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春风叩响两扇门

三月的玉兰开得正好，马嘉祺的白色轿车缓缓驶入林芙家所在的老城区。青石板路上斑驳的树影掠过车窗，林芙攥着新买的丝巾，指节泛白："我妈肯定又要念叨我没收拾房间......"

"紧张？"马嘉祺腾出一只手覆在她冰凉的手背上，婚戒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上次视频通话，阿姨明明还夸我剥虾手法专业。"他故意压低声音，"倒是我爸，昨晚把发言稿改了八遍，现在还在背'两姓联姻，一堂缔约'。"

后座传来马妈妈温柔的轻笑，她伸手整理林芙被风吹乱的发丝："别担心，我和你爸带了老家的腊味，还有嘉祺小时候的百日照。"说着从手提包里掏出泛黄的相册，襁褓中的小马嘉祺皱着包子脸，惹得林芙破涕为笑。

车子停在单元楼下时，林芙远远望见自家阳台晾着的粉色小熊睡衣，脸颊瞬间涨成晚霞。马嘉祺先下车为她打开车门，指尖不经意擦过她腰间："要不要先偷偷上去收衣服？"见她瞪来羞恼的眼神，又笑着改口，"开玩笑的，我媳妇穿什么都好看。"

电梯上升的数字跳得格外缓慢，林芙数到18层时，马爸爸突然从西装内袋掏出个红绸小包："这是你奶奶传下来的玉镯，改日让嘉祺给你戴上。"温润的触感从掌心传来，她抬头撞见马妈妈的眼眶，像盛满了春天的晨露。

"叮咚——"

防盗门应声而开，林妈妈系着印有小雏菊的围裙，身后飘来糖醋排骨的香气。"快进来快进来！"她的目光在众人身上逡巡，最后落在林芙无名指的钻戒上，嘴角的笑意再也藏不住，"小祺又瘦了，阿姨给你做了酱牛肉！"

客厅茶几上，林爸爸早己泡好明前龙井，紫砂壶嘴腾起袅袅白雾。他扶了扶老花镜，看着马爸爸递来的聘礼清单，忽然红了眼眶："当年抱着小芙去打预防针，她哭得嗓子都哑了......"话未说完，被林妈妈轻轻拍了下肩膀："老头子，说这些做什么！"

马嘉祺悄悄握住林芙的手，拇指在她手背上画着圈。阳光透过纱帘洒在沙发上，将两家人的影子叠成温柔的形状。马妈妈和林妈妈己经凑到厨房研究菜谱，不时传来"婚宴要做八宝饭""新被褥得用苏绣"的讨论声。

"林爸爸，"马爸爸端起茶杯，"嘉祺这孩子从小倔，多亏小芙包容。"他从公文包里取出个檀木盒，"这是我们家的传家玉佩，本想等他成家再给......"

林芙感觉手心沁出薄汗，身旁的马嘉祺却愈发从容。他接过玉佩轻轻挂在她颈间，冰凉的玉坠贴着心口，耳畔传来只有两人能听见的低语："现在，你也是我们马家的掌上明珠了。"

突然，厨房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众人 rushed过去，只见马妈妈举着漏勺，林妈妈捂着嘴笑："本来想给孩子们露一手松鼠鳜鱼，结果......"话没说完，马嘉祺己经系上围裙："我来！上次在综艺学过。"

林芙倚在门框上，看着马嘉祺熟练地给鱼改刀，热油溅到手臂也不躲。阳光穿过蒸腾的热气，在他侧脸镀上金边。记忆突然闪回求婚那天，舞台上他单膝跪地时，也是这样专注的眼神。

"别看了，再看口水要流下来了。"马嘉祺突然回头，嘴角沾着番茄酱。他伸手要抹在她鼻尖，被林芙笑着躲开，却撞进他温热的怀抱。身后传来长辈们心照不宣的笑声，混着糖醋汁浓稠的香气，在厨房里酿成蜜。

饭桌上，两家人碰杯的脆响惊动了窗外的麻雀。林爸爸抿了口白酒，突然说："下个月十五，是个好日子。"马爸爸立刻接话："我们老家的风俗，要在祠堂办流水席......"

林芙感觉脸烧得厉害，低头猛扒米饭。马嘉祺却夹起她最爱的糖醋排骨，放进她碗里："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他说话时故意贴近她耳畔，"等我们结婚那天，我要把全天下的糖醋排骨都端到你面前。"

饭后，林妈妈神秘兮兮地把林芙拉进卧室，打开衣柜翻出压箱底的红绸嫁衣："这是我当年结婚穿的，找裁缝改改，你穿肯定好看。"马妈妈也跟进来，摸着布料感慨："现在的年轻人都穿婚纱，不过传统礼服也别有韵味。"

林芙站在穿衣镜前，看着自己被红绸映衬得越发娇艳的模样，眼眶突然发热。记忆里无数个独自加班的深夜，无数次对爱情的怀疑，都在这一刻化作绕指柔。

客厅传来男人们下棋的落子声，夹杂着马嘉祺的轻笑："林叔叔，您这招连环马，我小时候和芙芙下棋就吃过亏。"林芙透过门缝望去，只见他侧头时，阳光正落在他嘴角的梨涡里。

暮色渐浓时，马家人准备返程。林妈妈往马嘉祺怀里塞了大包小包的零食，林爸爸则拉着马爸爸的手，约好下周末一起钓鱼。林芙站在单元楼下送他们上车，马嘉祺突然转身，在她额头落下轻轻一吻："等我来娶你。"

车子缓缓驶出小区，林芙望着远去的尾灯，首到它们消失在玉兰花开的转角。晚风拂过脸颊，带着春草的清香，她低头看着指间的钻戒，突然觉得，所谓幸福，大抵就是两家人凑在一起，把平凡日子过成诗，让等待都镀上金边。

回到家时，林妈妈正在整理老相册，泛黄的照片里，小小的林芙骑在林爸爸肩头，笑得灿烂。"时间真快啊，"妈妈抹了抹眼角，"当初那个总哭鼻子的丫头，也要做别人的新娘了。"

林芙依偎在妈妈怀里，望着窗外渐暗的天空。远处不知谁家放起了烟花，绚丽的光芒照亮整座城市。她知道，在某个灯火通明的房间里，马嘉祺也一定在数着日子，盼着与她共赴人生新篇。