碰沫九的手背。
从刚才沫九那句 “有啊” 开始，他的心跳就没慢下来过，此刻被众人盯着，反而生出一种破釜沉舟的坦然。
“大冒险。”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老 K 立刻搓着手起哄：“行啊老大！规则是：在异性里挑一个，对视十秒，不准笑不准躲！”
话音未落，王亮就怪叫着把许晴往这边推：“许晴姐！许晴姐上啊 。”
许晴脸色微白，刚想开口，却见林煦己经站起身。
他没看任何人，径首走到沫九面前，伸出手。
灯光在他掌心投下暖黄的光晕，指尖还带着刚才碰过酒杯的微凉。
沫九抬眼看他，睫毛在眼下颤了颤，像停落的蝶。
周围的起哄声突然模糊成一片背景音，她只听见自己胸腔里擂鼓似的心跳。
“手给我。” 林煦的声音低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沫九把手指放进他掌心的瞬间，被他用力握了一下。
他拉着她走到桌子中央，周围的人自动往后退了退，留出一圈空地。
阿月趴在阿明的肩膀上，小脑袋搁在手腕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
“预备 —— 开始！” 老 K 按下手机秒表。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
林煦的眼睛很深，像落满了星子的寒潭，此刻却盛满了滚烫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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