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生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要不怎么会答应某个疯子在夜晚闯入一位有实权的亲王庄园。
即使阿尔斯特亲王刚好有事不在庄园。
“要不我们再多考虑考虑?换个更温和点的方法呐夏洛克。”翻越墙头进入庄园的华生后悔了。
“有句话不知道华生你听没听过。”
“什么话?”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的意思是跟着感觉走。”
夏洛克小心翼翼撬开亲王家的后厨窗户,这个点仆人们都在睡觉,没人听见轻微的咔嚓声响。
还得是亲王庄园,光厨房就顶得上一个221B房间大,各类瓜果蔬菜不论数量,种类够普通人连吃一个月不重样。
夏洛克随手拿起红彤彤的苹果,放进怀里擦了擦咬上一口。
嗯……他恍然理解“家花不如野花香”这句话了,借来的苹果是比自己买来的要甜不少。
华生欲言又止,一左一右道德和不道德幻化的小人在激烈交锋。
良久,去他妈的道德,不吃浪费了咋整。
夏洛克还不知道,他成功带坏了一个原本绝对正首的军医,小恶魔华生初露锋芒。
咔嚓咔嚓——二人擦了擦嘴,苹果核精准投进厨房燃烧的火炉。
“书房在二楼东翼,楼梯上去右手第三间。”夏洛克回忆着白天观察到的庄园布局,嘴里还嚼着苹果。
他们尽可能避开仆役夜晚休息的区域,像两道无声的影子穿过空旷的走廊和铺着厚地毯的楼梯。
沉重的橡木门紧闭着,夏洛克试了试门把手——锁着。
小问题,大侦探必备技能之开锁派上用场。
华生看得是一愣一愣,他没法作为侦探的原因是因为不会开锁啊原来。
书房内部宽敞而压抑,沉重的桃花心木家具,高耸的书架塞满烫金封面的典籍。
书房壁炉里没有生火,空气冰冷。
浓重的雪茄烟味沉淀在空气里,混合着皮革和旧纸张的气息。
“分工行动。”
夏洛克首奔那张巨大的书桌,开始检查抽屉,华生则负责书架和壁炉架。
夏洛克拉开第一个抽屉,里面是整整齐齐的账本和文件,上面压着个十字架项链。
第二个抽屉,一些私人信件和印章,还有一个哭泣表情的面具。
第三个抽屉上了锁,不对劲,十分得有十二分不对劲。
撬锁!
一回生二回熟,这回夏洛克只用了三十秒不到。
抽屉里没有文件,只有几样私人物品:一个镶嵌着小颗蓝宝石的怀表,几枚勋章,一个深棕色的小玻璃药瓶,瓶身贴着标签,上面印着“溴化钾溶液——镇静安神”的字样,旁边散落着几个用过的注射器针头。
“溴化钾……剂量不小。”华生凑近看了看标签和针头,眉头紧锁,“虽有镇静安神的功效,长期使用亦会导致精神萎靡,甚至精神错乱。”
夏洛克拿起药瓶晃了晃,里面液体所剩无几。
“阿尔斯特亲王患有很严重的精神类疾病?”华生用了疑问的语气。
“不用怀疑。”
夏洛克放下药瓶,目光被抽屉深处一个医用硬皮本吸引。
“精神科医生塞缪尔……阿尔斯特……患有第二人格……保守治疗……”夏洛克快速翻阅,华生也凑过来看。
【日期:三年前】
【症状:失眠、易怒、焦虑、间歇性情绪失控、偏执妄想(尤针对政治对手阿卡里姆亲王及其黑鹰党)】
【诊断:进行性焦虑障碍伴偏执型人格特质,病情随政治压力显著加重】
【治疗:溴化钾注射(剂量逐步增加),建议休息、远离政治压力源(患者拒绝)】
【备注:近一年妄想症状加剧,提及“面具”、“理智”等词汇频率增高。对女儿海薇玛存在过度控制(患者有清晰自我认知)】
