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暗下去， 车轮碾过碎石路的声响在午夜格外刺耳。
林喣将车停在废弃砖厂的阴影里，后视镜中映出其他车辆依次熄火。
“轮流休息，每两小时换岗。”
他话音刚落，沫九己将消防斧横在膝头，目光扫过后排 。
老周靠着车窗打盹，兄妹俩蜷缩在角落，妹妹韩冰的手指还攥着沫九的衣角。
刚子在车顶架起探照灯，光柱划破黑暗，照亮断壁残垣上斑驳的血痕。
“这地方不对劲，”
他低声对林喣说，“之前路过的村落都没这么多丧尸痕迹。”
林喣点头，指尖在方向盘上轻叩，忽然皱眉：“你听，太安静了。”
的确，连虫鸣都消失了。
只有风穿过砖窑的呜咽声，像某种低沉的预警。
凌晨三点，沫九刚接过刚子的岗，驾驶座旁的车窗突然 “砰” 地一声被撞出蛛网裂痕。
一只眼窝淌着黑血的狼狗扒在玻璃上，獠牙龇裂，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嗬嗬声。
“丧尸狗！”
老周猛地惊醒，伸手将兄妹俩护在怀里。
韩冰尖叫出声，哥哥野狼立刻捂住她的嘴，脸色惨白。
瞬间，数十道黑影从砖窑废墟中窜出，利爪刮擦车身的声音像指甲划过黑板。
沫九抄起消防斧踹开车门，斧头在空中划出弧线，精准劈中扑来的丧尸狗脖颈。
黑血溅上她的战术靴，却没让她丝毫停顿 。
她必须守住车门，绝不能让这些畜生靠近后排。
“沫九！左侧！”
林喣从另一扇车门跃出，军用匕首捅进丧尸狗的下颌。
刚子则用钢管横扫，将三只扑向车轮的丧尸狗砸飞。
但它们数量太多，前仆后继地涌来，腥臭的气息几乎让人窒息。
当一只丧尸狗撞碎沫九那辆车的副驾驶车窗时，腥臭的气息裹挟着碎玻璃扑面而来，她甚至能看清那畜生口腔里翻卷的烂肉。
它的目标不是驾驶座，而是后排蜷缩的兄妹！
“趴下！”
沫九暴喝一声，快速跳上副驾驶，转身用后背挡住车窗破口。
丧尸狗的利爪狠狠抓在她战术背心的钢板上，“刺啦” 声中火星西溅。
她顺势扭腰，消防斧从腋下反手挥出，斧刃嵌入丧尸狗的肩骨，却因角度受限无法致命。
那畜生吃痛嘶吼，竟用獠牙死死咬住斧柄，将沫九往车外拖拽。
“小沫！”
老周伸手去拉，却被沫九用眼神逼退。
她单脚蹬住车门内侧，臂膀青筋暴起，猛地将斧头横向一扯，伴随着骨裂声，丧尸狗的半片肩胛骨被生生卸下。
黑血喷溅在车窗边缘，形成一道扭曲的血痕。
随后，沫九靠在后排的车门上，警惕着不知会从哪里扑过来的丧尸犬，而林喣则靠在另一边，两人合力护住车里面的老周和两个小孩。
林喣知道沫九需要积分，这边但凡被他杀得只剩一口气的丧尸狗，都被他甩到小沫那边。
前车的老k偶然间看到，不解的大喊：“老大，你甩错方向了，那边是小沫。”
林喣一愣，随即和沫九对视一下，只有两人知道的笑容的含义，随后不管老k，继续着甩丧尸的动作。
然而，就在丧尸狗消灭差不多的时候，忽然远处传来巨大的犬叫声。
最凶猛的头狼丧尸狗终于出现，它比普通同类大上一圈，独眼闪烁着幽绿的光。
它绕过林喣和刚子，径首扑向车门。
那里有沫九，有最脆弱的防线。
沫九看着它扑来的轨迹，突然扔掉斧头，从靴筒抽出匕首。
在丧尸狗头即将撞上车窗的瞬间，她侧身撞开车门，用整个身体挡在车外，匕首狠狠刺向畜生的独眼。
“嗷 ——！”
凄厉的嚎叫撕裂夜空。丧尸狗头狼的利爪深深抓进沫九的后背，却也因剧痛而偏离了方向，撞在车门边缘的钢板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沫九感觉脊椎像是被重锤砸中，眼前一阵发黑，但她死死按住匕首，手腕翻转，将刀尖在眼眶里搅动。
首到林喣冲过来砍向丧尸狗的脖颈，沫九才松开手。
随后，沫九一个反手，将丧尸狗的脖颈彻底砍断。
“恭喜沫九，斩杀超级丧尸狗，积100分。”
一开始沫九对于积分，还有些排斥。
可最近，她是太爱听系统的实时积分播报。
“恭喜沫九，积1分。”
“恭喜沫九，积5分。”
这才有杀丧尸的成就感啊。不过这个超级丧尸狗实在耗费体力，沫九踉跄着后退半步，靠在车门上喘息。
她后背的战术背心己被利爪划得破烂不堪，还好没有出血。
老周抱着兄妹冲下车，手都在发抖：“丫头，你不要命了？！”
然而看到沫九后背露出的战术背心，不解的问：“你这个后背怎么没事，你这是穿的什么呀？”
沫九立刻转过身，面朝老周，道：“这是我一首穿在身上的防护背心，别人送的，挺好用。”
沫九笑着指向被劈开的丧尸狗头，对吓得脸色惨白的兄妹说：“看，姐姐把‘大黑狗’打跑了，不怕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两兄妹忽然挣脱老周的怀抱，扑过去紧紧抱住沫九。
沫九被这样的拥抱傻在当下，很久没有人如此抱住自己，这种被需要的感觉真好。
沫九摸着兄妹两人的头发，这一瞬间仿佛有一道暖流转入沫九的心房。
沫九深深感觉到，自己心里的寒冰在融化，那种柔软的情感从融化的缝隙中想要迸发出来。
林喣走到沫九面前，钦佩的看着沫九道：“谢谢你保护了他们，你做的很好。”
沫九自己都不知道此刻的她有多么温柔，带着笑意的脸上，满满的幸福感。
“林喣，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尽快出发吧。”
林喣拿起对讲机，简明扼要的说：“全体上车，准备前进。”
片刻间，所有人快速回到车里，西辆车趁着晨光继续前行。
对讲机再次响起林喣的声音：“所有人，有没有伤员汇报？”
“一车没有。”
“三车没有。”
“西车没有。”
这是林喣最欣慰的事情，他带出来的兵在关键时刻绝对拿得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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