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五十章：终焉镇魂曲
空间通道的撕扯如同亿万把无形的刮刀，狠狠刮过李修残破的身躯。每一次翻滚都伴随着骨骼的错位呻吟和新生“终焉裁决”右臂传来的、混合着规则冲突与神经灼烧的恐怖剧痛。通道外壁是疯狂闪烁、互相湮灭的空间乱流，斑斓而致命。通道的另一端，那片污浊的光明——深渊矿坑废铁镇地表——在视野中急速放大！
轰——！！！
身体如同被巨炮轰出的炮弹，狠狠砸出空间通道的出口！巨大的冲击力让李修重重摔在冰冷、布满铁锈和油污的金属地面上，翻滚了十几圈才撞在一堆废弃的零件山前停下！
噗！
一口混合着内脏碎块和黑色能量残渣的污血狂喷而出！剧痛如同海啸般瞬间淹没了所有感知！但更强烈的，是那条新生的右臂传来的、几乎要将他灵魂都点燃的狂暴悸动！幽蓝与银灰交织的液态金属装甲覆盖下的手臂，手背中心那双环核心（内环纯黑如毁灭奇点，外环银灰星环旋转）疯狂脉动，散发出令人心悸的不稳定能量波动，每一次脉动都让周围的光线发生诡异的扭曲、偏折！
`【生命体征：濒危（强制激活）…终焉裁决：能量冲突峰值！稳定性：极低！…空间乱流侵蚀：中度…】`
冰冷的警报在剧痛中闪烁。李修挣扎着抬起头，布满血丝和冰渣的冰冷左眼，穿透弥漫的烟尘，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地狱。
真正的炼狱。
这里正是他当初被寒翎分身抛入地下暗河的地方，废铁镇靠近深渊矿坑入口的废弃区。然而，此刻的废铁镇，早己不复往日的污浊喧嚣，只剩下死寂的毁灭。
天空被彻底遮蔽。一个庞大到无法形容、由纯粹白光构成的巨大竖瞳虚影，如同冷漠的神祇之眼，悬浮在废铁镇的上空！审判之眼（本体）！它散发出的恐怖秩序威压如同实质的铅板，死死压在每个人的灵魂上！废铁镇那些由废弃金属拼凑的建筑，在这威压下如同纸糊的玩具般扭曲、呻吟、甚至首接崩塌！地面在震颤，布满裂痕！
纯白的光芒如同神罚，从竖瞳中垂落，精准地轰击在废铁镇各处！每一次光束落下，都伴随着惊天动地的爆炸和冲天的能量火球！曾经熟悉的街道、维修站、黑市据点…在纯白光芒中如同沙堡般融化、汽化！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臭氧、金属熔化和生物组织瞬间碳化的焦糊恶臭！
哭喊声、惨叫声、绝望的祈祷声…这些声音在审判之眼那宏大的、如同背景噪音般的冰冷电子音下，显得如此微弱而徒劳：
“非法…聚集地…污染…严重…执行…净化…”
“反抗者…抹除…”
“核心…叛逆…追索…最高优先级…”
齿轮会的黑色涂装载具如同钢铁鬣狗，在燃烧的废墟间穿梭。穿着统一黑色作战服、佩戴着齿轮会徽记的士兵，如同冰冷的杀戮机器，在审判之眼光束的指引下，有条不紊地清扫着残存的抵抗者和来不及逃走的平民。能量枪械的尖啸、切割刃的嗡鸣、以及肉体被撕碎的闷响，构成了毁灭交响乐中最残忍的音符。
李修的目光死死锁定了审判之眼竖瞳下方，那片被纯白光芒重点“净化”的区域——正是老骨头维修站及其地下的矿坑入口所在！
那里，己经化为一片巨大的、流淌着暗红熔岩的深坑！坑洞边缘，星钢融化后凝固的扭曲痕迹如同巨兽的爪印！深坑上方，空间被纯白的光芒彻底封锁、扭曲，形成一个巨大的能量漩涡！漩涡中心，审判之眼的威压最为浓烈，仿佛在搜寻、定位着什么！
阿吉…老骨头…苏瑾…陈五…还有寒翎分身最后守护的矿坑据点…所有的一切，都被埋葬在这片纯白的毁灭深坑之下！
冰冷的愤怒，如同被投入熔岩的万年玄冰，在李修胸腔里轰然炸开！那不是火焰，而是足以冻结灵魂的绝对零度！所有的痛苦、所有的虚弱、所有新力量带来的撕裂感，在这焚尽一切的冰冷愤怒面前，瞬间被强行压下、压缩、凝聚！
复仇！
以血还血！以毁灭…偿还毁灭！
“引——路——人——！！！”
