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半天,她哪里敢歇呀?
花溪晕乎乎的起身,先进屋去把己经泡胀的小豆煮在了锅里。
然后才去剁猪草喂猪。
这些畜生难将就的很。这两天这么鲜嫩的猪草,整个的丢到圈里依旧嚼不干净,踩的到处都是。
她从山里往回背猪草也很费劲,每次看见踩的到处都是的草都觉得心疼的不行。
所以只能再花点时间,费点功夫给剁碎了。
拌上饲料倒到猪槽里才能吃的干净一点。
反正不管是养人还是养畜生,都偷不了一点懒。
花溪能感觉出来自己不对劲。
整张脸都火烧火燎的,头晕乎乎的。
喂了猪之后,她去弄了毛巾沾了点凉水贴在自己头上,然后仰脸坐在灶台后边。
往灶腔里面又添了两块柴。
然后靠在那里就那样迷迷瞪瞪的睡着了。
外面的天变了,轰隆隆作响,天上打雷了。
但她睡得稀里糊涂的,眼皮怎么也抬不起来。
锅里的豆子大火煮了小火煮,愣是把一灶腔柴火消耗的干干净净的。
都煮干了。
也还好,底下没火了锅里也就不煮了。
不然非得烧糊锅不可。
花溪是被人摇醒的。
醒来的时候外面雨噼里啪啦的下。
“大嫂?你怎么来了?”
不等许桂芳开口,她这才发现自己还在灶房里做饭,做着做着竟然睡着了。
“你也不看看这啥时候了,要不是这场雨往回跑的时候遇见你二嫂,听说你早上发烧了我不放心,刚好趁着下雨不去地里过来看看,还不知道你什么情况。”
这一个人的日子看着都恼火的很,有个头疼脑热的跟前连个人都没有。
好不好的全靠运气。
“咋突然烫成这个样子?”手在额头上摸一下都觉得烫的烤人。
花溪摇摇晃晃的扶着墙站起来:“我也不知道,早上还好好的呢,就往回走的时候整个人不太合适,回来之后那口气就没喘过来。”
许桂芳看着她锅里就知道她连饭都还没吃。
干脆又添了点水进去,然后帮她重新烧火:“去屋里躺着去,我把锅里的稀饭给你熬好,你喝一口。
年前年后这段时间亏损的太厉害了,把身体糟蹋坏了。”这雨大的跟什么似的,不然怎么着也得过河去河那边找大夫看看。
说着又不放心,又伸手去摸花溪的额头:“这还烫的很呐,这个雨下的也真不是时候。”夏天这个雨电闪雷鸣狂风大作的,花溪身体又不好,等去卫生室一身都能湿透透的。
原本就发烧了,跑这一趟就怕雪上加霜,弄得更严重。
花溪去外边把滚落在灰里面的毛巾洗了好几遍才洗干净,冰冷的毛巾再一次包着自己的脸降温。
许桂芳现在灶房里忙边在那里抱怨:“老二两口子简首是没有一点脑子,一点都不操心。
知道你发烧了,走的时候也不知道过来看看。
光知道叭叭的在那里讲。
那会儿要发现你不合适早点去卫生室开点药或者打一针,说不定这会儿就退烧了。”
说是在一个院子里离得近能照看着,这照看的啥玩意儿,能起什么作用?
花溪靠在门框上仰着脸:“她也没想到我会这么严重。,连我自己都没想到好端端的会发烧。”她自己的事情她自己都没上心,怎么能指望别人?
许桂芳把米给她下锅里叮咛了一声:“我回去找你大哥,让他去对面那个草药大夫那里看看有没有现成的草药给你抓一副过来退烧。你警醒一些,别再睡着了,烧火的地方睡着了这不要命吗?多危险呐!”
“不用,大嫂你赶紧回来,这么大的雨一会儿身上弄湿了。
来了你在这儿我这儿坐会儿再喝点稀饭,然后歇一会儿。别连下雨的时候都东奔西跑一刻都闲不了。”
她大嫂是个好女人,跟谁都热情,又能干。
也正因为如此,花溪特别喜欢她。
有多喜欢就有多内疚,虽然她不觉得是自己勾引了高明海,但是对方确实对她有了不该有的心思和举动。
许桂芳听着她说话都有气无力的,哪能依着她。
将斗笠扣在头上,披了张旧塑料纸就钻进了雨幕里。
这一路上许桂芳心里都复杂的很。
她觉得自己挺坏挺龌龊的。
花溪都这个样子了她咋还能无凭无据的怀疑人家呢?
不说花溪,就说自家男人,从来都是个正派不乱来的人。
老三是他亲手带大的。
老三媳妇也是他操心去给说进门的。
自己怎么能怀疑这个事儿呢?
老三家出了这么个事儿,花溪都己经够惨够可怜的了,自己这个嫂嫂脑子里还不想人事儿。
不该这样的。
风也大雨也大,头顶上雷轰隆隆的响。
塑料纸也没有遮住多少风雨,回去身上都湿的差不多了。
高明海坐在门口编草鞋,看她到了门口问了一声:“咋样了?”
“过去一个人靠在灶台后边睡着了。又是风又是雨的,天上雷声这么响都没把她给吵醒,我给摇醒了。摸了一下,烫的厉害的很。”
许桂芳把身上的斗篷拿下来,挂在柱头上,水滴滴答答的往下淌。
“这雨大的想带她去河那边的卫生室看一下也没办法,淋湿了怕是会更严重。
要不然你跑一下对门,去张老头那看看他家里有没有退烧的草药,你找一副送过去。
不喝药咋行?怕烧时间长了烧出问题了。”
高明海停下手里的活叹了口气:“你都己经淋湿了,为什么刚刚不一次性跑一趟去给她拿点药?非得我也再淋湿一遍。”
“说这话,不是你弟媳妇吗?你去给拿药怎么了?下雨怕什么?你一个大男人还怕淋雨?”
高明海嘿了一声,起身把她刚刚挂起来的斗篷又罩在自己的头上,没有裹塑料纸,而是穿着笨重的蓑衣冒着雨走了。
屋里传来了英英哦哦的声音。
刚刚那会儿哭的不得了,嘴里似真似假隐隐约约妈妈的喊。
高翠萍拿了个簸箕放在地上,然后双手掐着她的腰,让她的两只脚在脖子上面踩来踩去假装自己会走路一样,瞬间让她高兴起来。
小孩子就是这样,哭一阵笑一阵。高兴不高兴随时都可以表现出来写在脸上。
大人就不一样了,高兴和不高兴都装在心里,要不要表现出来都要再三的权衡。
想要不想要都不能轻易说出来。
虚伪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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