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伞形书签的结局

雨巷尽头的邮箱突然炸裂，飞出的故事车票聚成纸火车。林默踏上车时，所有怪谈信纸都变成了乘客，他们现在拿着彩虹光笔，在车窗上画着各自被改写的结局。陈墨举起铜铃，铃身映出最新的防怪谈指南：“当怪谈变成书签，它就再也不能吞噬任何人。” 少年腕间的彩虹印记重新亮起，这一次，纹路组成了伞形书签的图案。

纸火车驶离雨巷时，林默回头看见黑伞化作了图书馆的新门牌，上面用彩虹墨水写着：“故事借阅处”。钢笔里的记忆墨水还在轻轻晃动，每滴都映着爷爷的笑脸。她摸出伞形书签夹进《怪谈索引》，扉页自动写下：“致下一个遇见怪谈的人——”。而远处的街道上，那个撑黑伞的人影己经消失，只有邮箱上多了封新投递的信，信封上没有邮票，只画着把正在变成彩虹的黑伞。

图书馆的挂钟敲响第十三声，这一次钟摆没有落空，而是敲碎了最后一块规则玻璃。林默走出图书馆时，阳光穿透云层，将伞形书签照得透亮。书签背面不知何时刻上了字：“所有怪谈的尽头，都是有人愿意说‘我听你讲’。” 她知道，下一个怪谈或许会在第七片落叶飘落时出现，但这一次，她口袋里的钢笔装满了故事墨水，而心里的空白处，早己被爷爷的故事填得满满当当。至于那个撑黑伞的人影，不过是另一个需要被倾听的故事，正在雨巷的拐角，等着被写成温暖的结局。

第七片梧桐叶坠地的瞬间，叶脉突然渗出蓝墨。林默蹲身拾起叶片，看见叶面上用银蓝纹路写着：“当落叶写下第七行字，怪谈会从叶脉裂缝爬出。” 少年腕间的伞形印记突然发烫，他指着图书馆外墙——爬满常春藤的墙面上，藤蔓正枯萎成钢笔形状，笔尖在砖缝里刻着：“怪谈的名字叫‘被遗忘的读者’。”

“这是《读者失踪档案》里的记录！”陈墨的铜铃掉在落叶上，铃身浮现出泛黄的借书卡，“1987年有个读者总在第七排书架看书，某天突然连人带书消失了。”林默的钢笔突然自动书写，墨水在叶片背面画出读者消失前的画面：他正用铅笔在《符号解析》空白页涂鸦，身后的书架突然渗出白雾。叶面上的银蓝纹路突然扭曲，组成新的规则：“找到消失读者的铅笔，用它写完未完成的涂鸦。”

常春藤突然全部枯萎，露出砖缝里嵌着的铅笔头。林默捡起铅笔的瞬间，所有落叶都飞旋起来，在空气中拼出读者的半透明身影。他的指尖不断戳向虚空，仿佛在书写什么，而每次戳刺，林默的影子就会淡一分。陈墨将铜铃按在砖缝上，铃音震碎的墙皮里掉出张纸条：“读者的涂鸦是对抗规则的密码。”

铅笔触到虚空的刹那，林默看见读者正在画的图案——那是把钥匙插在编号777的书上，钥匙孔里涌出彩虹光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