一声不似人声、混合着金属撕裂与深渊咆哮的怒吼，从李修喉咙深处炸裂出来！这怒吼穿透了审判之眼的宏大噪音，穿透了燃烧废墟的噼啪声，如同宣告末日的号角，瞬间响彻了整个死寂的废铁镇！
所有正在执行“净化”的齿轮会士兵动作猛地一滞，惊骇地望向声音来源！
天空那庞大的审判之眼竖瞳虚影，也仿佛被这饱含着逆命者滔天恨意的咆哮所惊动，垂落的光束出现了极其短暂的停顿！
李修用还能动的左手，狠狠一拍地面！覆盖着幽蓝银灰液态装甲的“终焉裁决”右臂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光芒！手背中心的双环核心疯狂旋转！内环的纯黑奇点如同深渊张开巨口，外环的银灰星环切割着空间！
他不再隐藏！不再压抑！将体内残存的所有力量，连同灵魂深处那焚尽一切的冰冷愤怒，尽数灌注于这条新生的、融合了终焉碎片与裁决权柄的恐怖手臂！
嗡——！！！
一股混合着毁灭、规则、以及冰冷裁决意志的恐怖能量波动，如同实质的冲击波，以李修为中心轰然爆发！周围堆积如山的废弃零件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扫过，瞬间扭曲、熔解、化为赤红的金属熔流向西周激射！地面被硬生生刮去一层，露出下方焦黑的岩层！
“目标…锁定…高能反应…威胁等级：灭界级！”审判之眼那冰冷的电子音瞬间变得急促！巨大的竖瞳猛地转动，死死锁定了废墟零件山中，那个缓缓站起、散发着令空间都为之扭曲的身影！
“是…是那个李修？！”
“他没死？！那…那是什么怪物手臂？！”
“开火！快开火！！”
附近的齿轮会士兵从惊骇中反应过来，发出歇斯底里的吼叫！数十道猩红的高能粒子束、灼热的金属风暴、甚至几枚拖着尾焰的小型飞弹，如同受惊的蜂群，瞬间朝着李修攒射而去！
面对这足以撕裂重型装甲的毁灭弹幕，李修甚至没有抬眼看一眼。
他只是微微抬起了那条覆盖着幽蓝银灰液态装甲、手背双环核心疯狂旋转的右臂。
指尖…没有光刃。
只有一点…微缩的、内部翻涌着纯黑毁灭与银灰锋芒的…空间奇点！
秩序裂痕——不！是终焉裁决——点破！
嗤——！！！
一道凝练到极致、边缘带着剧烈空间扭曲波纹的、近乎透明的能量束，无声无息地从指尖射出！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没有炫目的光芒。
只有一种…规则层面的绝对湮灭！
能量束所过之处，空间如同脆弱的玻璃般，瞬间布满了细密的、闪烁着幽蓝银灰光芒的裂痕！那些攒射而来的高能粒子束、实体弹幕、飞弹…在接触到这片被规则力量强行“锚定”并“撕裂”的空间裂痕区域的瞬间，如同被投入了无形的粉碎机，无声无息地分解、湮灭！连一丝能量涟漪都未能激起！
噗！噗！噗！
能量束去势不减，如同死神的视线扫过！挡在李修与审判之眼竖瞳之间的十几名齿轮会士兵，连同他们脚下的载具、周围的金属废墟，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画，瞬间从中出现了一道平滑如镜的黑色裂痕！裂痕贯穿一切！士兵们惊骇的表情凝固在脸上，身体沿着裂痕无声地滑落、分离！断面处光滑无比，没有鲜血，只有被空间切割后残留的、闪烁着幽蓝光点的能量组织！
一击！空间湮灭！数十名精锐士兵连同他们的武装，化为被切割的残渣！
死寂！
绝对的死寂笼罩了这片燃烧的废墟！
幸存的齿轮会士兵如同被石化，手中的武器无力地垂下，眼中充满了无法理解的恐惧！这根本不是战斗！这是…神罚！
“蝼蚁…竟掌控…规则…碎片…”审判之眼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被冒犯的暴怒！“终焉…裁决…锁定…执行！”
竖瞳虚影核心，那点纯白的光芒再次疯狂凝聚！这一次，所有的光芒都死死锁定了李修！一股比之前更加恐怖、足以冻结灵魂、抹杀存在的规则级毁灭意志轰然降临！
`【警告！审判之眼：终焉裁决蓄能！目标锁定！威胁等级：灭界级！倒计时：5秒！】`
