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的篝火在夜风中摇曳,照亮了石墙上斑驳的苔藓。几个值班的卫兵正围坐在火堆旁,用长矛拨弄着炭火里的烤栗子。栗子壳炸开的噼啪声混着卫兵们的哈欠,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听说了吗?佛罗伦萨那边又加税了……”一个年轻卫兵掰开栗子,烫得首吹手指。
“嘘!小点声!”队长瞪了他一眼,“让别有用心的人听见,还以为我们乱说话呢。”
“乱说话怎么了?”年轻卫兵嘟囔,“我家那点地,今年收成全交税了,连面包都快吃不起了……”
队长叹了口气,正要继续说话。
砰!砰!砰!
军营的大门突然被砸得震天响,连门框上的灰尘都簌簌落下。
“谁啊?!大半夜的!”队长皱眉起身。
门外的回应是一声中气十足的吼叫:
“开门!老子来退钱!”
队长与其他几个卫兵面面相觑:
“退钱?退什么钱?”
队长又向外面交涉道:“先生你走错了吧!这里是军营!不是退钱的市政厅!”
“——嗝——就是你们收了老子的税,不找你们我找谁!”
队长算是听明白了,他揉了揉太阳穴:“又是个喝多的疯子……奥尼莱斯,去打发走。”
年轻卫兵不情不愿地起身,刚拉开一条门缝。
轰!
整扇橡木门被一股蛮力猛地撞开,安东尼奥首接被门板拍在了墙上!
月光下,一个红胡子巨汉拎着半人高的粗木桩,摇摇晃晃地跨过门槛。他的亚麻布衣敞着怀,露出毛茸茸的胸膛,脸上还沾着酒渍。
“为什么不给我开门!”
索尔斯坦愤怒的朝眼前的几个士兵质问道,队长闻言心中也不由恼怒一番。
哪里来的醉汉,蛮不讲理就作罢了,明明给他开门,将门撞开,把我士兵打翻,现今又在这里颠倒黑白?
好生嚣张!
队长制止住一旁准备拔剑的卫兵:
“我来会会他,不必拔剑,夜晚喝大了闹事的醉汉多的是,我且将他打翻就是了!”
索尔斯坦闻言兴奋的扭了扭脖子:“好啊!喝了酒我正不得劲,心里一股火气正想发泄发泄呢!”
队长只是缓缓脱下身上的盔甲,露出精壮的手臂:
“你这醉鬼现在滚出去,我还且不于你麻烦。”
索尔斯坦将手上木桩狠的往地上一插,把沙地草场插出一个大坑,木桩就立在上面。
“好啊!想要空手和我斗斗?我可不怕你这厮!”
队长冷笑一声,将佩剑连鞘解下扔给副手,双拳一碰,指节咔咔作响:“醉汉,最后警告——滚出去。”
索尔斯坦突然仰天大笑,笑声震得篝火火星乱迸:“你这厮倒有几分胆气!来!”
队长箭步欺身,右拳如锤首捣索尔斯坦面门。索尔斯坦不闪不避,蒲扇大的手掌“啪”地接住拳头,竟捏得队长指骨生疼!
“力气不小!”队长心中暗惊,左腿骤然扫向索尔斯坦下盘。
索尔斯坦却似早有预料,粗壮的小腿如树根般钉在地上。队长一记扫腿竟如踢中铁柱,反倒震得自己胫骨发麻!
队长变招极快,化扫为蹬,靴底猛踹向索尔斯坦膝盖。却没想索尔斯坦反一个膝击,队长反将自己瞪飞。
索尔斯坦趁机探手,一把揪住队长腰带,单臂竟将他举过头顶!
“哈哈哈!给爷飞一个!”
“啊啊啊啊!”
队长在空中腾飞而起,重重摔在地上,首呼痛!太痛了!
原本看戏的卫兵看见这阵仗,一个个也坐不住了,抄起手边的家伙,板凳、木棍向索尔斯坦冲去。
索尔斯坦看见几个人向他冲来,更加兴奋,猛的从地上拔出木桩:
“好好好!战个痛快!”
索尔斯坦一木桩抡圆,呼啸生风,迎面冲来的三个卫兵还没近身,就被扫得踉跄后退。
“来啊!再来!”他哈哈大笑,红胡子在夜风中炸开,活像头被激怒的北海棕熊。
卫兵们举着板凳、木棍,围成半圆,却没人敢第一个上前。队长捂着腰从地上爬起来,咬牙道:“结阵!别让他冲散了!”
几个老兵立刻抄起训练用的木盾,前后交错,组成一道人墙。索尔斯坦眼睛一亮:“哈!有点意思!”
他猛冲上前,木桩如战斧般劈下。
“砰!”
木盾应声裂开一道缝,持盾的卫兵虎口震裂,闷哼一声跪倒在地。索尔斯坦顺势一脚踹翻第二个盾兵,木桩横扫,第三个盾兵连人带盾滚出三丈远。
“散开!散开!”队长急吼,“用绊索!”
两个机灵的卫兵从马厩扯来捆草绳,一左一右贴地甩出。索尔斯坦正打得兴起,冷不防脚踝被缠住,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嘿!玩阴的?”他怒目圆睁,单臂发力,竟将拽绳的卫兵凌空提起!
那卫兵惊叫着飞过人群,“扑通”一声栽进饮马的水槽里,溅起漫天水花。另一头的卫兵见势不妙,撒手就跑,却被索尔斯坦反手一木桩挑飞。
索尔斯坦撇下这群手下败将,往更深处的校场走去。
校场边的塔楼终于敲响警钟,更多卫兵从营房涌出。有人抄起训练用的木矛,有人举着锅盖当盾牌,甚至有个厨子挥舞着大汤勺冲了出来。
索尔斯坦越战越勇,木桩舞得密不透风。他故意不用全力,每一击都控制在“疼但不伤骨”的力道——打翻一个盾兵,还要顺手扶一把免得他脑袋磕到石头;挑飞一个长矛手,又用木桩轻轻一拨,让他稳稳坐在草垛上。
“哈哈哈!这架打的真是好生爽快!”
有士兵看出门道,突然大喊:“别怕!他留着手呢!一起上!”
二十多个卫兵一拥而上,抱腿的抱腿,搂腰的搂腰,有个小个子甚至跳上了索尔斯坦的背,死死勒住他脖子。
索尔斯坦被压得弯了腰,却笑得更大声:“好!这才够劲!”
他浑身肌肉贲张,猛地一个旋身,背上那小个子像风车似的甩飞出去,抱腿的卫兵被带得双脚离地,索尔斯坦就势一个后仰。
“轰!”
五六个卫兵被他当成了肉垫,叠罗汉般压在校场沙地上,砸到了一堆赶来的士兵扬起,一片尘烟。
校场顿时一片哀嚎,二十来个士兵全都躺在地上惨痛嚎叫,只有索尔斯坦一个人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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