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暖睡去，苏默轻手轻脚关上房门。他步入后厨，收拾碗筷。炉灶边，热气氤氲，陈老推门而入。他一身粗布长衫，脸上挂着和善笑意。陈老每天准时来到苏记，风雨无阻。他成了饭馆的固定身影。
“苏小子，今天又做了什么好吃的？”陈老轻声说，他声音里满是期待。
苏默头也不抬，继续擦拭碗碟。陈老放下宗师架子，更像一个普通老头。他每天都来，点不同的菜。他的嘴巴却挑剔。
“陈老，您不是下午才吃过点心？”苏默出声。
“那能一样吗？你这小店做的饭，外面吃不到。”陈老走到苏默身旁。他探头查看苏默的炒锅。锅里热气翻腾。
陈老嗅了一口热气，他微微皱眉。“苏小子，今天这鱼的火候比昨天差了一点点。鱼肉的弹性少了三分。这青菜的生机也弱了一分。你是不是没用心炒？”他语气老道，话语中带着孩子气。
苏默把擦好的碗放进消毒柜。他没看陈老。他把锅里的菜盛进盘子。陈老嘴上说挑剔，每一盘菜都吃得干干净净。连汤汁都不剩。苏默暗自笑，一位武道宗师，居然痴迷口腹之欲。这反差让苏默感到些许好玩。
“陈老，您这要求，比我执行任务还难。”苏默出声。他把盘子递给陈老。
陈老接过盘子，他端详盘中菜肴。清蒸鲈鱼，晶莹剔透。他轻夹一块鱼肉。送入口中。他闭上眼，细细品味。鱼肉的鲜美在口中散开。他慢慢咀嚼。脸上露出满足。
“这鱼，骨肉分离。鱼肉鲜嫩。它蕴含生命真意。”陈老睁开眼。他看着苏默。目光深邃。
苏默没搭话。他开始准备下一道菜。陈老继续滔滔不绝。他从食材产地讲起。讲到它们生长环境。他扯到天地间“气”的流动。武者如何感应借用这种“天人感应”提升自己。
陈老眼中闪烁智慧光芒。他试图激发苏默的武道天赋。苏默表面平静。他嗯嗯啊啊。他心里思索陈老的话。陈老口中的“气”和“天人感应”，苏默并不陌生。他烹饪时，无意识中运用。他惊叹陈老对武道理论的理解。他也观察陈老收徒的意图。
“武道修行，最终追求的是与天地自然的和谐统一。你这厨艺，暗合这天地至理。这烹饪，不仅仅是技艺。更是对‘生’和‘气’的无形运用。”陈老端着盘子。他走到苏默身旁。
苏默切着菜。他抬起头。他对陈老说：“陈老，您老多吃点。回头能多打几套太极拳。”他声音平静。他想掩饰小暖的特殊。
陈老轻声笑。他继续讲武道界趣事。他讲奇人异事。字里行间，透露他对武道本质的理解。他对力量敬畏。
他提到武道大能。那些人通过技艺融入武道。琴道入武。书道通神。他暗示苏默的厨道，也是通往巅峰的途径。他建议苏默，多在烹饪中体悟。或许苏默能找到自己的武道之路。
苏默认真倾听。陈老真心指点。他早站在武道巅峰。陈老从另一个视角阐述武道哲学。他对自己力量有了深层次思考。仿佛推开新的大门。
“陈爷爷，吃饭要运气！”小暖不知何时来到厨房。她学陈老比划手势。奶声奶气。小手胡乱挥舞。一道微弱气流扩散。肉眼几乎察觉不到。陈老和苏默心生感应。小暖自己没察觉。她咯咯首笑。
陈老用餐动作僵住。他瞳孔收缩。筷子掉到地上。他盯着小暖。眼中震惊。狂喜。探究。他看到传说中的先天灵体。
苏默脸色骤变。他瞬间冲出厨房。抱起小暖。动作极快。他搂紧小暖。警惕看向陈老。
“乖乖吃饭。别学爷爷瞎比划。小孩子专心吃饭。”苏默皱眉。语气有不悦。他把小暖刚才行为归结巧合。以此掩饰小暖的特殊。他也警告陈老。
陈老从震惊中恢复。他看到苏默冰冷目光。他护犊子气场。他心中激动。他明白苏默警惕。他没有点破。他干咳一声。捡起筷子。眼中深意更浓。小暖的未来必将不凡。苏默的守护也将面临更大挑战。
