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正义未泯，绝境抗争

地道里的霉味混着血腥气往鼻子里钻，我攥着张三峰给的图纸，手心里全是冷汗。图纸边角被我捏得发皱，上面的字迹都晕开了。唐七靠在墙上，一边咳血一边骂：“狗日的小鬼子，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他话音未落，头顶突然传来 “轰隆” 一声巨响，碎石子噼里啪啦往下掉，差点砸中我的脑袋。

我们跌跌撞撞爬出地道，眼前的景象让我胃里首翻涌。山谷里到处都是扭曲的尸体，有的皮肤肿得发亮，有的嘴里还在往外冒着黑血。空气中飘着一股刺鼻的酸臭味，熏得人睁不开眼。就在这时，我听见了张三峰的声音，虽然沙哑，却像钉子一样钉进我耳朵里：“东边风大，毒气往那边扩散！所有人别硬拼，往高地撤！”

我循声望去，看见张三峰站在一块烧焦的巨石上。他的长衫破得不成样子，脸上被毒气燎得血肉模糊，可眼神却亮得吓人。他脚下躺着几个中毒身亡的兄弟，手里还紧紧攥着武器，指甲缝里全是血 —— 那是他们在毒气里挣扎时抠进泥土的。

“张三峰！” 我扯开嗓子喊，可声音很快被此起彼伏的咳嗽声、惨叫声吞没了。一个袍哥会的汉子突然从毒雾里冲出来，他的眼睛被毒气熏得通红，脸上布满溃烂的水泡，手里却还死死抱着一箱手榴弹：“给老子炸药！老子要和这些狗日的同归于尽！”

“冷静点！” 张三峰冲过去夺下手榴弹，“留着命杀更多鬼子！现在听我指挥，青龙帮的人用烟雾弹干扰视线，唐门负责掩护伤员！” 他说话时猛地咳嗽起来，血沫子喷在破布上，可还是强撑着站首了身子，目光像鹰一样盯着毒气扩散的方向。

我跟着唐七去搀扶伤员，有个张家子弟的腿被毒气腐蚀得露出了白骨，可他咬着牙，额头上全是冷汗：“别管我，先救能打仗的！” 唐七黑着脸，从怀里掏出最后几枚银针：“闭上嘴，不想烂喉咙就别废话！” 他的手在发抖，可还是精准地扎进伤员的穴位，暂时压制住了毒气的蔓延。

就在这时，毒气中突然响起了日军的冲锋号，“滴滴答答” 的声音像毒蛇吐信子一样刺耳。张三峰的眼睛瞬间瞪大：“他们要趁着毒气掩护强攻！袍哥会的，把剩下的炸药埋在必经之路！张家子弟结阵，用异能造屏障！”

几个张家的年轻人立刻站成一圈，双手结印。地面升起一道道闪着金光的屏障，可在毒气的侵蚀下，屏障表面 “滋滋” 冒着白烟，像被火烤化的冰块一样慢慢缩小。我端起汉阳造，却发现枪管己经被毒气腐蚀得坑坑洼洼，根本打不响了。“用这个！” 一个青龙帮的兄弟扔给我一把带血的刺刀，“小鬼子快上来了，跟他们拼了！”

日军冲过来时，嘴里叽里呱啦喊着听不懂的话。我的刺刀刚捅进一个日本兵的肚子，就感觉后颈一凉 —— 另一个日本兵的刺刀擦着头皮划过，带起一阵风。千钧一发之际，张三峰甩出最后一张符纸，“轰” 地一声炸翻了我身后的敌人，可他自己也被气浪掀飞，重重摔在地上。

“张三峰！” 我想跑过去扶他，却被他一把推开：“别管我！看东边！” 我转头望去，只见几个日军正推着更大的毒气罐往这边来，罐子上的骷髅标志在毒雾中若隐若现。张三峰挣扎着爬起来，从怀里掏出个小瓶子，里面装着绿色的液体 —— 那是张家秘制的解药。“带着这个，去毁掉毒气罐，我来引开他们！”

“不行！你都伤成这样了！” 我急得眼眶发红。

“少废话！” 他的拳头重重砸在我肩膀上，疼得我一咧嘴，“老子还没窝囊到死在毒气里！记住，只要还有一个中国人站着，小鬼子就别想赢！” 说完，他点燃身上仅剩的符纸，大喊着冲向日军。爆炸声和他的咒骂声混在一起：“狗日的！来抓你爷爷啊！”

我攥着解药瓶子，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和脸上的毒血混在一起。唐七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边，他的银针己经用完，手里握着两块带血的石头：“愣着干嘛？走！该让小鬼子尝尝绝望的滋味了！”

我们在毒气中艰难前行，脚下全是战友的尸体，也有日军被自己毒气毒死的惨状。可没有人停下脚步，因为我们都知道，这一仗，就算拼尽最后一口气，也绝不能让小鬼子得逞。每走一步，我的心里就多一分愤怒，多一分坚定。小鬼子，这笔血债，我们今天就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