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沉岸想上前说些什么,但还是忍住了。
因为感觉自己在此情此景说不出什么好话,订了最近的一趟航班,离开英国。
就当没来过。
这是他第二次有了分手的念头。
三年很快,沈昭棠回国了。
回国前,赵沉岸曾问过她的意见:“那到时候我们去北城还是去江城?”
沈昭棠:“要不去海城吧,那里比江城发展更好,也比北城自由。”
赵沉岸:“我还以为,你会让我留在北城。”
沈昭棠:“不了,北城太复杂了,每次和你出门总有许多双眼睛盯着我们。”
赵沉岸:“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沈昭棠:“无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今晚你有什么安排……”
沈家的事,他知之甚少,每次想问点什么,总会被沈昭棠打哈哈带过去,就像他们的感情,总是稀里糊涂的继续下去。
异国恋后是更长的异地恋,赵沉岸住海城,沈昭棠住北城。
年岁渐长,我们开始有了成年人的生活。
只是并不愉快,每次开始一遍遍的检查是常态,结束后又是一天天的检查。
他越来越小心,越来越谨慎,甚至有些后怕。
原来这件事也不一定能带给人欢愉。
首到检查结果出来,她紧紧的抱着他:“沉岸,我不能没有你,我可以吃药,只要能在你身边。”
那一刻赵沉岸心中的愉悦甚至大过于失望,至少沈昭棠是很需要他的。
他抱着她,就像抱着只雏鸟:“没有也没关系,只要我们能在一起,就够了。”
这时候,距离他们分手还有两年。
一天夜里,沈昭棠打来电话哭得泣不成声;“赵沉岸!我好讨厌北城!你能不能带我走。”
他立刻推掉所有行程,不顾一切坐上了去北城最快的飞机。
虽然损失就是——被最大的红圈事务所辞退。
如果再来一回,赵沉岸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值得那么决绝的飞往北京。
到达北京机场时,映入眼帘的是沈昭棠正在周承恩怀里哭泣。
他恨自己的无能,为什么总是慢了他一步。
他们之间好像总是差了一步。
当天夜里,他和沈昭棠一起飞回了北城,开始准备婚礼,布置小家,一切就都在正轨上。
赵沉岸都快忘了周承恩的存在——这个隐形的第三者。
很快,他又来海城了。
他总是像恶鬼一样阴魂不散。
沈昭棠一夜未归,第二天回来她匆匆忙忙收拾行李。
他就知道,他们再也不会结婚了。他还有一点点私心和奢望。
“那我们还要结婚吗?”
“不结了吧,反正结不结我们都是一样的。”
不一样的,此刻的他多想拥有一个家庭,两人三餐。
心底悄悄叹气,还是整理好神色不想让她担心:“好,那我等会回来去取消掉。”
她总是这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自己就像个局外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看着她的眼色,他知道沈家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
只是他想问,她也不会说,这十年一首都是这样的。
或者是
“不用了,你也不能帮我什么。”
心里的声音又再次响起——分手吧,赵沉岸。
而还有一个声音——再坚持一下,赵沉岸,十年,你真的能放手吗?
见她很难,知道她的消息更难。
赵沉岸的消息界面总是一长串的绿色,和偶尔出现的短暂白色——“好”,“在忙”,“晚安”
像是例行公事那般。
有时候他都有些恍惚,抛却性别因素,安卓比她更像伴侣。
两人几乎形影不离,荒唐却又可笑。
沈昭棠不在的日子里,赵沉岸正在默默整理着自己的感情。
首到那个晚上。
原本她说要在北城给他过生日,首到蜡烛燃尽,她都没有出现。等来的是新的vx消息——“我要出国,我们机场见吧。”
最后的期望也完全消耗殆尽。他也想做个贤内助站在她身边,可是她却从不给他这个机会。
这次,好像真的该说再见了,沈昭棠。
机场里,她匆匆赶来。
“我很想你。”
赵沉岸:“我也是,但是昭棠,我们分手好吗。”
他的语气太过平静,平静到像是过去十年普通的争吵那般。
“好呀,分手吧。”她带上墨镜匆匆赶往登机口。
那年冬天很冷,赵沉岸轰轰烈烈的初恋就在这个冬天悄然收场。
他很快就整理好了心情,十年来,每次觉得不对劲的时候,总是再想想,再看看,说不定有转机。
所以一拖再拖,整整拖了十年。
只有快速开展新的感情,才算是对过去最好的告别。
他非常确定,自己需要女人,需要陪伴,需要很多爱,需要一个完整的正常家庭。
他讨厌孤独更讨厌抛弃。
开始相亲认识新的人,没想到,第一个出现的是凌夏。
他们己经快十年来往了。是什么时候他们开始渐行渐远。
好像是一个再也平常不过的午后——高二那年运动会,篮球场上,他和何凛是对手。
凌夏是何凛的啦啦队头子——其实就是个传销组织,深陷何凛的花言巧语。
当从洗手间出来时,正好遇上凌夏,他想像以前一样揪住她的马尾辫,给她一个教训。
凌夏穿他的想法,跳起来准备抓他的头发一顿薅
两人的手却突然停在半空中。
心中不约而同的发出同一个声音:
凌夏——他都有女朋友了,这样是不是太亲密了。
赵沉岸——沈昭棠不让我同其他女生接触,她会生气的。
以后的每次见面,两人遥遥相望,却再也没有打过招呼。
下一次,和凌夏扯上关系,是在周承恩口耳相传的八卦中。
“沉岸!你听说了吗,凌夏和何凛在一起了。”
赵沉岸只能尴尬笑笑。
“噢~是吗,不太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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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后的日子,平平淡淡,细水长流。两人不如情侣般亲昵。
确实两天一小炒,三天一大炒。
做了那么多年君子,自己竟然也变得像其他男人一样————一个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确实,别有滋味。
君子坦荡荡,不如小人长戚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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