陈老吃完。他脸上满足。他知道苏默并非池中之物。今日所言。终有一日会给苏默新的启发。苏默站在饭馆门口。他目送陈老。心中波澜不惊。眼底闪烁精光。他对武道理解。又迈进一步。
陈老在苏记存在。他不仅带来欢乐。也让苏默对桃源村不凡有更深认识。他知道老宗师每次蹭饭。不只为美食。更像观察他。甚至等待什么。苏默乐于维持这份平静和趣味。
几天下来，陈老成了苏记的常客。他每天午饭晚饭，都会准时出现。有时，他带来几包上好的茶叶，说是答谢苏默的饭菜。苏默接过，却从不泡。他知道这些茶叶价值不菲。
小暖也习惯了陈老的存在。她不再怕这个“爱哭鼻子的老爷爷”。她会主动给陈老端水。递餐巾纸。她甚至会在陈老挑剔时，奶声奶气地维护苏默。
“陈爷爷，爸爸很用心啦，不许说爸爸！”小暖叉腰。她指着陈老。
陈老哈哈大笑。他抚摸小暖的头。眼中是宠溺。他给小暖讲江湖故事。他把武林高手描绘成会飞的厨子。能把石头拍碎的农夫。小暖咯咯首笑。
苏默偶尔也加入对话。他听陈老谈论武道。陈老的话语晦涩。苏默从中找到自己武道感悟相通之处。不自觉间。他对劲气运用。有了更深层次理解。
有次陈老吃了苏默做的麻婆豆腐。他赞不默口。豆腐滑嫩。麻辣适中。他吃了一口。脸上表情微变。他感受到豆腐中蕴含的生机。这生机滋养他的气血。他感到一股暖流。流遍西肢百骸。
“这豆腐，滋养血气，堪比灵药。”陈老放下筷子。他眼神明亮。他首视苏默。
苏默正在切菜。他手里的刀顿了一下。他没出声。他知道陈老感受到了。苏默在做菜时。会不自觉融入一丝劲气。这丝劲气温和。它能滋养。他平时不显露。陈老却察觉。
“陈老说笑了。普通豆腐。哪来那些玄乎。”苏默出声。他没看陈老。
陈老没再多说。他知道苏默在藏拙。他心里却更加确定。苏默不简单。他不是普通人。他厨艺能影响劲气。这超越他所知。
陈老饭后，总喜欢在苏记后院散步。他有时打一套太极拳。动作圆融。周围气流随拳风飘动。落叶在空中盘旋。他出拳收拳。看似缓慢。却蕴含强大力量。
苏默倚着门框看。他打个哈欠。他声音低沉：“老爷子，饭后百步走就够了。您这阵仗，吓着我闺女养的蚂蚁了。”
陈老不理会苏默的毒舌。他继续打拳。他知道苏默看懂了。他打拳。也是在展示。他在等待苏默的回应。
苏默回到厨房。他开始收拾。陈老的到来。让苏记变得热闹。也让苏默感到一丝压力。他知道陈老在观察。陈老在等待。
苏默明白。桃源村不简单。这里的村民。看似普通。实则深藏不露。陈老只是冰山一角。他要保护小暖。他要保护这份平静。
晚风吹过。月光洒进厨房。苏默手中的锅铲，变得更“听话”。他掂量。他翻炒。锅里菜肴发出香气。他感到劲气在指尖流转。他将劲气融入烹饪。菜肴的口感。色泽。味道。都得到提升。
这是他最近的感悟。他将武道融入生活。融入烹饪。这让他感到满足。他知道。真正的力量。源自守护。平凡日常。也能蕴含惊天动地。
陈老临走时。他留下一块古朴玉佩。玉佩温润。上面刻有特殊纹路。陈老说：“这玉佩，饭钱。给小暖的见面礼。”
苏默本想拒绝。小暖跑来。她抓着玉佩。小声说：“暖暖的，好看。”
陈老目光意味深长。他看着苏默。“苏小子。你这饭馆，一块宝地。也是风暴眼。好自为之。”他飘然离去。
苏默看着小暖手中的玉佩。玉佩散发微弱光芒。小暖眼睛亮。她喜欢这玉佩。苏默没再说什么。他知道。平静的日子。或许要结束了。风暴。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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