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是血色的。
当第一缕阳光费力地刺破笼罩在怛罗斯城上空的浓厚硝烟时，它看到的，不是一座苏醒的城市，而是一座巨大的、刚刚停止运转的绞肉机。
空气中，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焦糊味、以及内脏腐败的恶臭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令人作呕的、独属于地狱的气息。
城内的主干道，己经被一层厚厚的、粘稠的暗红色血浆覆盖，上面漂浮着数不清的残肢断臂和扭曲的兵刃。曾经繁华的街道两侧，房屋的墙壁上，泼洒状的血迹和脑浆，构成了一幅幅诡异而抽象的后现代画作。
数十万明军将士，正沉默而高效地清理着这片修罗场。
他们的脸上，没有胜利的喜悦，也没有丝毫怜悯或不忍，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麻木。
经过昨夜那场单方面的屠戮，他们对这位年轻殿下的敬畏，己经超越了对神明的信仰。
钟楼之上，朱瞻基负手而立，俯瞰着自己的“杰作”。
一夜的杀戮，似乎并未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他的龙袍依旧整洁，眼神依旧平静，仿佛昨夜那场血腥盛宴，不过是他人生中一曲无足轻重的插曲。
他的意识，正沉浸在系统的提示音中。
【叮！怛罗斯巷战结束，统计中……】
【本场战役，共计斩杀帖木儿帝国主力军团十三万八千七百余人！俘虏一万一千二百余人！】
【您的杀戮积分，最终定格在：5,860,000点！】
【恭喜宿主完成‘怛罗斯屠宰场’计划，对帖木儿帝国造成毁灭性打击，威望大幅提升！‘暴君’之路，再进一步！】
【恭喜宿主获得铂金宝箱x1！是否立即开启？】
“开启。”
朱瞻基心中默念，没有丝毫犹豫。
【叮！铂金宝箱开启中……】
【恭喜宿主获得：神级兵种——‘龙骧玄甲军’（初级召唤权限）！】
【龙骧玄甲军：系统融合大唐玄甲军与明代重骑兵优点，以龙血淬炼、玄铁锻造而成的终极重装骑兵。攻防一体，无坚不摧。初级权限可消耗杀戮积分，将‘虎豹骑’精锐升级为龙骧玄甲军。】
【恭喜宿主获得：个人武技——‘三万里剑气’（中卷）！】
【中卷：大幅提升宿主体内剑气储量与精纯度，可施展‘剑气化形’，初步具备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的实力！】
【恭喜宿主获得：战略级道具——‘波斯-奥斯曼帝国’详细情报包！】
一连串的提示音，让朱瞻基的嘴角，终于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龙骧玄甲军！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足以碾压这个时代一切骑兵的王牌！
剑气化形！这意味着他的个人武力，也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而那份情报包，更是为他接下来的征服，铺平了道路。
随着他心念一动，一股庞大的信息流瞬间涌入脑海，波斯萨法维王朝的军事布防、奥斯曼帝国的耶尼切里军团编制、两大帝国的内部矛盾、权臣派系……一切都变得清晰无比，仿佛他己经在那里生活了几十年。
“帖木儿之后，便是你们了。”朱瞻基的目光，穿透了无尽的空间，望向了更遥远的西方。
但在此之前，他还有一件事要做。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了脚下这座城市，落在了那些被俘虏的、瑟瑟发抖的帖木儿士兵身上。
……
撒马尔罕，世界的镜子，帖木儿帝国的骄傲。
这座辉煌的都城，还沉浸在往日的繁华与安逸之中。商人们在巴扎里高声叫卖，贵族们在宫殿中彻夜狂欢。
他们都在等待着一个消息。
一个来自东方的，关于“不败之鹰”哈桑将军，如何用他那十五万无敌铁骑，碾碎东方异教徒的捷报。
然而，他们等来的，是一个人。
一个衣衫褴褛，浑身浴血，疯疯癫癫的逃兵。
他是从怛罗斯那个人间地狱里，唯一一个靠着装死，又在尸体堆里爬了三天三夜才逃出来的幸存者。
当他冲入城门，嘶吼出第一句话时，整个撒马尔罕的喧嚣，都为之一滞。
“完了……全都完了！！”
“哈桑将军死了！十五万大军……全都没了！！”
“怛罗斯……怛罗斯变成了血河！魔鬼！东方的魔鬼来了！！”
起初，没人相信他的疯言疯语。
但当他那空洞的眼神、因极度恐惧而扭曲的面容、以及语无伦次却又细节清晰的描述，传遍全城时，恐慌，如同最可怕的瘟疫，瞬间爆发了。
消息传到兀鲁伯天文台。
这位学者国王，刚刚通过精密的计算，推演出了一颗新星的轨迹。他正准备为这颗星星命名，与身边的学者们分享这份喜悦。
当侍卫长连滚带爬地将这个消息禀报给他时，兀鲁伯手中的星盘，“哐当”一声，摔得粉碎。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喉咙。
“哈桑……败了？”
“殿下！”侍卫长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不是败了！是全军覆没！一个不剩！那个东方帝王，他把怛罗斯变成了一座陷阱！一座屠宰场！我们的勇士，像牲口一样被屠杀！！”
全军覆没……
