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救过来了,但还是危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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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救过来了,但还是危在旦夕!

 

与此同时,医院地下停车场的阴影里。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无声地停在角落。驾驶座上的梁若非面沉如水,食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方向盘。片刻后,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拉开车门,坐了进来。

正是小五。

梁若非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问道:“东西呢?”

小五将手中尚有余温的德式保温瓶递了过去:“按您的吩咐,里面的鸡汤己经倒掉,杯子也冲刷了好几遍。”

“很好。”梁若非的眼神幽深,他接过保温瓶,冷静地指示,“找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处理掉,不要留下任何痕迹。你和另一个人,最近都不要出现了。”

“明白。”小五没有多余的话,接过瓶子,再次如同一阵风般下车,迅速消失在停车场的另一端。

梁若非独自在车里坐了足足五分钟,他对着后视镜,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那份运筹帷幄的冷酷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恰到好处的疲惫、焦虑和惊慌。

他甚至故意弄乱了自己的领带和头发,这才深吸一口气,推门下车,快步向着电梯间走去。

...............

手术室的红灯,像一枚烙在视网膜上的血印,无情地燃烧着。

每一秒,都像是从冰冷的糖浆中被缓缓拉出,漫长而黏稠。林馨萍的身体靠着冰冷的墙壁,但她感觉不到丝毫凉意。

就在她濒临崩溃的边缘时,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像战鼓般敲击着她脆弱的神经。

她猛地抬头,看到那个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身影正穿过长廊,向她走来。

当她看到那个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身影急匆匆地跑来时,眼中瞬间爆发出光亮,仿佛溺水者抓住了浮木。

西装依旧是昂贵的意大利手工定制,但此刻却皱巴巴的,领带歪在一边,平日里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也凌乱不堪。

他英俊儒雅的脸上,此刻写满了焦灼与恐慌,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爸!”

林馨萍立马扑了过去,声音里带着哭腔和委屈,对于这个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父亲,她此刻感到的只有依赖。

这一声呼喊,冲破了林馨萍喉咙里的哽咽,带着无尽的委屈和终于找到依靠的释然。

梁若非一把将女儿紧紧搂住,他宽厚的手掌用力地按在她的后背,仿佛要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

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重重地喘息着,将一个父亲在惊闻噩耗后狂奔而来的疲惫与急切,表现得淋漓尽致。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声叹息仿佛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充满了无尽的悲戚与无奈。

他低下头,用他那富有磁性的、此刻却嘶哑不堪的嗓音,艰难地开口:

“唉……你母亲她……她就是不想见我。馨萍,你是知道的,我们一见面,她就情绪激动。医生早就说过,这对她的心脏不好。”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自嘲和苦涩:

“所以为了她的健康,我……我只能躲着她,没怎么敢来医院。我怕我一来,反而刺激到她。”

这番话像一股暖流,瞬间融化了林馨萍心中可能存在的任何一丝芥蒂。

是啊,父母关系不和是事实,她亲眼见过母亲多少次因为父亲而动怒。原来父亲的“疏远”,并非不关心,而是一种卑微又心酸的“守护”。

她心中的那点埋怨,瞬间被愧疚所取代。

梁若非能感受到怀中女儿身体的放松,他继续扶着女儿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真诚”与“急切”:

“今天我本来在公司有个推不掉的会议,中途休息的时候,司机老张给我打来电话,说出事了,我一问之下,才知道你母亲出事了!

我当场就把会议给推了,匆匆忙忙就赶了过来!”

梁若非刻意强调了“推掉会议”这个细节,然后不动声色地握住了女儿冰冷的手,急迫地追问道:

“快告诉我,你母亲……她到底怎么样了?”

林馨萍被父亲营造的悲情氛围彻底包裹,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汹涌而出:

“妈妈……妈妈她中毒了!现在还在里面……在手术室里抢救!”

“中毒?!”

梁若非的瞳孔在一瞬间“震惊”地放大,他后退了半步,身体微微摇晃,仿佛这个词是把利刃,狠狠刺穿了他的心脏。

他紧紧抓住女儿的胳膊,仿佛需要支撑才能站稳,追问道:

“怎么会中毒?!中的什么毒?!”

“是吴叔……是吴鹏!”

林馨萍哽咽着,将早己在心中猜测了无数遍的“事实”继续说了出来:

“他早早就来到医院,给母亲送来一份文件,和一保温瓶的鸡汤,说是给妈妈补身体的。妈妈就是喝了那碗汤才出事的!”

听到“吴鹏”这个名字,梁若非脸上所有的震惊和悲伤,瞬间被一股火山爆发般的怒火所取代。

“是吴老狗!”他咬牙切齿,一拳砸在身后的墙壁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强烈的声响,让林馨萍都吓了一跳。

梁若非继续愤怒地说道: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吴鹏这个人,我第一眼就看出来他不是什么好货色!眼神阴鸷,心术不正!可你妈妈就是不听!”

他转过头,痛心疾首地看着林馨萍,像是在寻求一个认同:

“我提醒过她多少次,我说商场险恶,知人知面不知心,让她小心提防这个人!她就是不听!

非说他是什么光明磊落、可敬的对手,还说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越说越激动,仿佛积压了多年的委屈和预见,在这一刻得到了血淋淋的印证。

“唉!现在好了,现在好了……”他无力地垂下头,反复念叨着:

“大错铸成!悔之晚矣!”

这番话,如同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字字句句都敲打在林馨萍最脆弱的心弦上。父亲的形象在她心中被无限拔高:

他不是不爱母亲,他是爱得深沉而被误解;他不是无能,他是高瞻远瞩却不被采纳的“先知”。

而母亲的悲剧,似乎也源于她自己的“固执”与“不听劝”。

这种认知,让林馨萍的悲伤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那就是对吴鹏更极致的恨,以及对父亲更深刻的依赖。

就在这时,手术室那扇紧闭了如同一个世纪的大门,顶上的红灯,终于熄灭了。

“吱——”

门开了。

梁若非几乎是第一时间冲了上去,他的动作比任何人都快,他的神情比任何人都真切。他抓住了主刀医生的手臂,嘶哑地问:

“医生,我太太……我太太她怎么样了?”

当听到那句“救是救回来了,但这几天是危险期,你们要小心照看,不要再让病人有剧烈的情绪波动”的最终审判后,他高大的身躯猛地一晃,然后神情喜悦的说道:

“救回来就好,救回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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