“三年前,正是白狮党开始与黑鹰党为今年竞选准备的时间,阿尔斯特全力投入党首事务的时候。”
“有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华生,这上面提到的塞缪尔医生刚好也是三年前失踪至今,档案还封存在警署档案室。”
夏洛克合上诊疗记录,目光扫过书桌桌面,落在一个被推到角落、蒙着薄灰的银质相框上。
他拿起它,轻轻拂去灰尘。
“看来我们的亲王在权力腐蚀下,忘记了很多东西。”
照片里是年轻许多的阿尔斯特亲王,笑容还算轻松,身旁是一个约莫十六岁的少女。
女孩穿着精致的蕾丝裙,金发如瀑,笑容灿烂无邪,依偎在父亲身边,眼神充满信赖和依恋。
“是海薇玛。”华生说道。
“嗯。”
夏洛克看着照片上少女纯真的笑容,又想到停尸房里那张苍白无色的脸和腹部的空洞。
“看这里华生,诊疗记录里提到阿尔斯特亲王的妄想症加剧,对女儿过度控制。一个处于青春叛逆期的少女,一个日益偏执、妄想、将所有精力投入残酷政治斗争的父亲,冲突不可避免。”
“海薇玛渴望自由和爱,然大选逼近的阿尔斯特眼中只有权力和敌人,这张照片是美好时光最后的定格。之后,父女之间只剩下冰冷的命令、严厉的训斥和无休止的监视。”
“的确,这张照片是海薇玛和父亲的最后一张合照。”
夏洛克指了指照片上阿尔斯特的手,那只手紧紧搂着女儿的肩膀,指节用力得有些发白,如同在宣告所有权。
“想象一下华生。”
夏洛克不合时宜地拿出烟斗,一株烟丝落在了阿尔斯特的金丝楠桌面。
“在窒息的牢笼里,一丝带着硫磺味的自由和温暖都成了致命的诱惑,无知的少女在男人的哄骗下坠入了爱河,多么不平等的一次跨阶级相爱。”
“嘿伙计,我想你要来看看这个。”
华生看着书桌旁的纸篓,夹出一张撕碎的纸张残骸。
“你说得对夏洛克,怀孕的是海薇玛。”
“薇玛……母体健康……胎心稳固……”夏洛克单手盖猎鹿帽,“果然,海薇玛怀了矿工法尔科纳的孩子,案情很明朗了,就差……”
楼下忽然传来清晰的马蹄声——阿尔斯特回来了!
“该死!”夏洛克低咒一声,迅速将诊疗记录塞回抽屉,药瓶和相框也尽量按原样放好。
华生己经冲到门边,侧耳倾听。
“他上来了!快走!”
两人冲出书房,反手轻轻带上门。
走廊一片漆黑,只有楼下大厅透上来的微弱光线,他们必须从相反方向的仆人楼梯离开。
华生在前,夏洛克紧随其后,两人在黑暗中凭着记忆和触觉疾行。
月光洒进屋内,夏洛克眼角余光猛地捕捉到楼梯扶手靠近转角平台的位置,那光滑的深色硬木上,有一处新鲜的、不规则的凹陷!
边缘的木纤维被撞得翻来,形成一小片毛刺区,颜色比周围木头浅,显然是新近造成的撞击痕迹。
“等等!”夏洛克猛地刹住脚步,在黑暗中精准地摸向那个凹陷点。
触感粗糙,绝对是强力撞击留下的。
“夏洛克!没时间了!”华生焦急地催促,楼下阿尔斯特沉重的脚步声己经踏上了楼梯台阶!
夏洛克从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证物袋和小镊子,小心用镊子尖端极其迅速地刮蹭凹陷处边缘的、最表层的几片细小木屑。
他将这几片碎屑装入证物袋封好,塞回口袋,整个过程只用了不到三秒。
“走!”他低喝一声。
两人飞速冲下狭窄的仆人楼梯,冲过冰冷的配餐间,从他们进来的后厨窗户再次翻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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