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三十一章：鲁西再起，烽火重燃
夜幕沉沉，压得人喘不过气，仿佛是老天爷也为这场即将到来的血战闷得慌。我蹲在土坯墙根下，手指不自觉地抠着墙皮，墙皮碎屑簌簌落在地上，堆成一小撮。身后的兄弟们轻手轻脚地走来，那凌乱的脚步声，在死寂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汪爷，人到齐了。”阿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缓缓转过身，借着微弱的月光，瞧见他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在这冷风里也止不住地往外冒。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尽量平稳：“别慌，这场仗，咱们准备得充分。”
他勉强扯出一抹笑，可那笑容僵在脸上，透着股忐忑。我转身面向众人，清了清嗓子，扯着嗓子喊：“兄弟们，今儿个，咱们要往鲁西城杀去，收复失地！”声音在夜空中回荡，惊起几声乌鸦的哀鸣。
人群里瞬间炸开了锅，嘈杂声一片，有兴奋的，也有紧张得首哆嗦的。我扯着嗓子压过那阵喧嚣：“都给我听好了！这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小日本在咱们家门烧杀抢掠，今儿个，就是跟他们算总账的时候！”
人群静了下来，只能听见粗重的呼吸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狗吠。我压低声音，加重语气：“具体的作战计划，想必大家都清楚。青龙帮负责城南，张家管城北，唐门是城西，鲁西军分区部队负责城东。咱们要像一把尖刀，首插小日本的心窝！”
人群中传来几声附和，但那声音里透着犹豫。我心知肚明，这帮兄弟跟着我出生入死，可真到这节骨眼上，谁心里都没底。我深吸一口气，声嘶力竭地大吼：“谁要是想退缩，现在就给我滚蛋！老子我带领的，是敢跟小日本拼命的汉子！”
这回，人群里炸开了锅，一个个红了眼，扯着嗓子喊：“汪爷，咱不怕死！”
我趁热打铁：“好！有这股劲儿就行！各路人马，分头行动！记住，咱们讲究的是义气！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人群里响起一片应和声，我带着青龙帮的兄弟们率先冲出指挥部。夜风凛冽，吹得人脸颊生疼，可谁也没放慢脚步。我走在最前头，身后是阿强，他紧紧跟在我身后，呼吸都带着颤抖。
“汪爷，小日本的岗哨就在前头。”阿强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紧张。我回头看了他一眼，那张年轻的脸在月光下透着股苍白。我摆摆手，示意他跟紧些。
我们像一群夜行动物，沿着墙根摸向城南的据点。小日本的岗哨在城头走来走去，身影在月光下拉得老长。我蹲在墙根下，手指轻轻着手里的驳壳枪，冰凉的金属透着股子寒气。
“汪爷，咋整？”阿强凑过来，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盯着那岗哨，心里头飞快地盘算着。突然，那岗哨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停下脚步，警惕地西处张望。我心一紧，知道躲不过去了。
“上！”我猛地起身，带着兄弟们从暗处冲出来。
岗哨的日军士兵瞬间反应过来，操着生硬的中国话大喊：“谁？站住！”我扯着嗓子吼：“兄弟们，给我上啊！”声音都快哑了。
驳壳枪的枪声在寂静的夜空炸响，那声音尖锐刺耳。我只觉得手臂一震，子弹出膛的瞬间，火舌蹿起老高。我也没看清楚那日军士兵的脸，只听见一声闷哼，他捂着胸口倒了下去。
“快走！”我冲着兄弟们大喊。我们迅速冲进城南的据点，屋里一片漆黑，只有几盏油灯在风中摇曳。我带着人冲进屋里，枪口对准每一个角落。
“汪爷，这里没人。”一个兄弟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带着一丝失望。我点头，心里头涌起一股不安。这帮小日本肯定早有准备，不可能轻易让我们得手。
“撤！”我大吼一声，带着兄弟们往回撤。刚出屋子，就听见城外传来一阵震天的炮声。我心猛地一沉，知道这是日军的火力压制。
“兄弟们，快跑！”我扯着嗓子喊。炮弹在我们身后炸开，土石飞扬，打得我脸上生疼。我死死护住头，拼了命地往前冲。
不知跑了多久，我终于带着兄弟们冲出了火力网。我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远处，那城南的据点还在炮火中燃烧，火光冲天，像是在为这场战斗奏响的挽歌。
“汪爷，咋样？”阿强凑过来，满身尘土。我抬头看着那火光，眼里闪过一丝决然：“这仗才刚开始，小日本在咱们地盘上，绝不能善罢甘休。”
我望着那冲天的火光，心里头的怒火比那火焰还要炽热。小日本在咱们的土地上烧杀抢掠，今儿个，就是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的时候。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冲着阿强使了个眼色：“走，咱们这就去城北，跟张家汇合。这仗，咱们要打得他们落花流水。”
阿强点头，跟着我大步流星地往城北奔去。夜风呼啸，吹得我衣衫猎猎作响，可我心知肚明，这夜，注定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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