屠宰场……
这几个字，像一把烧红的铁锤，狠狠地砸在了兀鲁伯的脑袋上。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地，眼中那片璀璨的星空，瞬间崩塌，碎裂，化作了无尽的黑暗。
他终于意识到，他面对的，根本不是什么边境冲突。
他招惹的，是一个真正的，以征服和杀戮为乐的魔神！
“快！快集结城卫军！关闭所有城门！准备防御！”兀鲁伯声嘶力竭地尖叫着，再也没有了学者的从容与优雅。
然而，他的命令，换来的只是更多的绝望。
“殿下……没用了……城里的军队，听到消息后，己经……己经哗变了！他们正在抢夺财物，试图逃离这里！”
“那些王公贵族……他们也都在收拾金银细软，准备往西边跑了！”
帝国的根基，在绝对的恐惧面前，己经烂了。
兀鲁伯呆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他知道，撒马尔罕的末日，到了。
……
三日后，怛罗斯城外。
通往撒马尔罕的官道旁，一座足以让任何人都魂飞魄散的恐怖建筑，拔地而起。
那是一座京观。
一座完完全全，由十三万颗帖木儿士兵的头颅，堆砌而成的金字塔！
塔基巨大，层层叠叠，首耸云霄。
无数颗头颅，或惊恐，或不甘，或茫然，空洞的眼窝，就那样死死地盯着西方的故乡。
在京观的最顶端，一颗头颅被特殊处理过，用一根长矛高高挑起。
正是“不败之鹰”，帖木儿·哈桑。
他的双眼，被挖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两颗黑色的石头。仿佛是在嘲讽他，有眼无珠，看不清谁才是真正的死神。
朱瞻基骑在马上，平静地欣赏着这座由他亲手下令打造的“艺术品”。
张辅、薛禄等一众将领，站在他的身后，噤若寒蝉。
这三日，他们亲眼见证了什么叫真正的“暴君”。
朱瞻基没有杀掉那一万多名俘虏。
他只是给了他们工具，让他们亲手，用自己同袍的头颅，去堆砌这座京观。
每天，只给他们勉强果腹的食物。
看着那些帖木儿士兵，一边呕吐，一边哭喊，一边又不得不将自己曾经的战友、兄弟的头颅，像石头一样堆砌起来。那种精神上的折磨，远比一刀杀了他们，要残酷百倍。
当京观建成的那一刻，那一万多名俘虏，己经彻底变成了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殿下，都……都处理好了。”张辅硬着头皮上前一步，低声说道。
朱瞻基点了点头。
“传令下去。”
他的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
“大军开拔，目标，撒马尔罕。”
“至于他们，”他瞥了一眼那些目光呆滞的俘虏，“把武器还给他们，让他们滚吧。”
“什么？”薛禄一愣，“殿下，放了他们？这岂不是放虎归山？”
“虎？”
朱瞻基笑了，那笑容里，充满了极致的蔑视。
“他们现在，连一群摇尾乞怜的狗都不如。让他们回去，让他们用自己的嘴，去告诉撒马尔罕城里的每一个人，抵抗大明，是什么下场。”
“让他们成为散播恐惧的种子。这，比杀了他们，有用得多。”
众将闻言，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
杀人，还要诛心！
这位帝王的心思，深沉如海，手段酷烈如魔！
随着他一声令下，三十万大军，再次踏上征途。
他们绕过了那座巨大的京观，仿佛只是路过了一块普通的石头。
那座头颅之塔，则像一座沉默的墓碑，矗立在天地之间，为帖木儿帝国的辉煌，奏响了最后的挽歌。
大军行进，势如破竹。
沿途的城镇，根本无需攻打。
当他们看到那面绣着金色巨龙的旗帜，当那些被释放的俘虏，将怛罗斯和京观的恐怖，传入城中时，所有的抵抗意志，都瞬间瓦解。
无数的城主，领着城中的贵族，早早地便跪在路边，献上城池的钥匙和大量的金银珠宝，只求能活命。
朱瞻基对此，一概不理。
他只要城池，不要降兵。所有投降的帖木儿士兵，一律被缴械，然后驱散。
他的目标，只有一个——撒马尔罕！
他要用最快的速度，最强的威势，碾碎这个帝国的都城，彻底摧毁他们的精神图腾！
数日后。
当撒马尔罕那金碧辉煌的城墙，出现在地平线上时。
三十万明军，停下了脚步。
朱瞻基策马而出，来到阵前。
他看着那座还在负隅顽抗的城市，城墙上，稀稀拉拉地站着一些面如死灰的守军。
而城墙的最高处，那个身穿华服，面色惨白，正是帖木儿帝国的统治者，兀鲁伯。
朱瞻基没有废话，他缓缓抬起了自己的手。
“系统，将一千名虎豹骑，升级为龙骧玄甲军。”
【叮！升级指令确认！消耗杀戮积分1,000,000点！升级中……】
军阵之中，一千名最精锐的虎豹骑，身上突然冒起一层淡淡的血色光芒。
他们身下的战马，发出一声声痛苦而又兴奋的嘶鸣。他们的骨骼在爆响，肌肉在隆起！
他们身上的玄甲，也在光芒中，被铭刻上了一道道神秘而古朴的龙形纹路！
一股远比虎豹骑更加狂暴、更加厚重、更加令人窒息的气息，从这一千人的方阵中，轰然爆发！
当光芒散去，一支崭新的、仿佛从神话中走出的军队，出现在了战场之上！
他们静静地坐在马上，却像是一千座无法撼动的太古魔山。
“龙骧玄甲军听令！”
朱瞻基的声音，冰冷而威严。
“本宫，不想再看到这座城市，还立在地面上。”
“踏平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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