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刚亮,城里弥漫着咸腥的朦胧雾气。
刚睡醒的卢西安很郁闷,纵横他的人生23年,他第一次被人耍了,还是个男人!
但更操蛋的是,他居然还在回味。昨天晚上他横竖睡不着,脑子里都是那挑衅的眼,的手,绯润的嘴……
噢对,我好像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就在卢西安还在胡思乱想,门响了,传来粗犷的声音:
“嘿!法国人,你还没起床吗!”
索尔斯坦穿着洗出线来的麻布衫在外面怕打着门,塔里克和贾巴尔都己起床,在楼下的大厅里吃着早饭。
“耐心啊,我的朋友,如此完美的晨曦不该被匆忙破坏…”
“晨星说要见你!”
“晨星,谁啊?”
“老板!”
“操。”
门拉开,索尔斯坦没再穿着昨天那充满酸臭味的破烂锁子甲,卢西安则随意的披着昨天的衣服。
索尔斯坦笑盈盈的开口。
“我叫索尔斯坦·“斧头”·约维克,昨天我看你泡老板泡的挺欢的,就没来得及自我介绍。”
卢西安脸色微冷,对索尔斯坦的“刁难”回应:
“卢西安·德·蒙特克莱尔,来自远方的巴黎,一个你或许听说过的地方?那里的人会洗澡,会用刀叉吃饭,还知道不要多管闲事!”
索尔斯坦好像没听大懂:
“巴黎?我知道啊,之前跟着英格兰某个普罗旺斯伯爵打法国的时候,他们天天说要打到巴黎去。
结果法国国王许给他一块地,那混蛋立马就改旗易帜了,我们这些佣兵被晾到战场上,差点被当奸细送到巴黎吊死。”
索尔斯坦自顾自的说着自己的陈年旧事,卢西安的敌意反而被化解了。
“呵,他妈的冰岛斧子,你个聪明的蠢货。”
“嘿!谢谢哈,说话好听的卢西…呃…卢西奥?”
“无药可救……”
两人下楼,正好看见塔里克正含着一块面包,双手捧住细细咀嚼着。
他的白色长发用一根深蓝丝带松松束着。
有几缕垂落在盛着薄荷茶的锡器壶把手上,随着他捧住面包往嘴里送的动作在晨光里泛起丝绸般的涟漪。
随即他转过头,微抿一口茶,一丝甜蜜的笑容蔓延到嘴角:
“卢西安,你来啦?”
卢西安故作轻松的,系上两颗扣子应了一声。塔里克戏谑的眼神盯得他吞口水,眼前的这个男人…可以由尤物形容:
“早安,老板,今天的任务简报需要贴耳私聊吗?”
还没过脑,卢西安突然又蹦出了句骚话,他自己都有点懵。
塔里克听见这话一口面包差点没喷出来,他昨天是不是玩的有点过了…别真整个男同过来啊。
塔里克:“噗呲…不…不用了…”
卢西安看着他稍显慌乱又极速掩饰下去的小眼神,感觉自己又行了,哈!这不又反将一军吗?
塔里克的早餐也吃差不多了,他站起身来,正式向卢西安自我介绍:
“昨天的荒唐事让我没来得及自我介绍,现在我正式介绍一下自己,塔里克·伊本·哈拉尔,喜欢女人!”
他特意没有伸出手准备握手,他可不想被眼前这个疑似男同的男人…再摸一下。
“旁边这位,是我的管家,前马穆鲁克,贾巴尔。”塔里克指向早就吃完闭目养神的贾巴尔。
卢西安点点头,继续目不转睛的盯着塔里克。塔里克不适应的别过头去,继续开口:
“你也可以叫我'晨星',我怕你的法国脑袋在念阿拉伯语的时候闪了舌头。”
待卢西安和索尔斯坦也吃了旅店的早饭后(老板不在,一首是伙计在招待)
贾巴尔把屋后马厩的马牵了。
索尔斯坦又披上他那酸臭味的锁子甲,塔里克将他那把波斯式的银白色舍施尔弯刀插入刀鞘。卢西安擦拭着他的那把侧剑。贾巴尔的弯刀则是更大一号的重型弯刀。
西人行李整齐,准备出发。
“老板,下一步去哪?”索尔斯坦询问。
“我们去采买辎重。”塔里克随意回答。
卢西安主动请缨带路,他一个闪步窜到队伍前面来,塔里克的鼻尖险些撞上他的锁骨。
卢西安故作优雅地抚过剑柄,低头挑眉道:
“我亲爱的晨星,热那亚的商人最爱坑两种人,外乡人,和长得太好看的。
幸好我在这里混过几个月,又没有您显眼,所以…我来带路?”
贾巴尔将塔里克慢慢拉出和卢西安的一段距离,冷冷瞪了一眼前面搔首弄姿的卢西安,把马的缰绳递过去:“带路的牵马。”
卢西安微笑点头,接过缰绳,眼神不离塔里克的白毛。
塔里克耳尖泛红,避开卢西安俯视的视线,冷漠开口:“那就你带路,废话少说。”
为什么谁都比我高!还有!别那么亲密的叫我啊!男同不要过来呀!
此时正是中午前夕,晨雾散去后,热那亚的街巷像被泼了一盆脏水——石板缝里嵌着鱼鳞和烂菜叶,两侧木楼歪斜得几乎要贴面亲吻。
越往城中心走,咸腥味就越被蒜臭、马粪和烤面包的焦香取代。驮着麦袋的骡子与戴铁项圈的奴隶挤在同一条道上,卢西安不得不侧身避开一泡新鲜的骡尿。
“上帝啊,这地方比巴黎的妓院还…”他话没说完,贾巴尔突然拽住他的领子往后一扯。
“哗啦”
一陶罐发酵一夜的尿液混着夜壶渣滓泼在卢西安刚刚站着的地方,溅起一片尿花。
卢西安吞了吞口水,仰视看向后面不动声色的贾巴尔。
“卧槽…谢谢你,黑个子。”
他的银线外套差点就被玷污了。
塔里克被吓了一跳,捏住鼻子往后退去:
“这就是你们基督徒的圣水吗?”随后又补了一句阿拉伯脏话。
路边的一个脖子上挂着银十字架的小商贩见此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
“哈,白发恶魔,滚回你的沙漠去!”
塔里克没有多在意,他早己习惯基督徒的恶意,就算听不懂热那亚的方言,他也大概能猜到是什么侮辱性词汇。
但前面牵着马的卢西安却结结实实的听懂了。他侧过脸,将拇指从食指和中指之间伸出,一个标准的无花果手势。
嘴里吐出意大利语:“啊,一个像疯狗一样乱吐痰的小商贩。”
随即又用商贩听不懂的拉丁文:“杀币。”
商贩愣住,卢西安己继续牵马前行,仿佛只是掸去一粒灰尘。
塔里克听见那句拉丁文差点笑出来,嘴角扬起一丝笑意:
“…算他还有点用。”
索尔斯坦虽然也没听懂那句意大利语,但也大笑起来:
“卢西奥!你那张嘴有点东西啊。”
“是卢西安!蠢猪!”卢西安撇嘴纠正。
突然前面被人群挡住,兴奋的呼喊声在街上炸开。西人二马被堵住,塔里克的眉头就没舒展过,隐隐约约可以听见前面。
“决斗啊!还是死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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