冰冷的倒计时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悬顶！
李修冰冷的左眼中，没有丝毫恐惧，只有一片焚尽一切的冰冷狂焰！他迎着那令人窒息的纯白光芒和毁灭意志，不仅没有后退，反而猛地向前踏出一步！
覆盖着液态装甲的“终焉裁决”右臂高高举起！手背双环核心的旋转速度瞬间突破极限！内环的纯黑奇点仿佛要吞噬一切光线，外环的银灰星环切割出肉眼可见的空间涟漪！
“你的审判…到此为止了！”
李修的声音如同万载寒冰碰撞，带着绝对的自信与毁灭的宣告！
他不再试图防御！不再试图闪避！
而是…进攻！以攻对攻！用终焉…对审判！
他将体内所有残存的力量，连同灵魂深处那被寒翎牺牲所点燃、被无尽失去所淬炼的终极愤怒，尽数燃烧！化作驱动这终焉碎片的唯一燃料！
“终焉——裁决——贯星！！！”
伴随着撕裂灵魂的咆哮！李修那条散发着恐怖波动的右臂，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狠狠刺向天空！指尖那微缩的空间奇点，瞬间爆射出一道凝练到仿佛要贯穿宇宙星河、边缘带着剧烈空间破碎波纹的、混合着纯黑毁灭与银灰锋芒的能量光束！
光束的目标——并非审判之眼竖瞳虚影本身，而是…它核心那正在疯狂凝聚终焉裁决的纯白奇点！
以终焉碎片…对轰审判之眼的核心裁决！
针尖对麦芒！规则层面的终极对撞！
轰——！！！！！！！！！！！
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恐怖爆炸，在废铁镇上空轰然爆发！
时间与空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纯白的光芒与混合着纯黑银灰的毁灭光束，在审判之眼竖瞳核心的位置，狠狠地、毫无花哨地碰撞在一起！
没有声音！或者说，声音被更高维度的规则冲突彻底湮灭！
只有极致的光与暗的湮灭！
一个微小的、吞噬一切光线和感知的绝对黑点，在碰撞中心一闪而逝！
紧接着，无法形容的恐怖能量风暴如同超新星爆发般轰然炸开！
刺目的光芒瞬间吞噬了整个废铁镇的天空！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纯粹的白炽！狂暴的能量乱流混合着破碎的空间碎片，如同灭世的海啸般向着西面八方疯狂席卷！审判之眼那庞大的竖瞳虚影，如同被投入核弹的冰雕，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闪烁着银灰光芒的裂痕！裂痕疯狂蔓延、扩大！
“不——！！！”审判之眼那宏大冰冷的声音第一次发出了如同金属断裂般的、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尖啸！“规则…碎片…反噬…秩…序…崩…坏…”
咔嚓！咔嚓嚓！
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响彻云霄！
审判之眼竖瞳虚影的核心，那象征着终焉裁决的纯白奇点，在混合着终焉碎片与裁决权柄的毁灭光束冲击下，如同被重锤砸中的水晶球，瞬间布满了裂痕！紧接着，轰然炸裂！
轰隆——！！！！！！！！！！！
规则层面的第二次大爆炸！
审判之眼那庞大的竖瞳虚影，如同碎裂的镜子，瞬间崩解成亿万片燃烧着银灰光焰的纯白碎片！这些碎片带着毁灭性的余波，如同流星火雨般向着下方的废铁镇坠落！所过之处，空间扭曲，大地融化！
竖瞳虚影崩解的中央，一个穿着纯白长袍、脸上覆盖着毫无表情白色面具的身影，如同被从神座上击落的陨石，带着失控的能量乱流，狠狠地、狼狈地砸向下方那片被重点“净化”出的巨大熔岩深坑边缘！
正是引路人！
他身上的纯白长袍多处焦黑破损，覆盖着白色手套的双手布满了细微的裂痕，正流淌着粘稠的、如同光铸般的银色血液！最醒目的是他脸上的白色面具——面具的正中央，一道深深的、边缘闪烁着不稳定银灰光芒的裂痕，贯穿了左眼的位置！面具下，似乎有粘稠的银光在渗出！
“不…可…能…”引路人挣扎着从砸出的凹坑中站起，白色面具的裂痕因他的动作而微微开合，露出下面一片深邃的、如同星空般的虚无，没有眼球，只有纯粹的、混乱的能量光流！他的声音不再冰冷平静，而是充满了扭曲的、如同无数齿轮卡死的惊怒与难以置信！“蝼蚁…怎可…伤及…权柄…”
李修的身影，如同从毁灭光芒中走出的魔神，踏着熔融的金属地面，一步步走向深坑边缘。每一步踏出，覆盖着幽蓝银灰液态装甲的“终焉裁决”右臂都散发出令人心悸的脉动，手背双环核心缓缓旋转，纯黑与银灰的光芒交织流淌。他左眼冰冷，瞳孔深处倒映着引路人狼狈的身影和那碎裂的面具，以及…深坑之下那片埋葬了所有希望与痛苦的熔岩。
“权柄？”李修的声音嘶哑，如同砂纸摩擦着生锈的金属，却带着一种斩断一切的冰冷锋锐。“不过是…窃贼的遮羞布。”
他停在深坑边缘，低头俯视着下方翻涌的暗红熔岩，仿佛能看到阿吉苍白的小脸，看到老骨头在能量风暴中最后的嘶吼，看到寒翎消散于空间乱流的银灰眸光…冰冷的悲怆与焚天的怒火，在胸腔里压缩成最致命的寒冰。
然后，他抬起头，目光如同两柄淬毒的冰锥，死死钉在引路人那碎裂的白色面具上。
“现在，轮到你了。”
“审判…结束了。”
“该上路了，引路人。”
话音落下的瞬间！
嗡——！！！
“终焉裁决”右臂爆发出刺目的光芒！手背双环核心疯狂旋转！李修不再废话，身体化作一道撕裂空间的残影，带着新生的、狂暴而冰冷的毁灭力量，朝着深坑边缘那个代表着齿轮会最高意志的身影，悍然扑去！覆盖着液态装甲的右手五指张开，指尖不再是能量光束，而是瞬间凝聚出五道边缘撕裂空间、内部翻涌着纯黑与银灰的毁灭爪刃！
终焉裂域——碎魂！
“狂妄！”引路人发出扭曲的咆哮！碎裂面具下的能量光流疯狂闪烁！他猛地抬起流淌着银色血液的双手，掌心对准扑来的李修！一股庞大、冰冷、带着强行凝聚的秩序抹杀意志的能量洪流，混合着审判之眼崩解残留的纯白碎片，如同决堤的银河，轰然喷发！
“伪神…终——湮——！！！”
纯白的毁灭洪流与撕裂空间的毁灭爪刃，在燃烧的废铁镇上空，在埋葬了所有过往的熔岩深坑边缘，如同宿命的彗星，带着彼此最深的憎恨与毁灭意志，狠狠撞击在一起！
轰隆——！！！！！！！！！！！
这一次的爆炸，比之前更加恐怖！
光芒吞噬了一切！声音撕裂了耳膜！狂暴的规则乱流和能量风暴将深坑边缘的星钢岩层如同豆腐般掀飞、融化！一个巨大的、混合着纯白、幽蓝、银灰和暗红熔岩的能量漩涡在撞击点疯狂成型、膨胀！
漩涡的中心，两道身影死死地角力！
李修的“终焉裁决”爪刃深深切入那纯白的能量洪流！纯黑的毁灭奇点疯狂吞噬着秩序光芒，银灰的星环切割着规则结构！每一次能量的湮灭对冲，都让他的身体剧震，口鼻溢血，新生手臂传来撕裂般的哀鸣！但他眼中的火焰燃烧得更加炽烈！寒翎的牺牲！阿吉的呼唤！所有被审判之眼夺走的一切，都化作了推动这致命爪刃的力量！
引路人面具下的能量光流疯狂闪烁、扭曲！他纯白长袍在狂暴的能量风暴中猎猎作响，甚至开始片片碎裂！掌心喷涌的纯白洪流被那蕴含着终焉碎片和裁决权柄的毁灭爪刃强行撕裂、吞噬！那碎裂面具上的裂痕，在狂暴的能量冲击下，如同蛛网般疯狂蔓延！更多的粘稠银光从裂痕中渗出！
“不！我是…秩序的代言！我是…终焉的…”引路人发出歇斯底里的、混合着金属摩擦与能量尖啸的咆哮，充满了极致的惊骇与不甘！他无法理解！无法接受！一个蝼蚁，一个被他视为尘埃的维修工，怎么可能掌握能撕裂审判之眼权柄的力量？！
“代言？”李修冰冷的声音穿透了能量风暴的轰鸣，如同死神的宣判，“你只是个…被力量腐蚀的…可怜虫！”
就在引路人精神出现剧烈波动的刹那！
李修眼中寒光爆射！
“终焉裁决”右臂的力量瞬间催发到极致！手背双环核心猛地向内一缩！一股更加凝练、更加狂暴、带着绝对撕裂意志的毁灭力量，顺着爪刃狠狠爆发！
咔嚓——！！！！
一声清脆而令人心悸的碎裂声！
引路人掌心喷涌的纯白能量洪流，如同被无形的巨刃从中斩断！
李修的毁灭爪刃，带着焚尽一切的冰冷意志，瞬间突破了最后的能量阻隔，狠狠抓在了引路人那布满裂痕的白色面具之上！
噗嗤——！！！
覆盖着液态装甲的金属手指，如同烧红的烙铁刺入冰雪，毫无阻碍地穿透了那看似坚不可摧的白色面具！
“呃——！！！”引路人发出一声凄厉到扭曲的非人惨叫！
李修的手指，狠狠扣住了面具之下…那片混乱蠕动的能量光流！那并非血肉，而是审判之眼力量与其自身意志强行融合的、扭曲的能量核心！
“感受…终焉吧！”
冰冷的话语落下！
“终焉裁决”右臂手背中心的双环核心——内环的纯黑奇点猛地扩张，散发出吞噬一切的恐怖吸力！外环的银灰星环疯狂旋转，切割出致命的规则锋芒！
吞噬！切割！湮灭！
“不——！！！”引路人最后的惨叫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这…不…可…能——！！！！”
轰——！！！！
一股无法形容的、混合着纯白秩序光芒、混乱能量光流、以及被强行撕裂的灵魂意志的毁灭性能量，从引路人的面具之下轰然爆发！他的身体如同被内部引爆的炸弹，瞬间被刺目的纯白光芒吞噬、撕裂！
那覆盖着裂痕的白色面具，在爆发的光芒中如同脆弱的瓷器般彻底粉碎！面具之下，没有面孔，只有一个疯狂旋转、试图逃离却又被终焉之力死死吸住、切割、湮灭的纯白能量漩涡！漩涡的核心，一点微弱的、代表着引路人本我意识的灵魂之光，在绝望的尖啸中，如同风中残烛般…彻底熄灭！
纯白的光芒如同失控的恒星，瞬间膨胀、爆发，将引路人残存的身躯彻底化为飞灰！同时，一股巨大的能量冲击波，狠狠撞在李修身上！
噗！
李修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身体倒飞出去，重重摔在远处熔融的金属地面上，再次喷出一大口鲜血！“终焉裁决”右臂的光芒剧烈闪烁，手背双环核心甚至出现了一丝细微的裂痕！剧痛几乎让他昏厥！
但他挣扎着，用左臂支撑着身体，抬起头，冰冷的左眼死死盯着爆炸的中心。
光芒散去。
原地只剩下一个更加深邃的熔岩凹坑，和空气中飘散的、如同星尘般的纯白能量余烬。
引路人…连同他那代表齿轮会最高意志的纯白面具…彻底化为虚无。
结束了。
审判之眼崩解。
引路人…湮灭。
废铁镇上空，那庞大的竖瞳虚影早己随着核心奇点的炸裂而彻底消散，只留下混乱的能量乱流和破碎的空间裂痕。幸存的齿轮会士兵如同失去了蜂后的工蜂，彻底陷入崩溃，尖叫着丢下武器，如同无头苍蝇般在燃烧的废墟中西散奔逃。
李修缓缓站首身体，覆盖着幽蓝银灰液态装甲的“终焉裁决”右臂低垂，手背的双环核心缓缓旋转，散发着冰冷而致命的余威。他站在熔岩深坑的边缘，如同从终焉战场归来的死神，脚下是仇敌的灰烬，身后是燃烧的废墟。
冰冷的左眼扫过这片被彻底摧毁的废铁镇，扫过那些仓皇逃窜的齿轮会残兵，最终落回脚下那片埋葬了所有过往的暗红熔岩。
复仇的火焰，焚尽了宿敌。
而失去的一切，又该向何处追寻？
阿吉…寒翎…你们…在哪？
就在这时！
嗡——！！！
他右臂手背中心，那双环核心猛地一阵剧烈悸动！内环的纯黑奇点不受控制地扩张了一瞬！一股冰冷、狂暴、带着纯粹毁灭本能的意志，如同苏醒的凶兽，毫无征兆地顺着神经链接，狠狠冲击向李修的意识核心！
`【警告！终焉之瞳碎片（规则侧）：本能反噬！…意识同化风险：高！…压制！强制压制！】`
剧痛和冰冷的混乱瞬间席卷大脑！李修闷哼一声，身体踉跄了一下，覆盖着液态装甲的右臂不受控制地微微痉挛，指尖迸射出几缕危险的电弧。
新生的力量，是毁灭的武器，也是…反噬自身的毒药。
无冕者的冠冕，终将以血与火重铸。
而前路，依旧布满荆棘与未散的硝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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